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他:“邪哥,中午泡温泉去不去啊。”
“不去。”陈邪抓起手机开门出去,留下面面相觑的兄弟们。
陈宅的安保经理换了个人。
陈湘带霍沉鱼进去的时候,还被他拦下来询问,态度非常谨慎。
两个人在大厅外的走廊上等着陈邪。
霍沉鱼靠在汉白玉石柱上,有点烦又有点不安,不知道该怎么跟陈邪开口。
他都说不要再来找他了的,她又来,他万一不理她,岂不是很尴尬,还显得她没有志气。而且她本来还生他的气。
要不然还是走,刚才他电话里那种态度,也不一定回来。
回去从顾庭深身上想想办法,大不了就把光环再给盛翘一次,她后面能想办法拿回来。
霍沉鱼想到这,眼神坚定起来,准备跟陈湘道别。一抬头,陈湘不知道在哪儿,倒是陈邪迎面走过来,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把目光移开。
看样子不打算理她。
霍沉鱼把头低下去,看着地上,假装他不存在,但一颗心已经悬起来。
陈邪走近她,一步没停,从她面前经过,真没开口,只有他的手随意摆动的时候,不知是不是故意,轻轻从她手边擦过去,痒痒的发烫。
这个人走路怎么回事,怎么老挨着人呢。
霍沉鱼脑子里这么想着,拿冷淡的眼角余光看他一眼,犹豫着叫他:“陈邪。”
她就试一次,他不停或者不搭理她,她就算了。
陈邪脚下一顿,慢慢回过头看她,淡淡地“嗯”了一声,黑眸里说不出是什么深刻的情绪,又幽深又复杂,但是看起来挺有神采的,好像在发光一样,果然陈湘就会骗她。
如果这叫眼睛里没有神采,那她大概是瞎子呢。
霍沉鱼暗暗叹了口气,想了想,不情不愿地朝他走过去。
陈邪看她走过来,随随便便靠着栏杆前的木椅坐下,翘起二郎腿。
“陈湘说,你之前查到过二十几年前的事情,很厉害。”霍沉鱼站在木椅前面,没有坐下,两只手背在身后,手指不安地搅在一起,神情期期艾艾的,有点说不上的别扭,说话不敢看陈邪的眼睛。
陈邪表情冷淡,但眼神一直贪婪地盯着她看。
以前没有交集的时候,几年见不到,也只能想着,还是熬过来了。
但自从她住进陈宅后又搬出去,只是半个月不见,甚至还没有半个月,中间还见过一次,他就完全受不了。
每天只要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她,想得快疯了。他根本没办法像以前一样压抑对她的妄想。
果然人都是会得寸进尺的。
“嗯,还行。怎么?”陈邪明知故问,就想听她求他。
他当然知道她家的事,昨天下午打电话让黑水去查,今早那边已经把人查到,控制了起来,资料下午就送回国。
能在霍氏集团特意加强防备的情况下,窃取资料,还不留下任何痕迹,这不是一般的商业间谍。国外厉害的公司就那么几家,平时跟黑水商务往来也不少,有人情在,要查谁最近入境出境、接了生意,不是难事。
霍沉鱼看着他的脸色,忍住心底的脾气,软软地说:“我们家公司有几份核心资料被盗了,应该是专业的商业间谍。你有办法查这个人吗?”
“大小姐在求我?”陈邪看出她压着烦躁的情绪,却非要挑明了说,把“求”这个字咬得特别暧昧。
霍沉鱼明明也不知道他的意思,就是不自觉脸发烫,有种奇怪的羞耻感,特别想打他,他这副表情好烦人。
“是啊,求你。”
陈邪懒散地嗤一声:“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霍沉鱼抿了抿唇,又羞又气,但是他听了她的话,也没说不能帮,想必是有点办法,总比她想的那两个垃圾办法强。
她深吸一口气,平稳心情,深色眼瞳认真地看着陈邪,眉睫颤动,娇软着嗓子低声求他:“求你了陈邪。”
操。
她怎么这么娇。
陈邪听得手上青筋一紧,血脉喷张,忍了半天,盯着她的眼神像想吃掉她似的,强装冷静地说:“行吧,把线索告诉我,给你查。”
霍沉鱼小声“啊”了一声,垂下眼睛看地上,有点不好意思:“没有线索。”
哪怕有一点点眉头,她也不至于来求他。毕竟他那么过分。
陈邪默不作声,眼神里仿佛有种冷冷淡淡的玩味,好像在说:你玩我呢?什么线索都没有,你让老子查个什么玩意儿?
霍沉鱼忍耐了一会儿他这种眼神,实在忍无可忍,赌气说:“你不能查就算了。”
干嘛这么挑衅。
说着要走,陈邪急了,忙拉了一把她的手腕,吓得霍沉鱼手一颤,惊慌警惕地回头看他,生怕他又做出那晚上的举动。
他立刻松开,若无其事地歪回去,靠在栏杆上,拿出打火机想点烟。
但烟盒里空了,他只能把打火机拿在手里,不停地转,“我又没说不能查。就是——”陈邪注意着霍沉鱼紧张又期待的小脸,为难地“啧”了一声,说,“查起来特别困难。我得一次消耗很多人情换消息,还可能被人盯上做掉。”
这么严重……
霍沉鱼小脸白了白,皱起眉头,眼睛仔细看了看他脸上的神情,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将信将疑地问:“真的有那么危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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