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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建忠例行哄着他,可落在烛茗耳朵里, 却是另一种意义。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无形中用自己的疼痛,延长着爷爷的寿命。
    若是他知道了, 会答应吗?
    谁不想长命百岁,可用疼爱的孙子的钻心剜骨之痛换来的寿命,是老人想要的吗?
    烛茗不知道,但他自私地希望,如果这样就能让他多活一段时间,他愿意替老人承受所有的痛苦。
    “真是又残忍又仁慈。”他喃喃自语。
    卢建忠见他神色恍惚,以为他没有休息好,推着他往外走:“赶快回去休息你的,这里人手足够,用不着你操心。”
    长辈一旦狠下心来,那就是胳膊拧大腿,怎么也拧不过。烛茗看着卢叔坚决的眼神,似乎他不走,他就要召唤保安把自己带走似的。
    “卢叔。”在被推到门口时,烛茗顿住脚步,一手扶墙,转身问,“爷爷现在还有求生的希望吗?”
    卢建忠的手微微一抖,对上烛茗的视线,重重点头。
    老人浑浊的眼神里,每天都有那么一段时间冒着光。
    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找人,嘴里呜噜呜哩的,看到人就咧开了笑容。每天入睡前都有一段不平静的躁动不安,怕自己一觉之后再也醒不来,须得像哄小孩似的拍打着背、低声安抚,才能稳定下来。
    每一个危险的关头,他都痛苦地坚持着,淌着眼泪,奇迹一般地挺过一个又一个危险。
    ……
    如果这都不叫求生,那算什么?
    烛茗垂下眼眸,这些事,陪护了这半个多月,他心知肚明。
    “我知道了,您去忙您的吧。”说着,微微鞠躬,转身合上门。
    出了门,他靠在门上深吸一口气,徐徐吐出。
    既然生是您的愿望,那我来替您实现。
    *
    烛茗本想当天就出院,被蔺遥按头多躺了一晚上,关上门,这位号称陪护的先生就爬上了病人的床。
    烛茗正闭目养神,没好气地把他的手臂从自己腰上摘下:“您能消停一下吗?”
    他今天应付完蒋星盼,乖乖在微博上发了条让大家安心的文字;晚饭后又接见了前来探病的姑娘们,五位少女叽叽喳喳地吵嚷,快把屋顶掀翻,直到顾医生冷着一张脸前来赶人,病房里才安静下来。
    精疲力竭,实在没空理会蔺遥的小动作。
    可无论他怎么甩开他,蔺遥都会不厌其烦地重新搭上来,义正言辞地说:“不能。”
    舆论引导虽然已经做了,可好奇他俩关系的人依旧不在少数,这个节骨眼上蔺遥留宿在他病房……
    一个敢答应,一个敢留,他俩也是心大。
    然而细究原因,就变成了“我对家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这样互相甩锅的表面兄弟。
    “稀奇,你这副模样,你家小耳朵知道吗?”
    “你还别说,我和她学的。”
    他刚进团出道的时候,每周能回家的次数少之又少,难得回去一趟,蔺迩就抱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哭啼啼地让他在家多呆一会儿。
    一想到两人又要分开去录节目,心里就有些不舍。
    “……完了,这人傻了。”烛茗翻身面对着蔺遥,望进他漆黑的眼眸,抬手敲了敲他的脑门,“这周合作舞台,不一起练习怎么行?”
    蔺遥摁住他的手,拎过来亲了亲手背:“你过来,还是我去你工作室?”
    “你过来吧。”烛茗耷着眼皮,“我懒得进星晨大门。”
    “好。”蔺遥低头吻了吻烛茗的发丝。
    接下来的日子里,蔺遥应付完星晨那边的镜头,把纪可嘉甩手给了他们自己的团队和编舞老师,自己天天往烛茗工作室跑。
    理由正当,还有节目组的无数台摄像机作证,谁想编排点什么都没用。
    两人在镜头前依旧是井水不犯河水,在拍不到的地方,小指勾扣得缠绵。
    舞蹈编排和学习结束,恰好是周末。
    这个周末播出第一次主唱专场竞演的剪辑版时,蔺遥和烛茗正坐在餐桌前吃着晚饭。
    播出到蔺遥来工作室给烛茗带早餐那段时,弹幕停滞了一秒,瞬间被填满。
    【???骗谁呢,这得是自己做的早餐才能用饭盒装吧?】
    【歪日蔺遥的爱心早点,我他妈也想尝啊!】
    【烛茗压榨对家实锤!】
    【锤尼玛锤,说得好像蔺遥不是个腕儿,没脾气似的。不是心甘情愿谁没事做这些事儿!】
    “我突然觉得咱俩真的是……”烛茗咽了一块豆腐,“嚣张得可以。”
    蔺遥轻笑,不可置否。
    尽管各种讨论他俩的天马行空的想象很多,但都只能说缝隙里扣糖,更多的声音还是集中在新人身上。
    毕竟节目组要打造最强新人出道舞台,在分量上,新人团才是主角,赛前赛后、花絮采访的时长远远超过这些前辈们。
    【妹妹们的开场王炸票数不应该这么低,就亏在宣传和先导片没带烛总玩,现场粉丝少。】
    【评审团才是硬核打分,盲人评审哪管舞台效果,纯听声音也是石玥和秦怀第一!】
    【怀玥cp磕吗?十月怀胎了解一下!】
    【讲道理,我觉得除了NL,其他组合都没有完全认真对待舞台,至少投入的精力全然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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