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个人讨厌死了!怎么这么坏。
什么损招都想得到。
“撒什么手啊,我又没说不让你抱。”陈邪逗她,还把手臂伸到她眼前。
霍沉鱼气得狠狠拍开他的手。
她一扭头,看见刚才看着她不动的那个大汉,被别人一脚踢倒,鼻子嘴巴都爆出血来。
她呆住了,直面如此血腥的场面,脸色渐渐苍白,有点反胃。
突然眼前一暗。
陈邪一步跨过来,沉默着挡在她前面。
她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被放大的他的后背,以及清凉的薄荷味。
霍沉鱼鼓了鼓腮,站在那没动,眼睛盯着他挺拔坚硬的背部线条,脸有点热。
果然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才知道陈邪身上的味道还算好的了,这里是什么人间疾苦之地啊。
由于看不见前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听见混乱嘶吼怒骂中,好像又来了一群人,吵了一会儿,打斗的声音停止。
沉重的脚步渐渐逼近。
霍沉鱼偏头,看见那个络腮胡子大汉走过,鼻子嘴巴耳朵都在流血,鼻青脸肿的,胸膛剧烈起伏。
她厌恶地皱起眉。
络腮胡子忽然停下,看着她,露出一口白森森混着血液的牙齿,龌龊地笑,似乎想扑上来吓她。
别过来。
霍沉鱼小脸惨白,直往陈邪身后躲。
然后她眼睛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捂住。
带着厚茧的粗糙手掌挨在她脸上,硌得她很不舒服。
霍沉鱼慢慢眨了下眼睛,浓密如刷子似的睫毛刷过掌心。不知道陈邪是被她睫毛刮得痒,还是因为他身体在动,捂她眼睛的手微微侧了一下。
她听见一声沉闷的响,紧接着是物体撞墙砸在地上的声音,有人吃痛地吼了一声,是那个络腮胡子。
陈邪危险又嚣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非常邪气:“你再看她一眼试试?”
他动手了吗?还是动脚?
可是看起来,陈邪身材高大匀称,肌肉很紧,有点偏瘦,完全比不上络腮胡子身上鼓囊囊的。他还敢威胁人家。
没听见络腮胡子再说话,有人快步跑过来,声音极其陌生,说:“还不快点拖下去。”
顿了顿,那人又笑着开口,“哎呀,陈少、沈少、宋哥、谢哥……”挨着把他们这群人叫了一遍,只除了她和简曼两个女生,估计是不认识,没敢乱招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是上一场的拳手,管理不严,闹了点笑话,耽搁陈少了,别生气啊。快请进,最好的位置都留着呢。”
陈邪把捂着霍沉鱼眼睛的手放下,捏了捏,揣在兜里,嗯了一声。
招呼人的男经理看见霍沉鱼,愣了一下,想到刚才络腮胡子的下场,急忙收回目光,目不斜视地在前面带路,心下暗叹,怪不得让陈少护成这样。
会场坐满了人,围成一个圆形,中间有个围起来的赛台,上面没人,可能刚比完一场。
场内人太多,绝大部分都是男人,不讲究,什么味道都有,很难闻。
她不高兴地捂住鼻子,目光停在离赛台非常近的第二排中央,只有那里还有一块空位。
陈邪也扫了一眼那里,跟经理说:“包厢。”
经理诧异地看了看他,很快反应过来,笑着点头,带他们去二楼。
看地下拳击比赛,其实坐得越近看得越爽,那种拳拳到肉的刺激感和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心神沸腾。
陈邪他们偶尔来几次,每次都是坐第二排中间的,那个位置最好。
包厢离得太远,即使有望远镜和大屏幕,那跟近距离看差别也很大,一般都是不爱看拳赛,单纯图个新鲜热闹、或者因为下了注才来关注一下赛况的斯文贵公子,才会去包厢。
估计今天是为了照顾两位娇客。
霍沉鱼进了包厢才把手放下,回头看见陈邪歪着头,冲经理勾了勾手指,懒洋洋地说了句什么,大概是下一场压谁,压多少吧。
不大一会儿,服务生们进来送酒水零食。
有个女服务员,把一辆餐车推到她面前,在桌上小心整齐地放好饭菜,微笑着说了句“请慢用”。
这种地方还供应正餐呀?
霍沉鱼很不解,看了看其他人,手边都是零食饮料酒水,就她面前是饭。
难道她一看就是没有吃饭的样子么?
霍沉鱼皱皱眉,反正她饿了,也不想看什么比赛,拿起筷子埋着头慢慢吃。
陈邪歪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翘起,一手撑着沙发扶手,手指不安分地点点点,另一只手夹着烟抽了一口,看着霍沉鱼慢慢嚼饭的红唇,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说话,烟雾缭绕的,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没多久比赛开始,宋青他们看得起劲,冷不防简曼站起来,要往陈邪那去。
沈续烦躁地“哎”了一声,拉住她,把她按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说了句“别乱走,挡着我看比赛了。”
他觉得有时候女生太热情吧,也不是什么好事,连眼色都不会看。人邪哥明摆着眼里只有一个大小姐,她还要硬往上凑。
简曼也算是摸到二线边的人气小花,还没受到过这种冷遇,当场脸色不好。
她不服气地瞪了沈续一眼,偏要起身,从背后绕一圈,停在陈邪坐的沙发后面。正准备弯腰搂他的脖子,忽然眼尖,瞥见霍沉鱼走过来,像是要去拿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