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几辆越野极快地消失在道路尽头, 狱警问丁狱长:“这风风火火来一趟,什么都还没问出来就走了?”
丁狱长摸了摸没剩几根头发的发顶,叹口气说:“谁又不是只为了做给上面看,好完成任务呢?”
这段时间天气很好, 每天都是晴天。
这天是周末, 楚封锻炼结束后,从天台上下来,去主卫生间洗了个澡, 再去叫洛周周起床。
敲了敲主卧的门,没有反应,他将门轻轻推开。
床上不出意外地没有人,他径直走到床边,蹲下身,动作熟练地从床底将洛周周抱了出来。
洛周周打了个呵欠,慢慢睁开眼睛。
“起床了,你先去洗漱,我去做早餐。”楚封捏了捏他的鼻子。
“好的,你去吧。”洛周周口齿不清地说。
楚封刚转过身,就看到地上掉落了件黑色的衣物。
刚才进来时都没看见,显然是抱洛周周回床上时掉下来的。
他把衣服从地上捡起来,正要丢到旁边的椅背上,突然觉得很眼熟。
拎起来抖开,这分明就是自己做睡衣穿的那件T恤。
他记得早上刚刚换下来,放在自己睡觉的客卧床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洛周周的身边?
楚封疑惑地将T恤扔进了卫生间的洗衣篮,准备吃完早餐后再洗。
等到做好早餐,端到餐桌上,发现洛周周还没有出来。
“周周。”他唤了两声,见人没有答应,便走去卧室。
推开门后,他的动作顿住了。
只见洛周周还蜷在床上,怀里又抱着他那件T恤。
“周周。”楚封唤了声。
洛周周慢吞吞地看了他一眼,说:“吃饭了吗?”
“是的,该起床了。”
“我已经洗漱好了。”洛周周弓起身,蠕动着艰难地起床。
楚封走上前,将他提起来坐好,不动声色地问道:“周周,你刚才去洗手间将我的衣服拿来了吗?”
洛周周抬起头,用下巴抵着他胸口,整个人还懒洋洋地伏在他怀里。
他张着嘴“啊——”了长长的一声,好像在回忆,然后说:“不大清楚了,可能是吧。因为我上过一次洗手间。”
“那快起床吧,吃早餐。”
洛周周起床洗漱的时候,楚封就去主卫生间,将那件黑T恤洗了。
洗着洗着,他的动作慢慢停住,直到洗脸池的水快要漫出来,这才回过神。
早饭是馅饼和煎蛋,洛周周恹恹地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食物,吃了几口就说饱了,要回屋去继续睡觉。
楚封看着他东倒西歪地走向卧室,蹙起了眉头。
吃完早餐,楚封将剩下的食物倒进垃圾桶,清理干净料理台,再去卧室看洛周周。
推开门,床上的人连着被子都不见了。
“这么快就去床底了吗?”他哑然失笑。
再慢慢往前走,停在床边,然后蹲了下去。
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他的呼吸骤然发紧,心跳仿佛漏跳了两拍。
洛周周正躺在床下,大而圆的双眼像是含着水,就那样不做声地看着他。
在他身边还放了几件衣服,将整个人圈在中间。
那些衣服楚封很眼熟,都是他自己的。黑T恤已经洗了,洛周周就从衣柜里又翻出了几件,还包括他挂在衣帽架上的军装和两件贴身内衣。
“周周。”楚封听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嗯。”洛周周软软长长地从鼻腔里发出一个音节。
楚封轻声问:“我刚才叫你,为什么不回答?”
“我有点软呀,不想做声。”洛周周依然用那双像是含着两泓湖水的黑眼睛看着他。
楚封觉得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忍不住抬手扯了扯T恤领口。
一阵清脆的铃音响起,是他手腕上的终端。
他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是陈思翰,干脆地按下了挂断。
滴滴,滴滴。
终端再次响起,楚封不去接,它就一直不屈不挠地响着。
“什么事?”楚封接通了终端,走出卧室。
陈思翰毫无所察地大声道:“楚封,这两天怎么不来警署了?”
楚封没有回答他,沉默片刻后,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思翰,omega发情的话,我需要做什么准备?”
陈思翰略一停顿,飞快地问:“周周发情了?
“没有。”
“没有的话,你问这个干什么?其他omega发情,难道还和你有关吗?”
“算了,问你也是白问,我自己查资料。”
“可这些不是每一名alpha都要学习,还要牢牢记住的吗?”陈思翰反问道。
楚封叹了口气,说:“我是记得的,可是实际上是怎么回事,还没有应付过。”
“……你知道我也没有omega,这方面的知识全是书本上学的。你现在问我这些,不是难为我吗?”
楚封沉默了会儿,说道:“好吧我承认,周周现在的一些状态,和他上次发情前很像,变得很嗜睡,不想动,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发情了,我得提前做好准备。”
“不过珍妮说这段时间很多人流感,周周是不是感冒了?”陈思翰问。
楚封犹豫了下,说道:“他拿走了我的衣服,好像……就是书本里说的筑巢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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