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出来一位身材高挑的宫女,见到赫舍里庶妃恭敬的请安。
“小主儿里面请,我们娘娘在里面等您。”
赫舍里庶妃顺着宫女领路往里走,一边走那宫女一边小声的解释,到了门口担心门槛儿磕碰着赫舍里庶妃特意叮嘱一声。
“这些个奴才我们主子使唤不动了,因为病着主子不想理那起子糟心的事,小主儿小心些……”
赫舍里庶妃进了屋里,嗅着里面一股发霉的味道,忍不住用帕子捂着鼻子。
宫女搬了个凳子在床前,用帕子擦了擦,赫舍里庶妃仔细看了看这才坐了下来。
“妹妹来了。”
僖嫔坐在床.上靠着,看着进来的赫舍里庶妃勉强一笑。
“僖嫔姐姐怎么这般模样?”
赫舍里庶妃面上是对着环境嫌弃的模样,漫不经心的问道。
“姐姐以为妹妹不会来了。”
僖嫔没有回答赫舍里庶妃的话,而是苦笑的说道。
“妹妹一直不得空。”
请了好几次他才过来,赫舍里庶妃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妹妹不用说这些话骗我,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僖嫔道。
“姐姐这里可请了太医?”
看着面色不好的僖嫔,和刚生产过后的戴佳庶妃差不多,一脸病态。
“我没让请。”
“生病了怎么能不请太医?”
“心如死灰,请了太医太医也没法子。”
请了有什么用,她是心病,太医治不好,
“姐姐为何会这样?”赫舍里庶妃疑惑的问道。
“因为我突然觉得活着就是个笑话。”
僖嫔苦笑,她就是个笑话。
她的人生从出生就是一个笑话。
额娘生她后就死了,阿玛把她送到本家,由阿牟养大。
她一直以为她也是备受宠爱长大的满人家的贵女,进宫成了僖嫔,身份尊贵。
可她在赫舍里庶妃进宫后才发现,她其实是个棋子。
“妹妹进宫姐姐就没作用了,这样不好吗?可以给你腾路了。”
赫舍里庶妃本是想客套的说几句话,然后就离开,也算来看过僖嫔了,在听到僖嫔的话之后面色一变。
“姐姐这话什么意思,妹妹不明白。”
“你明不明白不重要,我却想着毕竟姐妹一场给你提个醒。”
“后宫里太多尔虞我诈,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
僖嫔淡笑,话里有话的提醒的说道,
“……”
赫舍里庶妃眼睛一直盯着僖嫔,眼里闪过怀疑。
僖嫔不看赫舍里庶妃,望着陈旧的帐子,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
“我如今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不需要你们动手脏了你们的手,这样让我觉得起码没有被人利用的那么彻底。”
赫舍里庶妃一听便明白僖嫔为何会这么说了,她知道了,虽然不清楚她到底怎么知道的,但是……
“姐姐,我们虽然利用了你但没想过要你的命,你无需如此心灰意冷。”
“是吗?在我知道所有以后你们会放心留着我?”僖嫔自嘲的说道。
“额娘对你还是有几分情谊的,你到底也是在额娘身边长大……”
“呵……我是念着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所有才……算了,我认命。”
情谊?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对这份情谊是感激,想掏心掏肺的还给他们。
可是,她现在知道了,让她知道这些年来活在假象里,身边的人对她全是利用。
“妹妹回去吧,我就是想临死前见见你而已。”
“虽然他们是因为你利用我,但毕竟你比我小,是唯一没机会利用我的亲人!”
僖嫔对着赫舍里庶妃说道,说完自己扯了扯被子躺在床.上,留了个背影给赫舍里庶妃。
大热天的,屋子里都没有放冰,僖嫔竟然还盖着被子,不觉得热。
赫舍里庶妃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被坚定的眼神代替。
她才是赫舍里氏尊贵的格格,是可以继姐姐之后能当皇后的人。
僖嫔身边的宫女送赫舍里庶妃出了春禧殿,屋子里突然响起一道细小的声音,不辨男女。
“她们这么对你,你就不想报复吗?”
“你想让我怎么做?”
僖嫔动了动身子,平躺着,眼神由毫无波澜慢慢的变了,张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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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庆宫从康熙十八年地动之后,在明朝奉慈殿基础上修建而成,于康熙十八年尾设为太子的日常居所。
毓庆宫位于东六宫,在奉先殿和斋宫之间。
中秋前后,天气慢慢的转凉。
天气变化最容易生病,太子病了有几日了,上书房告了假在毓庆宫养着。
本是有些高热,但一直反反复复不见彻底退下,康熙就重视了,召了太医院院首亲自给太子看病。
太医院院首一般是给皇上看病的,一般是不出诊的。
不过皇上发话,如此重视太子,院首自然麻溜的进宫。
只是这一进毓庆宫,就没能出宫了。
因为太子出痘了,得了天花!!!
这诊断一出,毓庆宫的人吓得忍不住倒退一步。
天花是什么?天花是一种传染率高,死亡率也高的传染病。
天聪年间,皇太极因为天花减缓军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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