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手臂伸到背后系得十分费力,容承放下果子,走到她的身后,在那光洁如雪的美背上将绳子系在一起。
“谢谢。”江瑾瑜有些局促,她脸颊红红,随手去拽来衣服披在身上。
“先吃点果子。”他语气随意,就像寻常夫妻一般,说完也未做停留,出去架火烧水去了。
江瑾瑜趁着容承出去的功夫,在屋里将衣服穿好,然后她拿起桌子上的果子,用手擦了擦,咔嚓咬了一口,吃了起来。
她忽然想起外面的容承,便是挑了一个又红又大,看起来很甜的拿给他。
“给。”她将果子递给他。
容承正忙着生火,“你吃吧,我不饿。”
江瑾瑜把果子凑到容承嘴边,“吃吧,我给你拿着。”
她笑得眉眼弯弯,容承也没拒绝,张嘴咬了一口。
不一会火生起来,水噗噗的翻着水花,锅里的鸟蛋也熟了。
吃完了鸟蛋,江瑾瑜顿时觉得更有了精神。
她不知自己为何昨日病得那么厉害,怎么睡一觉就没事了,不过转念一想她从小就命大,儿时那么难碍的日子她都没死,或许是上天眷顾,她命不该绝。
“王爷,我们下山吧。”她心情大好,仿佛重生了一般。
“不急。”容承稳稳的坐在火堆前,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和下山比,他倒是更关心她的身子,“可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江瑾瑜摇头,“没有,我挺好的,我们可以走了吗?”
“现在还不能。”容承淡淡道,“一会会有人来寻我们。”
“我能走的。”江瑾瑜百思不得其解,“我们可以自己下山,不用人寻。”
她说完,容承依旧无动于衷,忽然江瑾瑜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想起昨晚容承带着她在林子里转了许久才找到路,她试探的问:“王爷……该不会是找不到路?”
容承没说话,他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不认山路这件事,昨晚情况紧急,他没来得及做标记,今早他在这附近绕了许久,完全没有头绪,如此就只能等着路秉带人来寻了。
“哪多久能来人?”江婉琴见容承不答便是确认了,这荒山野林的,她有些害怕。
“不知。”容承说的随意,这偌大的山,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他们,容承也猜不准。
江瑾瑜叹了一口气,行吧,反正有容承在,她还不至于饿死。
中午,容承不知又从哪里掏来了鸟蛋,早上他们吃的是煮蛋,中午容承将水烧开,然后做了蛋花水。
“怎么只有一碗?”江瑾瑜眼看着仅有的两个鸟蛋只冲了一碗。
“我不吃。”容承说着把碗给她,“都喝了。”
他儿时得了风寒,钱嬷嬷就会给他冲上一碗热热的蛋花水,让他喝下发出一身汗,这风寒自然就好了。
昨晚没有鸟蛋,容承只接了雨水,将水烧开给江瑾瑜喂下,原以为她要大病一场,可没想到就一碗热水,睡一觉就好了,果然是在外面长大的,身子皮得很。
江瑾瑜哦了一声,乖乖将那晚蛋花水喝了。
“去床上躺着。”容承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之后容承一直在外面,江瑾瑜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在床上躺了一会觉得无聊就出去寻他。
出了屋子,江瑾瑜竟然看到容承在收集树枝,屋中所剩柴火不多,想必他是在为晚上若还不能下山而作准备。
只是这般俊朗的男人,一身锦袍蹲在地上捡树枝的样子,虽依旧还是很养眼,可江瑾瑜却有些于心不忍。
“王爷。”她走过去,“这些粗活还是让妾身来做吧。”
容承闻声回头,看向她,“又是为□□的本分?”
“恩。”江瑾瑜点头,“王爷千金之躯,怎么能做捡柴火这样的活,反正我在家时经常做,还是我来吧。”
江瑾瑜说着便去接容承手里的树枝,可余光却瞥见草丛里有一条灰蛇正向容承而去。
“王爷小心!”她说着将手里的树枝向那蛇砸去,那蛇被江瑾瑜惹怒,改变进攻方向,脖子一伸,一口咬在江瑾瑜的腿上。
“啊……”她吃疼得叫出了声,整个人也吓得坐在了地上。
容承挥剑将那蛇斩断,然后蹲下身掀开江瑾瑜的裙子,脚踝上两个针眼状的伤口,他想也未想低头去吸。
“有毒!”江瑾瑜立刻收回腿,不肯让容承用嘴吸毒,“不行,这样你也会中毒的。”
她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被蛇咬伤的那条腿,两腿分开,那样子实在不雅。
“不吸出来你会死。”容承目光灼灼,面色冷静。
“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都死了强。”江瑾瑜丝毫没被容承的话而威胁到,“王爷救了妾身那么多次,妾身只救王爷一次,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愿,只希望妾身毒发身亡之后,王爷能替我照顾我的生母,我就再无遗憾了。”
这世上唯一让她放不下的就是母亲,她活着是为了母亲,嫁给容承亦也是为了母亲,若容承能替她照顾母亲,那么她也就再无牵挂了,生与死又有何差别。
“你嫁我就是为了你的生母?”
江瑾瑜点头,“秦氏答应只要嫁给你她就会善待我娘,母亲一辈子凄苦,我只想她后半生能过上好生活。”
虽然她答应秦氏要保守她的真实身份,不让容承知道,可眼下生死之际,她若是死了,对秦氏来说她就再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之前的承诺也就自然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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