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宋景文是被琐事缠住了,忙加盟的培训事宜家都挨不着,回来也是倒头就睡,看得谢风心疼得紧。
谢风没多说什么,只是抢了花白的活计,天天各种补汤往宋景文面前送。要是宋景文待在外面没回来,他就拎着个保温瓶去找人,怎么着也要让人喝口热汤。
谢风将那对玉镯子送给了花白和花红两姐妹,一人一只欢喜得紧。这两丫头当时被买来乡下还以为要吃上不少苦,结果过得比在大户人家当下人还舒坦。
食品厂的事暂且由谢风跟着跑了,他也就只需要把粉丝生产提上正轨,看看第一批工人的水平怎么样。
林田氏看着谢风背着手来了,高兴地笑弯了眼睛,“风哥儿,你可往后站站,再让这些粉沾到身上去。宋景文咋没跟着来啊,这都不习惯你俩不在一块儿出门了。”
谢风不在意地掸掸衣服,红着耳朵尖笑道,“他忙其他事呢,我们也没总在一块儿。”
林田氏打趣道,“那词怎么说来着,哦,形影不离。”
厂子里不少都是乡亲,对着宋景文会嘻嘻哈哈的,遇上了谢风却是有点儿怵,还觉得这哥儿不够软,不好相处呢。只有林田氏跟宋景文夫夫住的近,知道谢风是个面冷心热的,比起他更怕的是宋景文。
满手沾血的宋景文简直快成她的人生阴影了!
林田氏说话归说话,手上和面的动作是一刻没停,暗戳戳地冲着谢风努嘴,挤着眼睛道,“你怎么还真把她招进来了?”
谢风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就见宋杏儿一边娇娇弱弱地擦着汗还一边特别努力地压面,很勤奋的样子,“我上次路过见她在挖野菜,哭啼啼地拉着我让我收留她,说是她爹生了重病,要用银子,家里要过不下去了。”
林田氏不屑地“呿”道,晃了晃脑袋,很是不信,劝着傻乎乎的哥儿,“她家以前可是专门请了嬷嬷来学礼的,再困难能让最值钱的姑娘出来干活?”
谢风皱了皱眉头,转瞬又松开了。
林田氏从她额那些小姐妹那处听了不少八卦,兴致勃勃地拉着谢风分享,“听说宋杏儿先前可是和镇上的陆秀才定了亲,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亲事黄了。她最近又跟我打听你和宋景文的事儿呢,你别不当回事啊,女人的直觉最准了,我瞅着她肯定没按好心。”
谢风愣愣地点头,意味不明地看着宋杏儿忙碌的背影。
似乎是被宋杏儿察觉了,她甜甜地冲谢风一笑,软着腔地向他求教,“风哥儿,你看我做的对吗?”
谢风仔细地翻看了一下她的劳动成果,点了点头。
宋杏儿像是被鼓舞了一般,兴奋而又羞涩地搓着手指,“宋老板不来吗?我还想着自己做的会不会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入了宋老板的眼。”
谢风心中警铃大作,冷冷地看了宋杏儿一眼。宋杏儿见他要走,赶忙拽住了谢风的胳膊,黑珍珠似的眼睛里都盛满了薄雾,她委屈地撇嘴,“风哥儿,我一直怕自己做的不好,总感觉自己没有什么用。也没有你这样的福气,嫁了个这么好的男人。”
这话越说越偏了,谢风不耐地蹙眉,“你做你的事,谁没事整天盯着你。”
宋杏儿又笑了起来,眼睛一眨滴了两滴清泪,摇着谢风的手道,“我能认你当哥哥吗?你真的好像我早夭的哥哥啊,从来没有人像你这般对我这么体贴。”
谢风使劲抽着手,不留情面地瞪她,“我有弟弟,不需要妹妹。我只不过是给了你一个进厂的机会的,算不得多好。”
宋杏儿一撒手跌了下去,远远地瞧着就像是谢风把她推倒了似的,她梨花大雨地捂着脸,余光里见到日思夜想的人走了过来,哭得更可怜了。
她抱住谢风的腿,连哭也是惹人怜惜,“我错了,你别打我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谢风尴尬地往回抽腿,想要踢开她又下不去脚,他可没打过女人。
“哟,这么热闹干嘛呢。”油嘴滑舌的腔调除了宋景文也没人能这么嚣张了,他掰开宋杏儿的手,啧啧地摇头,“这咋回事啊。”
谢风不知所措地抠着衣角,让宋杏儿逮着了机会,转头柔若无骨地攀在了宋景文的腿上,可怜兮兮地抽噎,“不怪风哥哥,是我自己没做好,他教训我是应该的。”
谢风徒张着嘴巴,眼中闪烁着泪光,细碎呢喃道,“我没有。”
“仗势欺人啊,刚刚又推又打的,我们都看到了。”有人不安分了,觉得不能坐视不管,小声地嘟囔着。
“是动手了。”
这么说的人越来越多,谢风简直是百口莫辩,气得直发抖。
宋景文扣着腰一把将要哭的人儿揽进了怀里,一点儿没收力地把宋杏儿踹了出去,板着脸骂道,“把你的脏手拿开,我问的又不是你,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谢风愣了,还轻微地喘着,气得不轻,“你真的信我?”
宋景文对着他是使不完的柔情,捏着他的鼻子笑道,“我不信你信谁,难道信这个想爬床的?”
众人支棱着耳朵,生怕错过了大瓜。
谢风看了看宋景文,又将目光移到蜷缩在地的宋杏儿身上,这时气的却是有人觊觎他的枕边人。
他浑身的气场顿时就变了,强硬地挡在宋景文的身前,横眉冷对道,“我给你活儿干,你竟然反咬一口。早知道我就真打你了,现在装什么柔弱无害的小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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