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站在杜鸩身后,隔着快两米的距离问他,“杜鸩老师,她都化成灰了,我们怎么找安阎老师?说不定有其他鬼知道安老师的去向,我们要不要找鬼问问?”
莫名其妙被提起的众鬼躲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我知道他在哪里。”此时杜鸩身上的铁环和铁链全处于隐形状态,他说完闭上了眼睛,轻轻晃着四根已经隐形的,连接着他和旺斯酒店的锁链。
很快,杜鸩就知道安阎在哪里了。
下一秒,杜鸩在五楼的餐厅消失了,出现在了一楼的某个常年上锁的房间里。
杜鸩顾不上观察房间的情况,直奔安阎所在的角落而去。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挂在墙上的相框,大概十寸大小,相框里夹着一张安阎单独站在五楼餐厅舞台上的照片。
“安阎,你还好吗?能不能听到我说话?”杜鸩伸出手,轻轻碰了下安阎的脸,触感就像碰到了安阎的皮肤。
照片中,一直目视前方的安阎脸一红,视线转向杜鸩的手指。
杜鸩松了口气,“你能听到我说话?”
照片里的安阎点了点头,嘴巴大张大合地对着杜鸩做口型,“我被困在这里了,出不来。”
安阎做了个捶打的动作,照片一点也没突出来,“一点变化都没有。”
又打了几下后,安阎停下了动作,继续对着杜鸩做口型,“不行,我一在这里做剧烈运动,就呼吸困难。”
安阎说完试图活动下发僵的脚腕,却发现他的腿动不了了,“……”
杜鸩注意到了安阎的表情变化。他伸手一摸安阎的脚,发现安阎小腿以下的触感和普通照片的触感一样。
杜鸩明白了,安阎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的变成照片,等安阎全身都变了,就出不来了。
杜鸩没把他的猜测告诉安阎,绷着脸抬手把相框拿下来,拆了相框,取出里面安阎的照片。
安阎就在照片里,不管是用火烧还是用手撕,杜鸩都做不出来,而且这种行为十有八九只会伤害安阎,对帮助他出来没什么用。
发现安阎的大腿也变成了照片的光滑触感,失忆后的杜鸩第一次在安阎面前露出如此急切的表情,“安阎,你以前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我要怎么救你出来?”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安阎做口型道,“要不……你亲我试试?”
杜鸩无奈道:“别开玩笑。”
安阎问道:“你试试拽我出来?”
“行不通。”杜鸩的手无法伸入到照片内部,只能碰到安阎的身体表面,没办法捏住他的身体,更别提拽他出来了。
杜鸩说完碰了下安阎的身体,安阎的腰部也变成了照片触感。
杜鸩的脸蓦地沉了下来,眸中一片血红。
安阎清楚自己这会情况不好,可他更看不得杜鸩难受,连忙安慰杜鸩,“杜鸩,我觉得变成照片挺好的,这样,你就能把我和钢笔一起放你胸口口袋了。”
安阎说完了才发现不太对,完蛋了,要死了,他好像对杜鸩说了土味情话!?
杜鸩看了眼周围墙壁上的各种照片,“旺斯酒店的鬼大部分都在五楼,说不定他们中有谁知道怎么救你出来。”
安阎点了点头,“嗯。”
安阎害怕等他们到了五楼,他已经成了一张没有感情的照片。
在变成照片之前,他至少应该再亲一下杜鸩才行吧?
没想到在安阎开口之前,杜鸩就带着他闪现到了五楼的餐厅。
安阎:“!!!”
杜鸩什么时候可以在旺斯酒店这样移动了!?
看到杜鸩又一次在五楼餐厅现身,围着餐桌吃饭的众鬼纷纷放下筷子。胆大点的鬼放下筷子就不动了,胆小的鬼乖乖坐端正了等杜鸩吩咐,至于胆子更小的鬼,都钻到了桌子底下。
杜鸩举着照片说道:“告诉我怎么把安阎从里面放出来。他要是出事,我就让你们全部化成灰。”
众鬼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题我会!”吊死鬼拿着话筒大声喊着,全餐厅的鬼和人都听到了,“只要站在当时拍照片……不,拍视频的地方,把照片举起来对准舞台,只要角度对得和之前拍摄时一样,安阎就能出来了。”
站在吊死鬼身旁的袁野大步跑到舞台前,扭头对着杜鸩喊道:“我……我当时就是站在……”
恍若一阵风吹过,杜鸩举着照片站在袁野所站的地方,远远看着,杜鸩手里的照片就像是等比例缩小的舞台照片,唯一的区别就是舞台上没有安阎。
照片毫无变化,杜鸩偏头看向袁野,“怎么回事?”
“你把照片举得太平了。”袁野伸手把照片托了托,“我拍视频的时候被吓着了,手有点抖,镜头是歪的。”
袁野怕他托得不准,还想再动动手,却看到杜鸩手里的照片消失了。
下一秒,安阎毫发无伤地站在了舞台上。
杜鸩正想说什么,却见安阎往前走了几步,把手伸到了他面前。
安阎微笑道:“杜鸩,你要不先上来?我们继续拜堂。”
“太好了!我终于能上台继续主持了。”吊死鬼喜滋滋地拿着红盖头走到杜鸩身旁,“新郎,您的红盖头。”
杜鸩接过红盖头上了舞台,把红盖头盖在了安阎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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