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虽然立了钮钴禄为继后,却断了钮钴禄氏有孕的机会,而你宫里,若没人提醒你根本没机会发觉那避孕药。”
“你宫里的药被发现之后,皇帝主动来找哀家,说不希望看到你终日为了孩子的事谋算,那时候你为了孩子甚至推了乌雅氏出来。”
“皇帝说你是那么高傲的人,他不忍。”
“皇帝对赫舍里氏是少年夫妻,对钮钴禄氏是亏欠,对你是真的喜欢,你不仅是他的皇贵妃,你还是他的表妹。”
“若你没有孩子,皇后的位置哀家是打算给你的,但皇帝不忍你为孩子的事遗憾……”
皇贵妃若没孩子,立她为后不是不可以。
可皇帝为她求了孩子,那么皇贵妃就只能是皇贵妃,这一点太皇太后和康熙讲的明明白白。
只是,皇贵妃不知道罢了!
听到这里,皇贵妃心里悲凉,继后临死前也说过同样的话,说她孩子和皇后只能二选一,彼时她还不信。
同为女人,太皇太后当真是狠,皇贵妃忍不住讥讽道:
“臣妾如今为皇贵妃,可臣妾如今已经不能有孕,太皇太后说这话不觉得矛盾吗?”
“你还年轻,你的身子还能慢慢调养,太医只说很难,可却没有说不能。你要四阿哥,皇帝和哀家都没意见,你以后还有机会的。”
皇贵妃别开眼,心里对皇上和太皇太后早已经不信,今日说的话只怕多为安抚,她不需要……
太皇太后叹气,让她一下子释怀只怕很难,便说到另一件事。
“你可记得继后当时如何死的?”
皇贵妃点了点头,用药过量,当时她被牵连禁足给了人机会,她的孩子才没了,她怎么会不记得?
“当时太多蹊跷,后来哀家查到了一些觉得不可思议便压了下来。”
“再看此次巴豆的事,哀家才确定了,我们都被她蒙骗了。”
“太皇太后您是说?”皇贵妃愣住,不可置信。
“巴豆的事是继后安排人做的。”
这是皇帝查出来的结果,皇帝一开始就没怀疑过皇贵妃。
“坤宁宫放出去的宫女太监不少,这其中不乏是钮钴禄的心腹,钮钴禄死了都还在算计,她这是不甘心啊!”
因为继后无所出,不能生,这是她要死之前安排了这桩事情,甚至继后的死亦是她自己一手安排的。
可谁又能想到继后会这般安排?
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太皇太后,也是再三确定才敢相信。
皇贵妃出了慈宁宫,面上全是漠然,即便太皇太后给她解释了那么多,可皇上是知情的,看着她为了孩子挣扎,看着她推了乌雅贵人出来。
她本是高傲的人,这般卑微,换来的是他们的偏心,她不会像从前那般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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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承恩公府。
索额图和噶布喇关在书房,两人都板着脸。
“嫂嫂此次受罪了,但为了太子,嫂嫂这样做事值得的。”索额图沉声说道。
承恩公福晋帮着僖嫔担了罪名,拼死解围,虽然惊险,但僖嫔还不能有事,那是他们养了多年留在宫里的棋子。
“只希望僖嫔在宫里能好好的照看太子,太皇太后皇上总有疏忽的时候,那佟家虎视眈眈,恨不得立马把皇贵妃供为皇后。”
噶布喇点了点头,面上认同的说道,仿佛撞了柱子那个人并非他的福晋一般。
“继后死了,钮钴禄氏一族绝不会甘心,会继续送人进宫,只要有僖嫔在宫里挡着,待到宁儿成年,为她扫清政障碍,这皇后的位置还是我们赫舍里氏一族的。”索额图道。
“你说得对,佟家想要抢了皇后的位置,我们怎会如了他们的愿?我赫舍里氏一族经营多年,皇后拼死生下太子,可不能便宜了别人。”噶布喇道。
“僖嫔那里还需要安抚,她如今是一颗重要的棋子,不可让之前做的功前功尽弃。”
“等她情绪好些了,过几日在朝堂上提一提尽早让她回宫,也免得让人觉得是我赫舍里氏一族怕了佟家。”
两人在书房说话,没想到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响动,两人猛地起身,门一打开,却见僖嫔的丫头手里端着茶慌乱无措的模样。
索额图一眯眼,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再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手一松,那丫头软软的倒在地上。
“收拾一下,就说她失足落水了,重新安排个可靠的婢女给僖嫔,别让僖嫔发现异样。”
索额图拍了拍手,背着手跨过尸体往外走去,只留下还在收拾的奴才,和冷漠关门的噶布喇。
索尼作为大清的开国功臣,赫舍里氏一族本就显赫无比,康熙少年登基,作为四大辅臣之一,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后来再有仁孝皇后的存在,赫舍里氏一族的女儿越发金贵。
僖嫔年幼丧母,赫舍里氏一族把人送到承恩公福晋面前,是希望这个女孩儿能发挥她作为赫舍里氏贵女的价值。
在仁孝皇后进宫前,僖嫔是被当做一般的亲戚养着,对她还不错,毕竟是近亲族亲的血脉,养大成人嫁出去还能帮皇后拉拢宗室。
到皇后薨逝,赫舍里氏一族便打起了主意。
索额图提议送僖嫔进宫,毕竟噶布喇的小女儿还小,年龄还不到。
加之僖嫔和仁孝皇后几分相似的长相,承恩公福晋念着太子年幼,便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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