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停身子猛震,好似被天雷劈中,整个人傻愣在地。直到那三个学生走远他也没反应过来,他背靠花坛,颓废的出溜下去,将脸埋在□□失声痛哭。
哭着哭着,他猛地扬起脸,一片阴影投下,他震惊失色:“江,江岸雪……”
江岸雪居高临下望着他,没有说话。
连停一脸茫然,眼中却透出反常的狠色和一抹沸腾的杀气,他将手伸入口袋,再掏出之时,手中多了把水果刀,照着江岸雪使劲捅。
很显然的,连停失手了。
江岸雪一招夺走了水果刀,并轻轻松松的把细胳膊细腿的连停按倒在地,手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连停的胳膊脱臼了。
连停躺在地上抱着胳膊惨叫,眼中那一闪即逝的杀气彻底熄了火,他疼的满地打滚儿,眼中尽是绝望和哀求。他强忍着疼咕噜到江岸雪脚下,气喘吁吁道:“我求你,别说出去!”
江岸雪看了无奈耸肩的鹿湛一眼,故作深沉的对连停说道:“你和程玉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
连停痛哭流涕:“我对不起他,是我对不起他!”
江岸雪叹了口气,语气颇有些痛心疾首:“她们说的我不信,我要你亲口说。程玉对于你来说,究竟是什么?”
连停瘫坐在地,泪如雨下,他哽咽着说:“护身符,替换工具。”
江岸雪:“你利用程玉干了什么?”
连停低着头,声泪俱下:“我,把他骗到游乐场,让他代替我成了羊。”
猛然想起那三个学生跳楼之前吟唱的童谣——“小羊小羊排排站,小羊小羊不要怕,小羊小羊不许哭,小羊小羊你快笑。”
江岸雪急着问:“程玉现在怎么样了?”
连停捂着脸,泣不成声:“他不堪忍受折磨,跳楼自杀了。”
跳楼二字在江岸雪和鹿湛心里激起千层浪花,俩人相视一眼,鹿湛问道:“是谁主张“逐羊”的?就算是校园暴力,总该有个领头人吧?”
连停脸色煞白,唇瓣一张一合,极度惊恐的他说不出一句话,甚至发不出一个音节。他抖如筛糠,浑身抽搐,不管江岸雪和鹿湛再怎么逼问,他都不回答,目光恐惧的望着天空,嘴里嘀嘀咕咕听不清在念叨什么。
江岸雪耐着性子,就蹲在疯癫的连停身旁,鹿湛站在稍远的地方,问:“他在说什么?”
“游乐场,程玉。”江岸雪道,“反复念叨这几个字。”
鹿湛双臂环胸:“你怎么看?好学生程玉遭受校园暴力,致使成绩下滑从重点班变成实验班,有关他被学生欺负这点,在档案中也有记载;后来申请退学八成也是因为这事儿,后来取消退学,多半是因为他家境贫寒,父母供他上这种重点中学不容易,他勉强自己忍耐,最后不堪忍受折磨,跳楼自杀。”
江岸雪的面色肃然:“不是说程玉在学校的人缘很好吗?”
鹿湛:“他又不是人民币,怎么可能人人都喜欢他?总有例外吧!”
教导主任的哨声再一次响起,四处奔走的学生争先恐后的回到教学楼前操场,列队排好,江岸雪略略一看,被选中为羊的学生都没有回来,只有两个身为羊的玩家回来了。
一个女玩家被打折了腿,一瘸一拐的靠在杨树上,另一个男玩家满脸鲜血,身上也不知道哪里骨折哪里健全,是半死不活的爬回来的。
如果体育活动结束,对玩家的身体没有刷新的话,这个男玩家必死无疑。
教导主任笑着说:“同学们表现的都很好,收收心,准备晚自习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那两个玩家原地爆成一团血雾,四溅的血肉喷在周围学生的衣服上,脸上。可他们毫无所觉,聚精会神的听着教导主任讲话。
幸存的玩家们骇然。
本以为成功活到体育活动结束就行了,可是为什么还会死?
晚自习,玩家们上的心不在焉。
随着铃声响起,班主任收拾东西走了,一秒钟都不多留。
江岸雪把课本收整好装进抽屉,正欲和鹿湛离开,一道血红破空而出,喷溅到对面墙壁上。
学生们依旧有说有笑的走着,白色的小布鞋踩在殷红的鲜血上,留下一排越走越远的血脚印。
隔壁二班的玩家刚一下晚自习就死了,是被某种武器、或是某种能力一击毙命的。他的头颅被生生砍掉,脑袋滚出十多米远,身体尚且停留在二班的门口,软软的倒在地上,鲜血如注。
【全服通告:恭喜特级玩家诸葛怀宁斩杀特级玩家庞成,获奖励九十亿悬赏金。】
江岸雪眸光一凝,下意识望向站在对面二号教学楼,朝这边瞭望的诸葛怀宁。
鹿湛心不在焉的瞄了眼,蹲下身看着那个尸首分离的玩家:“他的能力是“标记”,注意了,别让他碰到你。”
离开教学楼,经过篮球场的时候,从里面传出“乒乒乓乓”的打斗声。鹿湛出于好奇,透过门缝往里瞄了眼,发现是三个玩家在撕逼,这种闲事他自然不会管。
回到宿舍刚好九点,利用短暂而珍贵的时间洗漱好。连停躺在上铺一动不动,好像睡着了。江岸雪暂时没有理他,等了一会儿,高小非回来了,身上沾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高小非笑呵呵的打了声招呼,江岸雪不咸不淡的回应一句。没有全服通告,至少可以说明高小非没有杀玩家,看他能走能跳也不像是有伤在身,多半和玩家起了冲突,又因为某种原因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