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超雄咳嗽着走了出来,宋景文都怀疑他快把肺咳出来了,“把她,把她送去官府。”
孙翠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泄气似的窝在地上,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
谢家这么大的动静早将人引了过来,陈目就在院子里给谢超雄看了看,毒性不大,救济及时。
那碗药谢超雄喝的少,再加上断肠草的毒性还未深入肺腑,问题不大。
谢安咬着手指头,求助似的看向谢风,乞求道,“二哥,你劝劝父亲吧,不要把母亲送官好不好。以后我什么都不跟你抢,都给你,你把母亲还给我吧。”
谢风硬下心肠,突然很无力地瘫软了下去。他抬首茫然地看向四周,宋景文就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地将胸膛借给他贴着脸。
他安心地将自己交给了宋景文,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谢超雄更为洒脱,冲两人费力地摆摆手,“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将明日出门要准备的行李收拾好,就别管家里的一堆糟心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八年 6.11日
当玻璃开始普及后,那么它高昂的价值就在于变成工艺品。媳妇掌握了这门技术后,兴致勃勃地给我做了个小人,说这是他心目中的我。
受宠若惊,喜极而泣啊。要不是他搞出的玻璃小人是两个圆滚滚的球摞在一起的我就信了!可恶啊……这是□□裸的报复,模仿我给他捏的谢风牌雪人?
第61章 乳白石麻将
谢超雄狠起来压根是不讲情面的, 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他挥开求情的谢安, 铁了心地将孙翠扭送到了衙门。
孙翠确实有故意杀人的嫌疑, 但是也没沦落到被打死的地步。孙翠被笞二十,然后关进了县衙的大牢里。
翌日, 宁昌镇的码头上, 李家的旗帜在河面上空飘荡着, 三艘轮船整装待发。
两艘船上装的都是宋景文准备的货物, 豆制品工厂生产出来的东西还没面世就被他先装上了船,直接发往其他地方。船上稀奇古怪的东西装了不少,李晓东头几天探着脑袋也没整明白宋景文这船上运的都是些什么。
排在前头的一艘船是客船,不仅仅搭载宋景文等人,还有一些其他顺路的人。宋景文自然没意见,顺手的事, 再说了, 他还是借着李晓东的情面上才租到的后面的两艘好船。
人都是李家应下的, 他就看好后两艘船上的货就成。这艘客船完全是李晓东自己搞来耍的, 随他自己安排,只要将客人送到地方就行。
宋老太给宋景文收拾了不少衣服细软, 深陷的眼窝里是止不住的担忧, 她攥着宋景文的手叮嘱道, “你这一去至少得一个月, 你可从来没出过远门。”
宋老太叹息一声,扯了扯嘴角,愁容满面地撇着嘴, 嘀咕道,“我这心里不踏实啊。”
宋景文心里又酸又涩地跟盖了层纱似的,他眨巴着眼睛豪迈地指了指码头边的十个汉子,“这是我雇的打手,你瞅瞅这几个汉子魁梧的样子,你还怕我在外面吃亏啊,那不能够。我后面有人!”
宋老太被他这幅混不吝地模样逗笑了,轻飘飘地锤了他一拳,“那你也得注意点,行了,快过去吧,你那眼珠子都快粘谢风身上去了。”
宋景文嘿嘿一笑,黏糊糊地抱了一下宋老太,转头就兴高采烈地去找谢风了。
宋老太在背后抿着嘴笑,骂他是个娶了夫郎忘了奶的,宋兴平站在旁边乐得直抖,补充道,“还忘了爷”。
码头上布满着离别的氛围,谢超雄和谢安都来了。自从孙翠被押进了衙门,谢安就变得十分听话,一下子懂事起来了。
谢安搀扶着谢超雄,感觉到谢超雄抓在他胳膊上的手指紧了紧,就听着他严肃地对着谢风道,“虽说你和宋景文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宋家的新房子也开始打地基了,但是你还是要注意点分寸。安儿,你也听好了,哥儿家的要同汉子保持点儿距离,不然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宋景文刚好听到这句话,后背上的皮一紧,摸着下巴笑得很不正经,嘴上的话倒是中规中矩,“叔,您放心,我绝对不动谢风。我老实人,咱也读过两本圣贤书,这事自然得留到大婚之日才有仪式感。”
仪式感是什么东西谢超雄也没搞明白,但大概意思也听懂了,满意地朝自己这位准女婿看了看,越看越喜欢。
喜欢也得端着,谢超雄面不改色地凑近谢风的耳朵嘟囔道,“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别被那小子吃了个干净。”
谢风臊得没边了,这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聊这种东西?他吭哧着脑袋,害羞地搓了搓耳朵,“知道啦爹,你快回去吧,别吹了风。”
宋景文牵住谢风的手,一步步踏上了船。两人站在船上和下面的人挥手,船开了才进了船舱里。
“你怎么把林安也带出来了,”宋景文冲着宋志和抬了抬下巴,坏笑道,“你该不会是带着人私奔来了吧。”
谢风摸出一根棒棒糖塞进了宋景文的嘴里,又给周围的熟人都派了一根。
这时候可不能小气,出门在外大家都应该互相照应照应。
宋志和不好意思地笑,照着宋景文的胸口锤了一拳,“乱说什么呢,他爹同意了的。我走到哪他跟到哪,一个月不见他会生气的。要是生气了可有的闹了,他姆爹也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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