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们试着放出坐骑灵兽,天上飞的却也飞不出雾气,御剑也无济于事。顾汝兰放出了几只探测的法器,不起任何作用。
连裴谨的赤火凤都冲不破,白决不由沉下气来仔细判断,越调查越觉得诡异。
“这是心门幻术啊。”白决对众人说道,说完又低声附在裴谨耳边补充了一句,“而且,很像薄暮空潭的手笔。”
裴谨讶然:“怎么会呢?或许是相似的手法。”
白决喃喃:“最好是。”
有个修士突然跳了出来,用剑指着白决道:“心门幻术不是你的拿手好戏吗?白决,是不是你搞的鬼!把我们大家困在这里!”
许多人跟着附和:“就是,白决,快说你什么目的!”
甚至有人直接拔剑朝白决挥了过来,嘴上还喊着:“陶漱死前有没有留给你什么财宝!快快交出来!”
裴谨随手替白决挡开了剑,还附赠了那人一脚,冷笑:“喂,你这是把心里话讲出来了?”
那人被踹翻在地,一头懵地看着声源,眼神空洞,口中依旧叫着:“交出宝物!交出来!”
白决观察了他一会儿,上前封住了他的穴道,提醒其他人:“我们已经走进别人设下的幻境了,这雾气切不可多吸,会使人陷入幻想,眼前浮现自己最想得到的东西,沉溺其中最后毙命。大家先宁心静气,调息打坐吧!”
修士们就算不信白决,看到刚才那个同伴发疯的样子也怕了,纷纷就地盘腿打坐。
有的人已经开始喃喃自语,手上还胡乱挥舞。顾维见状,给原地打坐的弟子们设下一道束缚,让他们就算发了癔症也不要乱跑,并吩咐顾汝兰道:“照顾好你师弟师妹们。”
顾汝兰道:“是。”
顾维瞪向白决:“既是你心门幻术,你还不快想办法破解。”
白决撇了撇嘴:“回顾掌门,我在想了。”
白决从怀中取出几只平安符,递给裴谨一个:“这个是我开过光的,可以抵御一些初级幻术,虽然在这里没什么用,但是不打坐的话,至少能帮忙少吸点雾气。”
裴谨接过来塞进腰带里,笑着抬头刚要说话,发现白决已经拿着平安符走向了顾汝兰。他的脸立即吊下来了。
白决是见顾汝兰没有打坐,便也给了他一个,顺便问顾维:“顾掌门要吗?”
顾维重重嗤了一声转过头。
“白师弟。”顾汝兰叫住欲回身的白决。
“嗯?”
“白师弟能教教我,这个怎么系吗?我怕弄丢了,系在身上好些。”顾汝兰看着躺在掌心里的平安符,小声道。
“啊,随便绑就好,没什么讲究。”白决拿起平安符的一头,比在顾汝兰的腰间,“系这里可以吗?”
“好。”顾汝兰微笑着看白决垂头帮他把平安符系好。
裴谨在一边快要把牙给磨碎,齿缝里挤出一句:“可真会啊,呵!”
白决回来以后,裴谨也把自己的手掌摊开在他眼前,平安符躺在中央:“帮我也系一下。”
白决白了他一眼:“自己系。”
裴谨:“??凭什么差别待遇!”
白决哼道:“因为你是故意的。”
裴谨勃然大怒:“他就不是?!”
白决抱住胳膊,用眼神询问裴谨是不是在无理取闹。裴谨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偃旗息鼓,把平安符塞回腰间。
然后在心中痛骂顾汝兰一百回合。
雾气浮动地越来越快了,安静了一会儿,白决突然拽了下裴谨的袖子。裴谨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确认一下,你是裴谨吧?”
裴谨奇怪地瞪他一眼:“不然呢?”
白决低下头:“哦。我只是确认一下,自己有没有陷入幻境。”
这话让裴谨有点心梗。
确认有没有陷入幻境,言外之意不就是,白决最想看到的是裴听遥吗。他怕自己分不清幻境与现实,所以来问他是不是裴谨。
裴谨倏然伸手,摘下了白决绑发的紫色长绳,白决捂了下头发:“喂,干嘛啊?”
裴谨把长绳一圈圈缠在了自己左手手掌:“你看到这个就知道是我不是别人。”
白决怔了一下:“哦……”
他还攥着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裴谨从怀中取出一支成色鲜亮的素玉簪,簪尾是简简单单一朵镂空的祥云。簪子簪进发髻,白决才愣愣松了手。
裴谨调整了一下簪子的角度,又替他理了理两鬓的碎发,端详一阵,轻轻笑道:“素了些,狐狸精忽然从良了。以后还是为你寻个艳丽的,好陪你颠倒众生。”
白决妙目一横,冷笑:“好呀你,拐着弯骂我呢?啧啧,今天也是想向裴仙师学骂人不带脏字的一天。”
裴谨委屈道:“我可都是真心。”
“真心夸人狐狸精?”
裴谨嘴唇蠕动了一下,最终没把心里那句话讲出来。
狐狸精有什么不好啊,长得好看又会撩人,没遇着前没什么感觉,遇着一个就知道多难抗拒。
倒不是说谁来勾引他,他就喜欢。若认真论起来,白决的段位和真狐狸精差的十万八千里。可偏生长成那模样,干什么都像勾引人,裴谨这是放纵自己的幻想,任由白决“勾引”着他呢。
对此白决一无所觉,他歪头摸着发中的玉簪子,小声嘟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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