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我刚分手就结婚,真不是一开始就算计好的?等着我说分手呢?”宁悉抖了抖烟灰,目光如炬地看着坤子。
坤子没说谎,但还是被宁悉盯得心慌,不往替贺斐辩解,“感情这种事,哪说得到一定啊,说不定就真的是看一眼就对上眼儿了…”
他明白宁悉的意思,但以他对贺斐的了解,贺斐再怎么不着调,也没做过看着碗里吃着锅里的事情,“贺斐不是那样的人,你该知道的。”
“我也以为我知道的,可你看我现在知道吗?”宁悉曾经以为他很了解贺斐,私以为他和贺斐是一类人,谁能想到贺斐会和谢书衍结婚。
宁悉苦笑了一声,“那贺斐现在到底是离了还是没离?”
“离了。”坤子说的斩钉截铁,离了倒是离了,只是现在连他都还不清楚,贺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宁悉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起身准备离开,“行吧,我随便问问,先走了,以后再来玩。”
宁悉一走,坤子瘫在了沙发里嘟囔,“贺斐你说你这桃花债好歹也收拾清楚啊。”
贺斐他现在到底怎么想的,坤子寻思着得找个机会问清楚,不然又像宁悉这样来一出,他想帮忙说话都不行。
压根儿不知道宁悉找过坤子,贺斐还在为他的求婚烦恼,晚上去接谢书衍下课的路上,又买了蓝色儿的玫瑰。
他念叨,“怎么来来回回都是玫瑰啊。”玫瑰玫瑰,听着就挺俗气的。
没等贺斐计较完,谢书衍已经过来了,“谢老师,下课了。”
谢书衍没想到贺斐说的天天送不是随口一说,他抓着花杆,“我明天要去隔壁省学习。”
“明天?”贺斐正准备打火呢,“不是教高三嘛,怎么还有时间去学习?”
贺斐管谢书衍是教高几呢,这一学习又是好几天见不着面。
谢书衍叹了口气,“我跟主任说现在课程紧,可主任说机会难得一定要去,只能让其他的老师代课了。”
说半天合着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贺斐默不作声地启动了车子,一路上都没再开口说话。
车走了半天了,谢书衍才察觉到异常,贺斐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他侧头偷摸着打量贺斐的表情,绷着一张脸,目光直视前方。
“你…怎么不说话?”谢书衍紧张地等着贺斐的回答。
自个儿在这沉默了这半天了,谢书衍才注意到他,他何止是别扭,是一千个一万个不高兴。
“这才注意到我呢?合着去几天都只想都学生,跟我见不见面已经无所谓了呗?心里就没那么一丝丝的惦记,我在你学生面前都排不上号。”
贺斐开车得看着前面,一说话表情也生动,略带了些许语重心长,时不时瞟谢书衍一眼,有点滑稽,谢书衍看了想笑。
“也不是…”
“我跟你说这么严肃的话题,你还跟我嬉皮笑脸的?”贺斐难以置信的表情有些夸张,他正烦着呢,谢书衍态度还不端正点,“你内心毫无愧疚也就算了,你还偷着乐?”
谢书衍不是个会表达感情的人,不会把想念和喜欢挂在嘴边,斟酌再三,“学习完我会尽快回来的。”
可贺斐哪有那么容易放过他,谢书衍就是话说少了,心里才会想的多,“这就完了?你都不会想我的?”
谢书衍险些把花给掐断,“会的…”
“行了,也别想多了,一天想个五六七八次吧,你不是学习吗?少分心。”贺斐舒坦了,他清了清嗓子,“去几天啊?明天几点的飞机,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我来接你。”
话都让贺斐一个人说了,谢书衍说清了时间,别过脸看着窗外,支支吾吾道:“那你…今天晚上还回去吗?”
贺斐和谢书衍在一起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谢书衍这么直白的问题,这句话叫贺斐听来,无疑是让他今晚别走了。
他舍不得取笑谢书衍,装做平静,“我明天一早还得送你,我今晚回去干嘛,跑得不累啊。”
第二天不用起个大早,十点多的时候,贺斐才叫谢书衍起床,他陪着谢书衍吃了早饭,出门前再三确定有没有落下的东西,贺斐变得啰嗦了起来。
“酒店东西都是现成的,你饿了别傻饿着,晚上记得给我打电话,别忙太晚,这么远我都没办法突击检查。”
贺斐将行李放到后备箱,转身给谢书衍开车门,手肘搁到车门上,把人困在车门前亲了一口,“回来的时候我去接你,上车吧心肝儿。”
送走了谢书衍,贺斐心里别提有多惦记,可人家老师是过去学习的,他老打电话影响人家工作,直到晚上接到谢书衍的消息时,贺斐才敢打电话过去。
这才离开半天,贺斐就想不得不行,他可不会像谢书衍一样什么都藏在心里,什么都遮遮掩掩的。
“这才去半天,我怎么感觉去了好几天了?”这会儿觉得度日如年了,贺斐说话恹恹的,“说好每天都送的,你看你们学校办的这事,这不是让我言而无信吗?”
谢书衍没那么计较,“几天而已,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呢?贺斐他小气吧啦的,计较的要命,谢书衍越是不在乎,那他就越在乎。
他一边和谢书衍挂着电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一边从app上找到了附近的花店。
在外省学习没有上课那么忙,谢书衍还有多的时间和贺斐闲聊,多数时间都是贺斐在说,他安静地听着,非得要贺斐点名问他的时候,他才会开口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