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陷入了爱河,十六岁的温朵娜觉得,她得到了全世界,她从未这样开心过,从未这样幸福过。
她回到家,听见两个女人在激烈的争吵。一个是她的养母,一个自称是她的亲生母亲,她们在争自己。
“当年是你们不要温朵娜的,现在我把她养的这么好这么漂亮,你却要把她抢走,凭什么要你来坐享其成?给我滚!”
“你根本是在利用温朵娜,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跟你拼了!”
纳莎含辛茹苦养育她十六年,她知道养母的不容易,养母是穷怕了,得到了金钱和地位,她自然舍不得放手。她不止一次求温朵娜给予她更多更多,温朵娜看在养育之恩的不容易,桩桩件件都为纳莎去做。
她并不觉得苦,她感觉,生活充满希望,每天都很幸福,哪怕她为了养母日渐消瘦,身体越来越差,年纪轻轻脸上甚至出现了皱纹。但是阿布并不嫌弃她,阿布依旧爱她。
可是好景不长,他们之间的感情终于东窗事发。
族长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全族的人每天都轮流说服她,甚至将阿布关起来。
温朵娜想,既然圣女的身份不允许她和阿布在一起,那干脆不要当圣女了,放弃一切和阿布远走高飞吧!
她利用自己的能力找到阿布,要和阿布远渡重洋离开这里。却不料半路被族长抓到,族长痛心疾首,连同上百族人纷纷下跪求她。
“圣女,您走了,我们怎么办啊?我们的民族怎么办,族人怎么办?多少人觊觎我们民族的财富,您如果不在了,他们来攻打我们,烧杀抢掠我们,我们怎么办?”
“圣女,您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为了他一个阿布,弃我们全族于不顾,你甚至抛弃了自己的家乡,背叛自己的血液!”
“圣女,您如果一走了之,我们就全体自尽,死给你看!”
“圣女一走,我们必死无疑,与其被外族人杀死,不如我们自己去死!”
她的家在这里,她的血亲在这里,她的子民也在这里。
她被死死的绑定在这里了,走不了的……
温朵娜还是回去了。
为了让温朵娜死心,族长强制绑走了阿布,软磨硬泡,威逼利诱,要阿布和自己的女儿成婚。
他给足了好处,别说阿布了,任何一个男人都驾驭不住。美丽的妻子,无上的财富,还有族长的继承之位。
万没想到,阿布居然毫不在乎。
“给他下情蛊,给他种下情蛊!”族长气急败坏的大吼大叫,他将母蛊给自己的女儿,又拿了公蛊,强迫阿布吞下。
阿布成了提线木偶,浑浑噩噩的跟族长千金举行婚礼,又迷迷糊糊的被送入洞房。
本以为此事终于了结了。
没想到,阿布突然“醒了”,他知道自己中了情蛊,竟以疼痛来保持自己的清醒,他捅了自己数刀,浑身是血的冲出婚房,他嘴里念叨着温朵娜的名字,狼狈的往外跑。
“不知好歹的东西!”族长立即召来贺喜的族人,让他们拦住阿布。阿布不顾一切的挣扎,嘶吼,族长终于忍无可忍:“他定是外族的奸细!他勾引圣女,就是要毁了咱们的民族,不能饶了他,不能放任他祸害圣女,祸害咱们民族,杀了他!为了圣女,给我立刻杀了他!”
族人们抄起棍棒和铁锹,狠狠地打在阿布的身上,胸骨断裂,腿骨粉碎,头骨凹陷,血肉模糊。
“温朵娜……”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徒劳的伸出手,想抓住眼前虚幻的残影。
一棒子打下来,手骨发出清脆的响声,钻心的疼,可他已经不会叫了,甚至疼的麻木了。先前他还会本能的护住头,到后来,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只一味的往前爬,遵照心里那个声音,想着脑海里不断浮现的人,一点一点的爬,拖了一地的鲜血。
“温朵娜,等我……”
“温朵娜,你别怕。”
“温朵娜,我,先走一步……下辈子,咱们夏帕花海,再会。”
……
“你怎么在干什么!”
一声厉喝,吓坏了那些手持棍棒,溅了满身鲜血的族人。他们各个脸色煞白,几个胆小的甚至吓软了腿,哆哆嗦嗦的渗出了尿液。
“圣女?”族长吓蒙了,赶紧拽来两个族人挡在死去的阿布身前,“您怎么来这儿了,您不是……”
“滚开!”温朵娜的脸色白的吓人,她几个箭步冲过去,暴戾的推开族人,眼前鲜血淋漓的场面一览无余。
“阿,阿布……”
温朵娜跪在地上,她难以置信的推推阿布的身体,戳戳阿布的脸蛋儿,再将他抱起来。
到处都是血,他的骨头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他死了,被活活打死的。
温朵娜哭了,抱着早已冷掉的阿布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哭的肝肠尽断,血泪映着乌云密布的天空,那轮皎月似是被染成了殷红的血色。
短短一个小时,温朵娜的头发全白了,她目眦尽裂,站在血色月光下,宛如地狱逃出的罗刹鬼。她大开杀戒,将所有伤害阿布的人杀死,她掏出族人的心脏,肝肠,她将他们剥皮抽筋。
最后,温朵娜跪在地上,她拿出刀子将阿布的肉一寸一寸削下来,泡进坛子里。再把他的骨头敲打粉碎,装进骨灰坛里,再用自己的血画上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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