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东狠厉地瞪了刘管事一眼,他这才惊觉方才说了什么胡话,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
宋景文拧着眉头,下意识地看向谢风,这事真的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随着距离慢慢地拉近,几艘船在海上无规律地乱行起来。
宋景文纳闷地瞄了瞄大体方位,那几艘船竟是跟着风向走的,他断定道,“是我们在动,那几艘船应是无人驾驶。”
待走近了,谢风也发现了端倪,震惊地指着黑船的桅杆,“那好像是韩成夏!”
宋景文心胸俱震,眼中雾霭沉沉,“准确点说是韩成夏的尸体,这几艘船上装的都是尸体。”
李晓东刚吐了口气,又立马提了起来,手挡着毒辣的太阳难以置信,“真的都是尸体,这一代的海盗全都被人杀了。他们的船也就漂泊在金宁湾到大平湾之间,真是蹊跷。”
谢风的指甲陷进了掌心里,压出一个个月牙,他发现自从自己和宋景文搭上关系后,这辈子的一切似乎和上辈子有所出入。
他还不知道什么叫蝴蝶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注:鱼骨熬出来的胶质换言之就是吉利丁片,可用来做果冻和布丁
宋老板日记 元隆历十九年 4.2日
媳妇睡觉喜欢踢被子,这还没入夏呢,着凉了咋办。我索性找绣娘缝了个睡袋,把人塞了进去。
他还极其幽怨地说我是嫌弃他了,都不愿意跟他有肌肤之亲了。淦!这肯定不能够啊,我二话不说也钻进了睡袋里,虽然挤得慌,但是亲密度滋啦滋啦地往上升啊。也许这就是爱情的烦恼吧……
第78章 疯子
又行了三日, 一行人才到了府城。
这儿的气温已经偏低了,谢风穿着象牙白色的贴里, 肩上搭着火红色的大氅,越发地显得娇俏。
谢风理了理宋景文的衣襟, 焐热了双手才去牵他的袖子。
谢风从未来过府城,难免有些兴奋。他此时正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 感受着府城的热闹繁华, 语气里是难以抑制的欣喜, “我们直接去店里吗?”
“去‘相欢’送一批货,看看于成业在这边镇不镇得住场子,要是摆设, 就赶紧把人换下去。别惊动了旁人, 咱们刚好尝尝分店的口味如何。”
宋景文抬起手臂,不成想衣袖上还顺带着挂了一只手,他好笑地抓住了一根手指,手腕一转将整个骨节分明的透白色手掌纳进了自己的手心里。
“又红了,还笑?跟个冰块似的, 再这么下去手非得冻烂了不可。”宋景文脸上的笑隐了去, 他心疼得哈了口气儿, 抬眸没好气地横了谢风一眼。
宽大的衣袖遮住了两人紧扣在一处的手,宋景文从袖口滑出出一张暖宝宝塞进了谢风的手里, 一冷一热的反差倒是让人忽略不了对方的存在。
谢风弯着眼角笑,挤开暖宝宝的缝隙与宋景文的手贴得更紧了,“那你抓紧一点儿嘛。”
直到这暖宝宝的温度灼人了, 谢风才依依不舍地撒开了手,但还是虚虚地捏着宋景文的指头。
谢风的一双手养回来了些,摸在手里还算舒服。只是这手上以前生过冻疮,一时半会儿地也没法子根治,一入冬还是会复发。
宋景文见着自家的分店铺门口围了很多的人,不露声色地混进了食客中。
谢风随意瞥了眼吵吵嚷嚷的人群,奇怪道,“我瞅着他们怎么不像是来吃饭的,都围在门口做什么?”
宋景文将手边的杯盏推了过去,浑不在乎得抿了口茶水,“管他们作甚,我们今天就当一回食客。早些用完了,好去找这边的绣娘。”
谢风微张着嘴巴,刚要问找绣娘干什么,话茬就被打断了。
伙计捧着菜单上来了,八面玲珑地招呼起来,“二位,需要点儿什么?两位面生的很,是外地来的吧。需要我给推荐一下我们这儿的招牌菜吗,绝对是别人家没有的口感。”
宋景文笑着点了点桌子,“那就上吧,什么最受欢迎就上什么。要是不好吃,可别怪我把你们店里的招牌砸了。”
小伙计乐颠颠地往后厨跑,不一会儿菜就陆续上来了。
谢风蹙眉,扣扣搜搜地数着菜碟子,抱怨道,“你点的太多了些,我们又吃不完,还浪费钱。”
宋景文闻言屈指在谢风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哭笑不得地夹了块桂花藕喂进了谢风的嘴里,痞气地衔着筷子上下摆动,“自家的铺子吃饭还给钱?不多尝些怎么知道好不好吃呢。”
“快吃你的吧,看见那墙根下的小乞儿了吗?”宋景文从窗口眺望出去,那个位置把乞丐的一举一动瞧得清清楚楚。
谢风探出头,见怪不怪地喝了口豆腐羹,叹息道,“冬天要冻死不少人嘞,年纪大的八成熬不过去。”
小伙计立在门外,楼下咿呀呀地说着书,这一回已是换成了梁山伯和祝英台。
各处的‘相欢’酒楼用的都是同一本话本,皆是幕后老板亲自把关的,这事也就掌柜的和说书先生心里有数,其他人都当是说书先生从哪找的奇闻异录呢。
宋景文听到这一处,这才觉得离家有些时日了,周文曹的话本也快支撑不下去了,梁山伯与祝英台是他给周文曹按顺序留下的最后一本。
两人吃好了,随手招来伙计,“将这些吃食送与楼下的那群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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