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你们想多了,夫君还在家里夸赞爹深谋远虑目光如炬呢,怎么会记恨爹。”裴栖笑着道。
侍郎夫人看向裴侍郎,裴侍郎哼了一声,“谁稀罕那小子夸我,我是怕他连累到我的宝贝栖栖才和他说那么多的,就凭他找事的本事,不把自己给作没了我就谢天谢地了。”
裴栖跑到裴侍郎身边抓着他的袖子撒娇,“爹,娘,你们真好。夫君也和我一样尊重敬爱你们,他今日不过来不是在和你们怄气,是怕你们还在气头上惹你们更生气。”
裴栖提起这个,裴侍郎更生气了,“藏头露尾的小人,有事不自己出面,躲在一个哥儿身后算什么。”
“栖栖,你以后别老听他的,让他指使你做这做那的。他想做什么,有本事让他自己找老夫来说。”裴侍郎道。
“爹,夫君没有指使我,这次是我想要好好做生意的。我和夫君要为孩子赚将来分居另过小日子的钱。”裴栖笑呵呵地道。
裴侍郎和侍郎夫人惊讶地一同望向裴栖的肚子,然后两人对视了一眼。
他们大外孙子还没有生下来呢吧,然后他的父姆现在就想着把他给分出去的事了。
这是有多招人不待见呀。
侍郎夫人急忙问裴栖到底怎么想的,裴栖将他和赵疏桐将来养孩子的方法说了一下。等孩子长大送回娘家教育这件事被裴栖机灵地一笔带过,重点讲述了他和赵疏桐现在要努力赚银子,将赵府宅院附近的几个宅子给买下来,等到将来孩子一成亲,就给他们一座宅子一笔银子,让他们自己单过。
裴侍郎和侍郎夫人见小夫夫两个虽然不是打算孩子一成亲就分家,但也算分产另过了,甚至都不打算留个孩子在身边尽孝,面面相觑。
裴栖走后,夫妻两个良久无言。
“夫人,咱们是不是把栖栖给教歪了。”裴侍郎先开口道。
侍郎夫人给了他一个白眼,她早就认清这个事实了,没瞧她这一年一直在努力教导栖栖掰正栖栖的一些想法吗。
“这样出格的想法肯定是那个赵疏桐想出来的,咱们栖栖都被他给教坏了,还未出生的外孙子实在是太可怜了。”裴侍郎道。
“老爷,你没见栖栖很高兴吗,栖栖肯定是愿意的。”侍郎夫人道,栖栖嫁给哥婿这一年已经变化了很多,有些变化是侍郎夫人欣喜看到的,但是心中又忍不住酸涩,希望自己的哥儿能永远不变。
外孙子受些委屈就受些委屈吧,他阿姆快活了就好。
就哥婿那个精明的样子,想来将来老了孩子也不敢不孝的。
“这样也挺好,咱们栖栖将来就不用费心思在管家理事上还有和儿媳妇的相处上。栖栖不耐烦这些,与其将来有意无意地把儿媳得罪了还不如一开始就分开过呢,哥婿这么做也是为了栖栖着想。”侍郎夫人道。
“还算知道疼人。”裴侍郎哼了一声,也不再反对赵疏桐养孩子的法子。
不过,这都是十几年后的事情了,现在说再多也没什么用,裴侍郎和侍郎夫人就聊了两句,不再继续深谈下去。
羊毛铺子皇帝占的份子最大,铺子有新的计划,裴侍郎自然是要上报的。
天底下最杰出的能工巧匠都在皇家手中,可以制羊毛褥子毯子半成品的织布机若是能改造出来,将来获利最大的也是皇帝和百姓。裴侍郎不想再沾这个功劳,让皇帝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赏他,就请皇帝派了匠人来主持这件事。
皇帝看了赵疏桐写的计划,虽然这人并不懂织布机的事情,但是提出的这个想法确实有些意思。如果真的能将这样的机器做出来,铺子产量和利润都会大大增加。
“你有个好哥婿。”皇帝夸奖赵疏桐道。
本来皇帝觉得赵疏桐去读庶吉士浪费时间,犹豫着要不要把赵疏桐弄去种地,先把玉米给他种出来。但本朝有非翰林不入内阁的传统,若不能得个翰林出身,就算他将来破格提拔,赵疏桐坐上六部高官的位置也不能服众。
如今皇帝瞧着,就算他不安排赵疏桐去种地,赵疏桐也不是个能安分下来的。不如再观察观察,看看他还能折腾出什么。
“皇上,您别夸这小子了,整日脑子里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他前两日还和臣快要临盆的哥儿说怕将来家中人口多了麻烦,等臣的外孙子们长大,给他们娶了亲,再给一座小宅子让他们分出去另过。可怜臣的外孙们还未曾出生,就被亲爹嫌弃了。”裴侍郎将裴栖的一些想法张冠李戴到了赵疏桐的头上,将赵疏桐给说成了一个不慈的父亲。
皇帝来了一点儿兴味,时人都盼多子多福,赵疏桐反而把子嗣视为麻烦。
难道不喜红薯娘娘了。
“赵疏桐可是有外心了?”
“他敢,要是他敢对我家栖栖不贞,老夫亲自送他进宫伺候皇上您。”裴侍郎当即暴怒道。
皇帝一个激灵,感觉自己某个地方凉凉的。
送到宫里陪他,也亏这老东西想的出来。
见裴侍郎气的恨不得立刻去揍赵疏桐一顿的样子,皇帝宽慰了他一句,“赵疏桐和你家哥儿的婚事朕当初是见证人,他也说了今生只有你家哥儿一个,想来不敢对你家哥儿不、不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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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疏桐从侍郎府接回了裴栖,裴栖将侍郎夫人还有裴侍郎的话给赵疏桐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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