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泽沛:“!”
他现在立刻就跑!
傅泽沛脚底生风,溜得贼快,可惜位置不利,没两步就被祁鹤拦住:“即使外语和数学满分,也是无法弥补其他学科的差距的,如果你想要第一,就必须消除自己的弱项。”
“大学的录取规则是,在总分相同的情况下,优先录取单科成绩较高的一方。如果你想报考文科专业,那么首先对比的就是语文成绩。”
“那、那我报理科还不行么?”傅泽沛非常没底气地说。
祁鹤:“你理科成绩很好吗?”
“…………”不带这么聊天的。
在某种程度上,他被祁鹤戳中了死穴,严重偏科是他目前最大的问题,外语数学和其他几科接近满分,而物理只能达到及格线,语文稍微好点,作文发挥稳定的话,扣分点不是很多。
傅泽沛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羊入虎口,他这不是来蹭饭,简直是来送死的。
祁鹤近距离看着他,对方的睫毛随着颤动的频率刮过了他的心。他轻轻喊了他的名字,如一阵温柔的风:“傅泽沛。”
傅泽沛抬眼看向他,茫然无措。
他在祁鹤的眼睛里看见了前所未有的坚定和决心,仿佛一剂强心剂打在他的身上,伴随着耳边越发凑近的声音:“我想跟你考同一所大学。”
霎那间,他胸口小鹿乱撞,心脏里有什么东西“砰”地炸开——
那是积攒了许久的喜欢。
它如一粒早已生根发芽蛰伏等待的种子,此刻瞬间冲出黑暗,刺破束缚着它的血肉和胸膛,野蛮生长起来。
傅泽沛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当他知道祁鹤有喜欢的人时,情绪会一如反常地低落难过。
他不得不向自己投降,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点喜欢祁鹤。
对于他来说,这个隐藏在心中最隐秘角落的秘密,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去想为什么的秘密,如潘多拉的魔盒,不想去承认,更不想去开启。
可刚刚祁鹤那句话,如咒语般将它打开,将这个秘密曝光在光天之下,让他再无处躲藏。
我想跟你考同一所大学。这句话太有诱惑力,太让人心动了,几乎让傅泽沛瞬间沦陷。
他愣了多久,祁鹤就看了他多久,直到再次开口,将傅泽沛的思绪拉回来:“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多一点选择的机会,少一点后悔和遗憾。”
他说的是我们。
“那,补就补嘛。”靠这么近干嘛,害得他心要跳出来了。
祁鹤终于不再那样严肃:“先讲数学。”
本来他是想去书房的,书房安静,但傅泽沛知道书房里都是金女士的名贵书画和花草,生怕自己再跟小时候那样不小心打碎点什么,死也不去。
所以最后还是去了祁鹤的房间。
他们搬回来之后,房间重新布置过,上次傅泽沛过来还衣服,就匆匆瞥了一眼,注意力全被祁鹤的美好肉体吸引过去了,根本没仔细看。
其实变化不大,风格还是一如既往的简约,只是家具换了新的。床是榻榻米风格,衣柜是实木镶嵌式的,书桌……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书桌上放着的那瓶矿泉水。
“咦,这瓶水……”好眼熟啊。
透明的瓶身,贴着淡蓝色的商标,水位线只下降了几厘米,在印着商标的塑料纸上,画了一道水笔印。
这不是上次他跟祁鹤拿错的那瓶水吗?!
他以为这瓶水现在早垃圾分类回收了几百次了,怎么好端端放在祁鹤的书桌上?
没浇花吗?
“咳。”祁鹤心虚地走过去挡住他的视线。
可是已经来不及,傅泽沛是个行动派,眼疾手快把那瓶水握在了手里,并打算拧开闻下里面的水有没有坏掉。如果没有的话,或许还能废物利用浇个花。
祁鹤只觉大事不妙,果然两秒钟后,他闻到了空气里淡淡的栀子香。
那是傅泽沛的信息素。
其实信息素的味道已经非常非常淡了,瓶口本来就只有一点点残余味道,又放了好几天,几乎是消失殆尽。但对于他来说,哪怕只有一丁点的信息素,也足够危险。
等级越高的alpha,对信息素的敏感程度越高,S级可以轻易在空气中捕捉到omega的信息素,即使只有一丝丝。
傅泽沛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对于他来说是致命诱惑。
先是一丝丝甜,然后是香气,淡到连信息素的主人都没有察觉到,祁鹤却捕捉到了这气味。紧接着,他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作出反应,从他的身体里释放出来,将那一点栀子花的味道包裹住。
房间里暗潮涌动,两股信息素交织在一起,如快速生长的藤蔓,拥抱交缠。
祁鹤的喉结立刻滑动了一下,某种冲动被强忍下去。他几乎是屏息着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通风,又打开空调开到最大风,祈祷那一点信息素能快点消散。
而信息素等级只有B级的傅泽沛丝毫没有察觉到发生的一切。他还在嗅那瓶水:“没有味道,但肯定不能喝了,我帮你去浇了花。”
小阳台上有两颗仙人掌,他决定去灌溉下它们。
走到阳台,才发现不仅有仙人掌,还有许多他说不上名字的花草。他瞥见其中一盆花土都干裂了,半死不活的样子,大声问屋里的祁鹤:“你怎么都不给这盆花浇水啊?都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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