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一点也不想跟陆轻辽分开。
    *
    “老板，咱们直接回C市么？”
    地下车库里，戚语给自己系上安全带，看着后视镜里的陆轻辽，询问道。
    导演明明说今天可以不用回去，她原本还以为今天自家老板会和冰冰一起待着，不说多的，再怎么也等到明天早上才离开，没想到还不到下午就接到了老板的电话。
    “不。”陆轻辽看着他，淡淡道：“回公司。”
    戚语愣了一下，点头应道：“好。”
    虽然陆轻辽在她面前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这种波澜不惊的状态，但她毕竟跟了陆轻辽这么多年，能够分辨出来一些细微的情绪。
    戚语握紧了方向盘，按下了转向灯。
    她隐隐有种预感，陆轻辽要回公司，绝对跟蓝阳冰的事情有关。
    搞不好……还会弄出一个大新闻。
    *
    云天影视是国内老牌企业，早些年经典影视层出不穷，各类题材都能掌控，从武侠到时代剧再到都市剧，每种类型都至少有两至三部脍炙人口的作品。
    即使在今天也常常被各大电视剧播主在盘点中列出来，可谓大部分人的童年回忆中都有云天。
    后来云天经历了一段时期的低谷，制作出来的电视剧收视一路走低，电影票房亏损还遭受低分潮，很多人都开始怀疑云天是不是要就此一蹶不振。
    直到云天内部人员更替，管理层大换血，旗下的艺人也都改换一轮才逐渐有了东山再起的势头。
    陆轻辽就是那段时期被云天签下的。
    落魄的老牌公司的初出茅庐名不见经传的新人互相成就，这段充满了传奇色彩的“豪赌”合同还被不少人用来当做典型案例分析。
    云天影视的总部与传统企业的写字楼不同，云天总部办公地点在A市郊区的一套四合院中，刚曝光的那年还被诸多网友取笑过。
    黑色宝马行驶在路上，戚语时不时地看一眼后视镜，有点担心。
    两小时后，他们抵达了云天总部。
    陆轻辽很少回来总部，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由程新直接跟他交流的，偶有需要开会的时候也都是去市里的公司。
    当他带着戚语进入总部正门的时候，连门卫都忍不住吃了一惊。
    一路上碰到的工作人员大多也都是面露惊讶，陆轻辽充耳不闻，径直朝着总裁办公室走过去。
    遣开戚语，陆轻辽推开雕花镂空的红木门，只看了趴在桌上假寐的总裁一眼就皱起了眉。
    “工作时间用来睡觉？”
    “……天上下红雨了这是？竟然把你这尊大佛请回来了。”云天的总裁大人封陌闻抬起头来，揉了揉额头后双手环臂在座椅上靠着，“还有，现在可是午休时间。”
    陆轻辽反手关上门，走上前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桌面，神色依旧淡淡的看不出情绪，“我手里还有云天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这是封陌闻当初刚上位时的事情了，但从签完合同后十几年间陆轻辽从来没参加过股东大会，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就连封陌闻他自己都险些忘掉了这笔交易。
    见陆轻辽忽然提起这件事，他也严肃起来，“我就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要我干什么？”
    “谢宜滚出娱乐圈，股份归你。”陆轻辽道：“剩下的我自己解决。”
    “谢宜……”封陌闻一愣，猛然抬头看向他，“是为了你家那位小朋友？”
    陆轻辽不置可否。
    封陌闻皱着眉头，不太赞成：“毁掉一个谢宜很简单，但问题是他背后的金主同样也能用手段毁掉你甚至是你的小朋友。”
    “轻辽，你太冲动了。”封陌闻顿了顿，劝说道：“早几年他处处针对你的时候，不管程新怎么劝说你也不愿意在事业上打压他。”
    陆轻辽终于开口，他坦然地跟封陌闻对视：“他不该对蓝阳冰下手。”
    “……”封陌闻见劝说无效，叹了口气，朝着对面的坐意示意，“算了，坐下说。”
    他们这个圈子，其实彼此之间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尤其像谢宜这样爱出风头的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背后有人，但关于这个人的是谁，倒一直没有个准信。
    “我说了，谢宜不是问题，问题是毁掉他之后，你要怎么自保和保住你家那位。”封陌闻揉了揉额头。
    “你好像误会了。”陆轻辽道：“谢宜滚出娱乐圈只是第一步，我还要他的金主也为此付出代价。”
    封陌闻张了张嘴，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位朋友有些陌生。
    “考虑的怎么样了？”
    封陌闻叹了口气，“咱们云天的台柱子都发话了，我除了同意还能怎么办？”
    临出门前，陆轻辽道：“谢谢。”
    封陌闻摆了摆手，“别把你自己赔进去。”
    陆轻辽笑了一声，没说话。
    离开云天总部，他去了萧如家。
    请假在家的萧医生面前摊开了厚厚的几沓A4纸，见他进门后连连招呼他过来，“啧啧，不查不知道，原来你们圈子还真有人愿意被当成宠物养。”
    陆轻辽低头扫了一眼，没什么兴趣，“真实性有多少？”
    萧如捏着几张纸晃了晃，“昨天你给我打完电话我就去找人了，这种东西基本是个狗仔手机就有几张证据，只不过一直没能发出去，从他出道前到最近一个月内的差不多都有，至于他背后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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