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身上狼藉般的痕迹给了赵宰相太大的冲击,皇帝对自己的儿子居然是这种想法!
他绝不能让儿子成为皇上的娈.宠,这可是他千娇万宠的心肝啊!怎能容得这般侮辱亵渎!
赵宰相此时真是恨不得萧渊还是那个在他门下学习的皇子,拿着尺板就是一顿抽!抽死都不解恨!这可恶的小子!
赵宰相咬牙切齿,把儿子搀扶起来之后,马不停蹄的就开始写告老还乡的奏折,恨不得立马就能飞离盛金。
瑾瑜终于松了口气,接下来赵宰相想要离开,还有一定的交接要做,他要在此之前,帮女主将田鹏程那家伙搞定,然后立马拍拍屁股走人。
萧渊有些心不在焉的批着奏折,脑海里总是冒出小玉儿的模样,调皮的、无辜的、得意的、害羞的、诱人的,严重干扰了他办公的速度,他却甘之若饴。
萧渊想着瑾瑜傻笑的时候,德公公接过一份册子,看着旁边赵公子的亲笔信,赶忙上前递给了皇上。
萧渊拿来一瞧,发现全是瑾瑜搜集的关于田鹏程的罪证。
把这些都先放在一边,萧渊展开瑾瑜的信,发现里面就简短的一句话。
“渊哥哥你答应我的,”后面隔了没多远还跟了一个‘哼’字,萧渊都可以脑补出瑾瑜写这些字时,那略微别扭的神色。
既然亲亲宝贝儿都这么催促了,萧渊自然是立马吩咐下去,快速查办了。
德公公拿着田鹏程的罪证,和皇上的谕旨,急匆匆离开。
萧渊则摇头一笑,继续批阅他的奏折了。
在皇帝陛下的圣旨下,又证据确凿,终于展现了官方力量的厉害,田鹏程以飞快的速度落马,还牵连了不少官员。里面大多都是赵宰相的人。
赵宰相自然也知道这是皇上在乘机削弱他的力量,不过此时他都准备跑路了,这些自然也就懒得管了。
瑾瑜带着玉琼一起亲眼见到田鹏程等官员被午门抄斩,血溅了一地,围拢的百姓们纷纷拍手叫好,瑾瑜和玉琼沉默的离开人群,回了赵府。
田鹏程恐怕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被砍了脑袋。
玉琼也感到有些不真实,本来做了那么多的准备,打算长期战斗下去,就算有所牺牲也在所不惜。
可是,居然就这么轻松的报了仇。
她有些空虚,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又松了口气,压在身上的重担终于散去了,以后她可以为了自己而活,不用再那么压抑自己了。
玉琼如今最不知道该如何对待的,就是赵旭泽了。
就在玉琼还在想着该如何报答瑾瑜的时候,瑾瑜先开了口。
“玉琼姑娘已经了却了心愿,接下来有何打算?”
玉琼有些慌乱,不知道这是不是赵旭泽在试探她的口风,她要以身相许吗?
玉琼迷茫的道:“我也不知道,当初只想着为父平冤报仇,其他的却是一片茫然。”
她苦涩一笑:“让公子见笑了。”
“既然如此,那姑娘不如跟我一同去江南游览一番,散散心,转换一下心情,说不定就有了接下来的目标了也说不定。”瑾瑜提议道。
“这……也好。”想了想,玉琼觉得也颇有道理。
她现在孤身一个弱女子,也不知去哪里好,而赵公子的恩情也没能了却,随意离开也不好。
做下决定之后,瑾瑜便吩咐人收拾包袱细软,没有带多余的人,就带了雪梅、德顺和富贵,几人乔装打扮一番,便偷偷离开了盛金。
赵夫人自从瑾瑜跟赵宰相两人商定好之后便偷偷遣人送出了盛金,率先去了江南,瑾瑜跟玉琼是第二波,只有赵宰相留在最后,等着家人都平安离开就递上告老还乡的奏折。
于是,等到上朝之时,满朝文武齐聚一堂,在众人惊讶的表情下,赵宰相踏上前几步,将奏折举过头顶,颤悠悠道:“启禀陛下,老臣年事已高,多病之身,精神不济,实在无法再担任宰相一职,还望陛下允老臣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萧渊神色愕然,这情绪真实无比,他根本没想到赵宰相会就这样轻易的告老还乡,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很快反应过来,连声道:“朝堂离不了赵大人,宰相离去之后,朕失一重臣,国之痛矣!”
“老臣决议已定,陛下不必再劝。”
萧渊眼圈儿一红:“老师!”
“陛下!”赵宰相眼中也滚了一圈儿泪意。
师徒两人依依不舍,感情甚好,众大臣感动不已。
“既然如此,那朕便允了,还望老师多加保重身体。”萧渊殷殷嘱咐,似乎随意般提起,“老师不在朕的身边了,那就让瑾瑜在朝中任个职,也好多陪陪朕,要是才能绩效皆可,也能继承老师的位子,辅佐朕管理朝堂。”
这可真是天大的好处啊,听陛下这口风,似乎是准备把宰相的位子给赵家纨绔留着,这是何等的恩宠?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这可是昏君作风啊!
大臣们暗地里交换着眼色,忧心忡忡。
“多谢陛下厚爱,吾儿孝心,担忧老臣这把烂骨头,非要陪着老臣一同归乡,给老臣养老送终,恐怕是不能进宫当差,为陛下效忠了,再加上吾儿从小就不学无术,哪里能担得陛下如此提携宠爱,到时帮不了皇上管理朝堂,反而乱来一通,祸乱朝堂,酿成大错,那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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