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文感觉被一双锐利的眼睛盯住了,后背冒着冷汗。这眼睛的主人八成是大舅哥,他装作不知,转头若无其事地对着宋子琛说道,“那是道长卖给我的书,机缘巧合之下才得来的。你还嫌弃起来了,动动脑子总有解决的法子嘛。”
自古以来,好追求炼丹之术的人不少。就连贾国的当今圣上,也是醉心长生之术,时常有道士出入宫中。
炼丹炉中的各种东西在高温锻造之下总会产生些化学反应,而这刚好给宋景文拿来当借口,也一并解了谢哲的疑问。
宋景文打算直接开始试用,将这个水囊扛回了家,鼓励道,“继续努力,这个我替你检验一下。”
他一只脚踏出门了,又探个头出来,笑眯眯地夸道,“我不在的时候,工厂管理的不错,井然有序的。”
宋子琛瞪大了眼睛,讶异地朝潘岳看了一眼,慌忙辩解道,“是潘岳帮我一起管理的。”
宋子琛拉着这个寡哥儿上前一步,坦然地将人推到宋景文的面前,“老板,你把他也调到二楼来吧,他这阵子帮了我不少忙。要不是他在一旁打下手,我也收不齐二氧化碳。他对这些挺感兴趣的,我们俩还能一起讨论。”
潘岳不卑不亢地看向宋景文,眼里的亮光却溢了出来。男儿志在四方,有往上爬的机会谁能不动心。以前那是不想和臭男人共处,现在这么好的地方供他大展拳脚,高兴还来不及。
潘岳在工厂里不太起眼,也不会来事,没想到能和宋子琛混到一块儿去。宋景文对他了解不多,自然而然地看向谢风,“你觉得呢?”
宋子琛立马把希望寄托到谢风身上,红着脸撒娇,“风哥哥,你就同意嘛~咱们还多一个帮手呢,他人很可靠的。”
宋子琛对谁都捧着颗真心,看见谁都想帮上一把。就不知道这种善良的品质是好是坏,难保有一天不会被歹人利用了去。
宋景文没想多这嘴,也就默不作声地扫了潘岳几眼,看出还算是个老实的。
谢风受不住宋子琛的软糯攻击,他本就与对方的关系亲密,心软地妥协了,“那就先试一下吧。”
楼梯仅供两人并排走,谢哲只能憋屈地走在两人身后,看着宋景文越发没皮没脸地往谢风脖颈处靠。
快到楼底的时候,谢哲终于忍不住了,手指捏的咯咯作响,一脚踹在了宋景文的屁股上,“你俩能不能注意点儿影响?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就不能忍着点儿?”
宋景文猝不及防一步跨了三个台阶,险些劈了腿。
他不爽地动了下眉毛,接着嬉皮笑脸地紧扣住谢风的手,欠揍地回了句,“您将就再看几天,我们就牵个小手,你还踹我。那……我现在就带着风儿跑了,去发喜帖了!你眼不见心不烦,别找我俩了,晚上见!”
说完,不顾谢哲的喝斥,拽着谢风就跑。
谢风傻乎乎地跟着他跨上三轮车,一手圈在宋景文的腰上,滚烫的面皮粘在对方的后背,笑得花枝乱颤,“你这样,我哥哥又要不让我见你了。他说成亲之前新人是不能见面的,不合规矩。”
“风儿!”
“宋景文你个小王八犊子!”
谢哲气得跺了跺脚,一眼刀甩在了纪云的身上。
谢风转着脑袋,略有些羞愧地看向被落在后面的哥哥,冲他招手,“哥哥,你先回家吧,我们去去就回。”
宋景文报复性地伸手将谢风的脸按了回去,不让他盯着谢哲看,打岔道,“我们先回去带些东西,再去镇上一趟。车金吾肯定等着咱们上门呢,顺便通知他们过来吃喜酒。”
谢风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过去,认真地数着带回来的东西,“带些什么?滑轮吗?”
“不用,我都归置好了。滑轮给他们没什么用,不如带些这个时令没有的水果。”
宋景文堆了一车的东西,都算是高水村的特产了。不过,最重要的东西被他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这个热帖也给他们送上六个,白锦荣和车金吾一人三个。”
谢风蹙眉,撅着嘴巴,不太舍得,“你不是说就剩几个了嘛,而且这种东西不好让人知道吧,会惹麻烦的。”
虽然宋景文没说热帖是哪来的,但是谢风直觉上这种东西的出现和宋景文身上的秘密有关,他本能地不想让宋景文受到伤害。
原先的二十五个是宋景文花了五十两银子从若基那买的,现在拿出来当然是有解决的方法了,他笑得狡黠,“不妨事,这等于是给咱们做宣传了。过不了多久,热帖就会在市场上开始售卖。不过,咱们就赶这个冬季,只做九十九个,限量发售。我回去做一个给你看看就知道了。”
车家的门房早得了消息,见了夫夫二人,喜得露出了一口好牙,感慨地帮着把东西抱在怀里,“这天儿愈发的冷的,好久不见您二位了。咱们大少爷可总念叨着您呢,这念着念着您就来了,可赶巧了。白小少爷也在呢,都在屋里等着您呢。”
宋景文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门房的话,直接被领着进了车金吾的书房。
白锦荣偷偷地躲在门后,屏气凝神地听着两人驻足在房门前,在谢风推门而进的时候突然跳了出来,大喊道,“风哥哥!”
谢风被吓得一个激灵,随即展颜笑道,“你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幼稚。”
白锦荣撇撇嘴,打趣道,“唉,是啊。风哥哥都要嫁人了,我还没人要呢,就天天玩闹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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