说着,旌渊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仿佛真的是在为了旌明三人舍身救他而感动一般。
“竟是这样……”
见几位长老还有些不信,旌渊脱下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烧伤的脊背:“长老您看,在火烧起来的瞬间旌渊也被伤到了,可惜的是三位师兄为了救我,被无情大火吞噬……”
见到旌渊背后的伤势,长老们这才真的相信旌渊的话,毕竟旌明三人也是在烧得残缺的茅草屋中被找到的。
“既然如此,旌明旌修旌立三位弟子舍身救人,实在难得,但是大火焚身,无可避免,几日后为他们三人吊唁一番。旌渊你所居住的茅草屋已经烧毁,既然如此,你便搬离后山,旌明的居所已经无人居住,你便住在那里吧。你要时刻谨记三位师兄救你之恩,日后要除魔卫道,救死扶伤,以告慰三人在天之灵。”
“谢过长老。”
旌渊对着长老深深一拜,在看不见的地方,旌渊脸上露出了充满邪气的微笑。
除魔卫道?救死扶伤?
笑话。
没有了旌明三人的寻衅挑事,旌渊的日子比以前好过许多。
但即使是如此,旌渊与万剑门的人也是梳理的很,没有人与他说话,他也不愿与任何人交流。
薛启星作为旁观者,他不能干涉任何东西,只能默默地看着旌渊越来越孤僻,而且,薛启星知道,在万剑门看不到的地方,旌渊一直在做着什么,最明显的,就是每一个曾经欺负过旌渊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出了点事,不是在除妖邪的时候重伤而死,就是修为莫名被废,狼狈离开了万剑门。
而旌渊,在外界看来,他是万剑门前潜心修炼的小辈,性格冰冷,不与人相交,但是修为高深,在修仙界中名声越来越好。
的确,没有了薛启星,旌渊的人生,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十年一度的试剑大会定在了万剑门召开,旌渊作为万剑门中修为最高的适龄弟子,在此次试剑大会中备受瞩目。
万剑门掌管有可以窥探得妖邪的窥天镜,每一次试剑大会都是妖邪蠢蠢欲动的时刻,每到这时,窥天镜必然会安装在开办试剑大会的门派门前,以便提早发现妖邪的踪迹。
但,薛启星知道这窥天镜是绝对无法窥探到妖邪,因为,负责管理窥天镜的人,就是妖邪化身。
掌管窥天镜的鸿观,早在三年前一次除妖之中被妖邪伤到根本,不久之后就不治身亡。
其他长老有要务在身,而窥天镜又不能无人看管,这个任务就被交给了万剑门小辈第一的旌渊,旌渊修为深不可测,而且外界声望极高,于是窥天镜以及万剑门的防守,便都交由旌渊负责,万剑门长老都很放心。
之前,薛启星所走的剧情,都是自己和旌渊居住在后山的茅草屋中,不问世事,一心修炼,然后旌渊在试剑大会上一展风采,狠狠刷一波名望的打脸剧情。
而这一次,旌渊没有了薛启星的保护,茅草屋也被烧,不得不住到了万剑门内。因此他与万剑门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之前那样梳理,毕竟住在一个门派里,低头不见抬头见。而且旌渊修为进步的情况万剑门人有目共睹,万剑门长老将旌渊当做小辈中的典范,多次让旌渊露脸,旌渊目前在万剑门内声望极高,都盼着他能夺下试剑大会的头筹。
旌渊也正如众人所期望的那样,试剑大会中一路披荆斩棘,走到了最后,在试剑台上与天截门门主的儿子冯翊一决高下。
冯翊自知要是比修为,他可比不上旌渊,但是他冯翊一路走来,靠的可不全是修为,还有算计人心。
万剑门旌渊的名号,他冯翊早就有所听闻,在来参加试剑大会的时候,冯翊就知道自己的最大对手是旌渊,因此他在试剑大会期间,可是搜罗了不少关于旌渊的消息。
没想到,这么一招,倒让他发现了不少好东西。
“铮”的一声,两柄带着剑意的长剑相接,周围的空气被激荡而起,两人的衣衫以及发丝随风而动。
旌渊手里拿着的,是他自幼就带着的佩剑,外部纯白,在中心部分,不知道嵌入了什么矿石,隐隐散发着黑红的颜色。
两人距离极近,冯翊已经感觉到了旌渊身上的剑意,那不是他能够抵抗的,但是他不可能认输,冯翊强撑着扯出一个带着些许轻蔑的笑:“旌渊,听说你是万剑门第一?”
旌渊抬眼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冯翊这个时候说话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听说,你不过是个乡下老农的弃子?”
听到这话,旌渊眼神一变,手中的剑顿了一瞬。
就是现在!
冯翊满眼是得逞的奸诈,反手一剑就向旌渊的右手攻去。但旌渊很快就反应过来,挥剑挡住了这一击。
试剑台下观看的万剑门人也都一脸紧张,旌渊是他们的希望,要是旌渊输给了天截门弟子,那就是在打他们万剑门的脸。
冯翊再接再厉:“听说你克死父母之后,一乡下老农捡到了你,养了你两年,害怕你也将他克死,便将你扔到了山上……”
“住口!”旌渊含着怒意的眼眸看向冯翊。
这人,一直在挑战他的底线。若是以往,旌渊有十几种让他死得更惨的办法,但是现在是试剑大会,有几千双眼睛在看着他,他不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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