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桐挣扎了两下就没力气了,再受到史克乱拳捶打,渐渐体力不支晕死过去。
史克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抢回背包,朝居桐跑来的方向走两步,一眼瞧见后院扶着地面起身,摇摇欲坠的江岸雪。
“班长!”史克惊喜若狂,迈着两条大长腿跑过去。
“别过来!”江岸雪手臂一挥,亏得史克躲得快,不然肯定得被拍倒在地。别看江岸雪有伤在身,打人的力气可真不小。
史克都惊了,缓了三秒钟才弄清自己是谁:“我是来还你包的。”江岸雪看着史克递出的背包,冷锐的凤眸划过一道厉色:“你知道里面装着什么吗?”
“大概知道。”史克说,“吃的吧?”
江岸雪:“你不饿吗?”
史克:“挺饿的。”
“既然如此,你非但不占为己有,还特意跑来还我,怎么,下毒了?”江岸雪眼底透出森森寒光,“书包底下藏着毒蛇?书包被汽油泡过,就差你一道明火了?”
“班长,你在说什么?”史克都听蒙了。
他觉得,江岸雪变了。从那个温柔如水,待人真诚热心的人,变得面目全非了。
江岸雪敛起冷笑,问道:“居桐呢?”
史克:“打晕了。你放心,我没有恶意,如果不是你那包果味软糖,我撑不到现在。”
江岸雪将信将疑,他接过背包,喘了口气站直身体。
史克急忙上前搀扶:“还能走吗?”
江岸雪不答反问:“能干活吗?”
“当然能。”身强体壮阿德史克绝不是盖的,他秀了秀自己浑身的肌肉,“要我背你?”
江岸雪被史克扶着朝前院的方向走,他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在逐渐泛白的天际的照耀下,显得异常莹白,唯恐下一秒就要蒸发似的。
“我活着对你来说是种威胁。”江岸雪突然说道。
史克看他一眼,面不改色道:“我史克虽然野了点,但有良心。班里的人讨厌我,给我起了个屎壳郎的称号,哼,幼稚!”
江岸雪没说话。
史克沉默了许久,忽然没头没脑的说道:“班长,谢谢你。”
江岸雪莫名其妙:“什么?”
“我为了打工赚钱,经常逃课,老师给我记了一大堆处分,同学给我打上不良少年的标签,教导主任要我退学。”史克顿了顿,看向江岸雪,“是你出面跟校方求情,又联合班里的同学上述,教导主任才作罢的吧?”
“你上小学的时候就获奖无数,又是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入咱们学校的,校长很珍惜你,老师们也喜欢你。你出面说情,他们会听的,你在班里人缘那么好,同学们也会看你的面子,勉强帮我说话。”
江岸雪停下来歇了歇,问:“你知道?”
史克:“退学警告都拍到我脸上了,一扭脸就不追究不处分了,我又不是傻子,看不出里面有猫腻吗?”
江岸雪听了,却只是轻描淡写:“你凭本事考的学校,进的一班,如果因为家庭的因素退学,太可惜了。”
史克语气坚定:“对于你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但这恩情,我会记一辈子的。”
江岸雪噗嗤一笑。
史克愣了:“你笑什么?”
江岸雪指着血淋淋的小腹:“跟我最亲的,给我一刀。平时不怎么鸟我的,现在帮了我。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真奇葩啊!”
史克听从江岸雪的吩咐,拿着并不专业的工具开始专业的刨土,像这种挖掘工作,史克特别有经验。前院大概三百平,先前江岸雪和居桐已经挖了一多半,史克手脚麻利的全部挖好。土层松软并不费力,清理出来的水泥地并没有什么特殊。
江岸雪道:“去后院。”
厂房内他早就反反复复调查过了,没有机关,没有暗道。
那么出路可能就在院子里,被那些三十公分的沙土盖住了。
史克继续挖掘,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天色大亮,已经上午十点钟了。
满身沙土的史克挖着挖着,突然眼前一亮:“班长班长,这里有东西!”
江岸雪急忙走过去一看,俩人合力扒开土,原来是一面井盖。
井盖是松的,二人合力抬起来,一股风从内涌出来。
“井是通的,这是出路。”江岸雪一怔,第六感唆使他猛地回头朝厂房内看去,戴着方框眼镜的牧乐安直勾勾的盯着他。
江岸雪大喊:“史克,下去!”
“啊?”
“快点!”
“可是,只有一个人能出去啊?管他呢,要不咱俩一起出去,如果出口容采荷在那里等着,咱们就干她丫的!”
不仅是牧乐安,江岸雪看向另一侧,还有邓昊!
二楼的窗口,是康祺!
“别废话,你先走!”江岸雪趁人不备,一把将史克推了下去,并解下装有食物的背包丢给他,“快走吧,你妈需要你!”
不像我,没人需要,没人在意。即便是身首异处,也兴不起丝毫波澜。
江岸雪快速的盖上井盖,牧乐安刚好跑到身前。
“可恶!”牧乐安气急,一脚朝江岸雪踢过去。江岸雪就地一滚,险险躲过。
“该死!”后来赶到的邓昊气急败坏的掀开井盖。井盖之下,却不知何时多了一层铁网。那东西显然有人操控,过了一个人之后自动弹出来,将井口封得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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