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长洲愣了一下,他倒是没听过这样的说法。
“领养他之前,好像他成绩就不错。嗨,我这都是听我老伴儿说的,宁宁爸妈的那个案子,是他办的。”
于长洲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他跟我说过。”
付妈妈有些小小的惊讶,“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怎么了吗?”于长洲有些疑惑,这是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好意思啊,我就是有点惊讶……这事他心里的坎儿,我以为他大概不会轻易跟人说起。”付妈妈笑了笑,解释道:“他亲生母亲的死,对他是个打击。既然这个都跟你说了,那他小时候失忆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吧?那是我们领养他之前的事,说是出了车祸。我怕影响他,这事当年也没细问。”
“我总想着,他母亲的事情,这孩子要是不记得就不记得吧,不记得总比想起来了伤心难过好。可我没想到,别的他都不记得了,就这事,还记得清楚。以前刚来我家的时候,常常晚上做梦自己吓醒,醒来就睡不着了,一个人闷在那不哭不闹也不说话,怪招人心疼的。”
“洲洲啊,宁宁这孩子,从小就这样,特别没有安全感。他要是以后因为这个做了什么不好的过激的,你多包容些吧。”付妈妈说着,拉着于长洲的手,冲他笑得格外和蔼,“他连他母亲的死都跟你说了,大概,是真的很爱你,把你当做要相伴过一辈子的至亲之人。”
于长洲心里像激起了一层层浪花翻涌着,不平着。
“嗯,我记住了。”
付睢宁对他是如此,他又何尝不是呢。
这是他要相伴过一辈子的人啊。
付妈妈没再说什么,起身走了,“你早些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于长洲把人送走,关了灯躺在床上。
漆黑中望着天花板,心潮涌动,久久不能入眠。
一晚上没怎么睡好,于长洲第二天早早地就醒了。
去工作室之前,还陪付妈妈去了趟菜场买东西。
“洲洲,我去那边看看菜,你等他杀好了鱼过来找我。”付妈妈指了指不远处的菜摊,于长洲点了点头,她就过去了。
等店家给他处理鱼的时候,收到了付睢宁的短信——哥,起床了吗?
于长洲直接给他拨了电话过去,没一会儿就接了,“你这么早就醒了?”
菜市场的声音比较嘈杂,叫卖声不断,付睢宁一下就听出来了,“你怎么上菜场去了?”
于长洲一向是习惯买东西去超市的,菜场只有付睢宁在的时候才偶尔会拉他去。
于长洲接了商家递给他的鱼,拎着袋子去找付妈妈,“跟你妈妈来的……我才发现,你砍价买菜的架势,都是跟你妈学的吧?”
付睢宁笑了声,没否认,只是道:“哥,我明天回来。”
于长洲脚下步子顿了一下,付睢宁这一走也快半个月了,“不是说过两天?”
“嗯,改了行程。但是明天回去了还有个活动要参加,回家可能会晚,你不用等我。”
于长洲“嗯”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听见前面嘈杂的吵闹声,抬头望过去就看见跌倒在地的付妈妈。
“宁宁,我去帮你妈妈拿东西,先挂了,等你明天回来再说吧。”
于长洲语气平常不过,付睢宁不疑有他,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塞好手机,于长洲才慌忙跑过去,“妈,你没事吧?”
付妈妈摇了摇头,就是衣服有些脏了。
于长洲扶着她站起来,“出什么事了?”
付妈妈没说话,倒是旁边的路人阿姨先开了口,“小伙子,你是她儿子?喏,就这流氓老头,非说你妈撞他,还动手,也太过分了些!”
旁边路人也有附和的,“就是就是,我都看见了,这老头分明找事儿,流氓得很!”
于长洲循着望过去,面前一个男人一身装扮松松垮垮的没个正经模样,嘴里叼着根烟,眯着眼吊儿郎当地看他们。
瞅见于长洲来,一口烟吐出来,呛得他皱眉。
“哟,怎么儿子来了了不起?儿子来了那你也是撞了我!”
于长洲蹙着眉,把付妈妈护在身后,那男人个子挺高,看着像个Alpha。可于长洲个子也是不矮的,平常看着也没有半点Omega的样子,不然也不会被人断定他装O这么多年了。
光是往那儿一站,沉着脸色,气势也还是足的,“大叔,你说我妈撞了你?这菜场有监控的吧,与其在这儿理论各执一词,要不我们打个报警电话查一下监控,到底谁撞的谁,一看便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说不清了。”
那男人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眼神奇怪地很,于长洲被他看得十分难受。
可他这会儿要护着付妈妈,自然不能退缩,作势就拿了手机出来,“怎么样?要不要打?”
付妈妈本也不是爱惹事儿的主,这人又看着一脸凶恶相。因为他们在这儿吵闹,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看热闹。
付妈妈拉了拉于长洲,小声地劝他,“洲洲,算了,别闹大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还站出来跟那男人道了声歉,“这位大哥,不好意思。我们各退一步吧,闹大了也都不好看,成吗?”
那男人没说话,也没表态,付妈妈就当他默认了,遣着身边围观的人,“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围在这儿了,没事了,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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