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丁飞舟很懂事, 对此没有什么怨言,“现在就很好, 我不急的, 您的生意要紧。”
丁飞舟之前拿了宋景文的银子, 已经将破败的房屋修葺好了,小小的屋子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抵挡住冬天的寒风了。
宋景文不置可否,“我明日带你去镇上的车府, 先将他家的炕盘起来。动作细致点, 可别砸了我家的招牌。”
他笑眯眯地看着刚刚签下五年契约的丁飞舟,再瞅一瞅旁边站着的尹献,玩闹似的踢了他一脚,“你俩关系倒是挺好,盘炕也要跟着一起学。”
说者无意, 听者有意。
尹献的眼神在谢风和宋景文的身上滴溜溜地转, 窃喜地笑, 揶揄道,“你们不也是一起学的, 敢情关系也挺好。”
谢风板着脸没吱声,忽视不了的耳垂却艳得滴血。极大的反差看的宋景文心痒痒,他明晃晃地勾住谢风的手指, 一点点爬上他的手心。
“我家小祖宗的事是你小子议论的?”宋景文长腿一伸又踹了他一脚,笑骂道,“嬉皮笑脸的没个正经样儿。”
尹献应了一声,不躲不避地接下了这一脚,冲宋景文吐了吐舌头,“关系好你不也高兴嘛,我帮你收拢人心呢。丁飞舟实在得很,帮你招一个老实员工不好?”
直接说志趣相投不就好了,弯弯绕绕的。宋景文斜睨他一眼,失笑道,“实不实在,要你给我把关?我认识他不比你早?”
尹献心头一梗,将丁飞舟往前一推,半真半假地问道,“那你怎么只签了他五年?不会是没看到他身上的价值吧。”
丁飞舟悄默默地瞥了尹献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你不要乱说,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罢了。”
宋景文支棱着下巴,冲两人摆手,“你们俩情况不同,丁飞舟之后有他自己的打算。”
“不说这个,你们俩出去干活的时候把里斯和马文看住了,别让他们在大街上瞎晃悠。”
里斯和马文是宋景文从山民中挑出来的第一批次的人,这批人可以通过外出替宋景文办事拿到高工分。
宋景文这边的动向早就被有心人盯上了,镇上也突然刮起了一阵盘炕的热潮。
预约盘炕的人早排出老远的队了,车金吾也是仗着和宋景文关系好,才能领先其他人一步给车府安排上了热炕。
车金吾拿出一个本子推给宋景文,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你要的名单。”
宋景文没有表现得那么急切,心里却是一紧,状似随意地翻了翻小册子,“这些都是?”
车金吾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但凡是出名点儿的商贾全部都在上面,不过都是些明面上的。”
宋景文了然,感谢地拍了拍车金吾的肩膀,又拿出一张纯金制作的四边形卡片,“这张卡收着,具体有什么用,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车金吾接过金卡,好奇地翻了翻,不爽地敲了下杯沿,“啧,还卖关子。”
“可别丢了啊,只此一张,已经登记过了。”宋景文狡黠地勾起嘴角,“纯金的,以后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车金吾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看了足足有五秒钟,这才募地笑了,“放心吧,一张金片子,我车府还没穷到去典当行。”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金卡,手下一顿,摸到了凹凸不平的纹路,讶异道,“这是编号?又是什么特殊符号?”
“一种独创的符号,即使是别人拿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宋景文不多解释,他刻意在卡片上印了阿拉伯数字,也可以相对地防止别人仿造。
车金吾敏锐地发现这张金卡上的纹路稍微复杂了些许,旁边还有一个“玖”。
宋景文也注意到了他此刻的动作,坦然地耸肩,“你的是第九张,第一张是我家宝贝儿的。”
车金吾差点手抖打翻了茶盏,他伸出一只手,杵在宋景文的跟前,“再拿一张来,我给你三倍的金子。”
“给白哥儿的?”宋景文贱贱地挑眉,越过桌案调侃着对方。
“不行吗?那四倍。”车金吾豪气地加价,宋景文弄出来地东西总有种吸引人的魔力,勾得人往里面跳。
宋景文后仰着身子倒回椅子里,哼着歌笑道,“白哥儿的那张卡比你的位置还靠前,‘捌’比‘玖’近一位,但是作用是一样的,都是金卡。”
宋景文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褶皱,“走吧,金卡让我家小祖宗带给白锦荣了。”
车金吾这才咧嘴笑了,“我说你今天怎么让谢风带人去白府盘炕,原来是另有打算啊。”
宋景文手下会盘炕的人一共四人,两两一组,一次最多给两家做事。
宋景文无奈地抿嘴,叹息一声,“人家哥儿间聊的东西是咱们听的吗?”
他嚣张地点了点车金吾的心口,恨铁不成钢地传授经验,“追媳妇就得不要脸,你端着干什么,等着他跟别人跑了?跟你讲,必须要让他觉得你的爱意已经烧着了,叫他逃不掉避不过,无路可逃只能扑进你怀里。”
车金吾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淡然道,“像你这样一副流氓样吗?”
宋景文砸了咂嘴,老神在在地咳了一声,“英雄救美,雪中送炭,锦上添花,都得用起来啊。这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车金吾的视线越过他落在了宋景文的身后,戏谑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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