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贵妃笑的有些狰狞,她好恨,突然好恨所有的人,包括太皇太后,包括那个她爱了多年的皇上。
“因为你担心本宫的孩子会威胁到太子?本宫的孩儿是男是女都未可知,你就那么狠心下得去手,合该仁孝皇后……”
她想说合该仁孝皇后会难产而死,合该她没命继续做皇后,可她到底收住了口。
可太皇太后和康熙二人能听出后面不是什么好话。
仁孝皇后是国母,是康熙的少年夫妻,相互扶持多年,康熙对她是遗憾,记忆是贤惠,美好的。
皇贵妃虽未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可康熙面色还是变了。
太皇太后猛地站起身来,冷眼捎了皇贵妃一眼,看向了承恩公福晋。
“你说的可是真的?”
承恩公福晋趴在地上,认罪的说道:
“是,臣妇愧疚,不仅是对皇贵妃去了的孩子愧疚,还对僖嫔愧疚。”
“僖嫔知道是臣妇害了皇贵妃的孩儿,主动抹去不利臣妇的证据。”
“以至于太皇太后您查出来的证据偏向僖嫔,让僖嫔代臣妇受罚,主位迁宫到春禧殿,每日诵经念佛为臣妇做下的孽赎罪。”
“太皇太后,是臣妇的罪过,不关僖嫔娘娘的事。”
太皇太后扫了眼愣在那里,白着脸傻了一般的僖嫔,一副痛心懊悔的模样看向承恩公福晋。
“哀家早已查到是你所为,僖嫔主动来求情,念及你是仁孝皇后的额娘,噶布喇乃朝廷重臣,索额图这些年为朝廷立下不少功劳,便给僖嫔迁宫,冷落僖嫔以示惩戒,此事委屈了皇贵妃。”
“既然你当面承认了,皇贵妃又一直记着,哀家也不得不对你处罚。”
“今日起收回你的诰命,令你从今以后不得出入后宫,在府上念经诵佛悔思己过,承恩公教妻不严,罚俸一年。”
承恩公福晋双手放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谢太皇太后开恩。”
磕头后,看了看楞在那里默默流泪的僖嫔,继续说道:
“僖嫔绝无做下任何事情,她是无辜的,此次的事亦是和僖嫔奶娘无关,罪妇只做下那一桩事。”
既然提到此次巴豆的事情,太皇太后看向了皇贵妃,此事是交给皇贵妃全权做主的。
皇贵妃得了这样的结果,很不满意。
僖嫔不死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你如何解释今日急急进宫一事,当真只是担心太子?可太子并没有出事。”
“若真是臣妇,臣妇既然能狠心对您的孩子,自然不会只用巴豆害人,皇贵妃这般急切想要把罪名定在臣妇身上,为何不再深入调查?”
承恩公福晋面色通红,急切的说道。
巴豆一事她半分不知道,她进宫是担心宫里的情况,听说阿哥格格出事了,她担心太子,没想到进宫后碰上了如此场面,幸好她进宫了,不然僖嫔就完了。
“因为有一就有二,你既为了太子的地位害了本宫的孩儿,那就有第二次出手的可能。”皇贵妃冷笑。
承恩公福晋知道皇贵妃必定因为孩子的事咬着她不放,她不满太皇太后的处置。
她既然敢认罪就没想着还能活多久,她获罪活着还会玷污皇后和家族的名声。
“臣妇今日百口莫辩,臣妇罪孽深重,可也不愿背负冤屈,臣妇就只有以死谢罪了。”
说完眼神一冷,瞥了眼皇贵妃,随后直接撞到了一旁雕刻龙凤的柱子上,额头鲜血瞬间溢出,整个人缓缓的倒在地上。
“啊……”
慈宁宫一阵大乱,温暖忍不住倒退一步,被锦秋扶着别开了眼。
“传太医。”太皇太后到底是经历过两代帝王的人,冷声急切的说道。
众人惊醒,都忍不住站了起来。
康熙铁青着脸,站起身缓步来到皇贵妃面前。“你可满意?”
“皇上……”
皇贵妃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皇上,皇上对她重来都是温和,怜惜,皇贵妃鼻子一酸忍不住后退一步。
“皇贵妃,你本是苦主,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你……”说道这里,康熙满是失望。
皇贵妃让他失望,本对她觉得亏欠,今日本可以换个解决的办法,皇贵妃挑了个最不好的方法,当众逼迫他和太皇太后不得不站在皇贵妃身后。
逼得朝廷命妇当场撞柱子,此事传到外面不管真相如何,外人只会觉得皇家逼迫朝廷命妇以死明志。
何况,考量到承恩公和索额图,康熙也不会给仁孝皇后的额娘安上一个畏罪的罪名。
皇贵妃此举让他左右为难……
皇贵妃不觉得自己错了,虽然皇上那眼神让她委屈,可她硬着脖子继续说道:
“臣妾质问她,虽没有确切的证据,可她若不是心虚何至于这般?臣妾可没想要她的性命,否则早已请求皇上严惩,谋害了臣妾的孩子,以命抵命不为过。”
“此事到此为止,巴豆一事朕亲自查!”
这番话一出,康熙不再看皇贵妃,如今和皇贵妃说不通。女人和男人的想法不同,他考量的还有朝政牵扯。
康熙看向了僖嫔,僖嫔惊恐的模样很刺眼。
僖嫔本来在承恩公福晋站出来认罪的时候傻了,承恩公福晋暗示她不要说话,她心里惊涛骇浪,明明是自己做下的事为何她要承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