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吹了吹口哨,草原上迅捷地跑过一只狼,眨眼间已至众人身前。小狼兴奋地在地上滚了几圈,十分珍惜每年仅有的几次撒欢的机会。
奶糖喂出去的肉渣子还不够小狼塞牙缝的,小狼呜咽着往地上一趴,耍赖似的咬住奶糖的衣摆不撒口。
奶糖转了转眼睛,小手动了动,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宋灵修,把手缩回去。”
宋灵修是奶糖的大名,乃是取自“夫唯灵修之故也”,寓意钟灵毓秀,聪明伶俐。
奶糖伸出去的手转了个弯,停在了谢风的面前,委屈地翻开手掌,“我要吃肉。”
谢风抬了抬眼皮,一字一句道,“你是想要把整只羊给送到狼嘴下吧,这样是不对的。”
宋景文从后面探出头,笑了,“我的乖儿子唉,你说你个小哥儿咋那么多想法呢,小狼的饭我都给他准备好了,人家自己抓的兔子,你操什么心啊。”
奶糖眨巴下眼睛,雾蒙蒙的一层教人狠不下心来,谢风比宋景文要强硬许多,盯着他教育,“别人还没吃呢,你要是把爹爹烤好的羊给送出去了,那姆爹和叔叔他们吃什么呢,等下一只羊的时候就得饿肚子了。”
奶糖撇撇嘴,手握一只羊腿,自觉自己的小狼兄弟受苦了,吃一口吐半口的悄咪咪地给对方渡食。
这个举动谢风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左右那是奶糖的羊腿,他也啃不完。
崔靖一家对这绿眼睛的狼也是天然地害怕,羊群一旦遇上狼群,这就是牧民的损失啊。要是碰上了人,狼是要咬人的!
他抱着儿子往后退了退,不去看这狼撕咬兔子的凶残模样,也就能勉强放下戒心。
奶糖不屑地暗地里撇嘴,他的狼兄弟最是和善了,那么可爱,毛绒绒的,怎么会可怕呢?
入夜,崔靖又搭了一个毡包,让宋景文一家暂住在里面。打算明日再带他们去找其他牧民,跟上大部队才安全。
毡包很大,一看就是牧民平时用的居家型的,这种崭新的程度应当是崔靖拿来备用的。
奶糖自觉地抱着自己的小被子滚去了一边,小狼抖了抖耳朵,留念地看了眼遮住夜色的帘账,乖乖地被奶糖抱在怀里取暖,蹭了蹭对方的脑袋。
宋景文见儿子睡着了,这才从身后摸索了一番,一只手捂住谢风的眼睛,“别动,我给你要了个东西。”
谢风眨眨眼睛,纤长的睫毛挠在宋景文的手心里,当真乖巧地坐直了,严肃得不行。
很快,嘴里被塞进了一个圆滑的东西,他楞楞地张着嘴巴,合也不是,不合也不是,不知所措地滚了下喉结,“唔。”
宋景文失笑地松开手,趁机用柔软的双唇盖上了对方的嘴巴,一股力道由外向内的挤压,逼得谢风惊慌失措地咬破了番茄。
清爽酸甜的果实在味蕾上跳舞,裹挟着微弱的颗粒感。
谢风惊喜地舔了舔嘴巴,看向宋景文手里的番茄时竟有点儿鼻酸,“你什么时候弄来的,跟崔老哥要的?”
宋景文亲昵地贴着他的额头,伴随着他的笑扑出一口热气,“还不是看某个小馋猫想要吃,自己又脸皮子薄,不就只能我这个脸皮厚的上了。要几个果子罢了,明日多从他这边买几只羊就是了,做成奶制品也有的赚。”
成亲多年了,宋景文却还是能将他的喜好记得清清楚楚,对什么东西表现出渴望了,多半那东西就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谢风的眼眶微红,哼哼唧唧地环住了宋景文的腰身,洁□□嫩的脚丫子有意无意地推开对方的衣物。
宋景文神色一暗,翻身将人压住了,笑吟吟地擒住对方的嘴巴吃了个够,又慢吞吞地在谢风的锁骨上舔|咬啃噬,“你撩着火了,灭一灭?”
虽是商量的口气,宋景文却不容推拒地握住谢风的双手,自己一点点儿地滑了下去。
谢风从上至下地看着宋景文挑眉,慢条斯理地像是在拆礼物,他难耐地扭动身子,嘤咛地喘息。伸出的脚趾不痛不痒地在宋景文的身上翻腾,他的眼尾染上了绚丽的绯红,打情骂俏地哽咽,“你是还没……没断奶吗?……磨磨唧唧的,唔……”
宋景文一把堵住喋喋不休的嘴巴,依旧不紧不慢地往下寸寸进攻,像是存心与谢风作对似的,“不着急,慢慢来,今天吃了那么多棒棒糖,也让我看看你甜不甜。”翌日,宋景文神清气爽地接过谢风的衣服,心情愉悦地替他揉了揉腰,咬着耳朵道,“今日要进城了,我问过崔老哥了,他说城里有比番茄还要甜上许多的水果。番茄是因为容易栽种并且产量大,一般都是他们吃的,城里的有钱人都吃红心果。”
严格意义上来说,昨日的番茄跟圣女果差不多大,可能因为这儿的番茄个头小,在城里人看来吃着不大气。
谢风迷迷糊糊地张开臂膀,任由宋景文折腾,等到洗漱完后才迟钝地反应过来,轻飘飘地为了自己不堪折磨的腰踹了对方一脚。
宋景文玩闹地往旁边一让,嬉笑着去捉他的脚踝,一拉一扯就把人带到了怀里。
崔靖在一旁直呼宋景文会玩,年轻夫夫可不都是这么有活力的嘛。
谢风踮起脚尖,看向尘土飞扬的地方,疑惑道,“好像有人冲着我们这边来了。”
崔靖收拾好毡包,闻言头也不抬地笃定道,“肯定是我那些兄弟,还记得我昨晚上放烟不,圈一块儿地儿,烧得火光冲天,他们就知道我是有事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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