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躺在门板上哼哼唧唧的吴癞子一听这话,立刻冲着吴大妈破口大骂起来,还伸手去拽她的头发。
抬门板过来的人都是吴癞子那边的亲戚,放下门板就在一边看热闹,此时看吴癞子打骂自己妻子,不但不劝阻,还有人发出看笑话的笑声。
“砰!”陶颛一脚把门板踹得翻了个儿。
躺在门板上的吴癞子被摔了个狗吃屎,还被门板砸在后背上。
吴癞子发出惨叫。
吴大妈眼中露出快意,但嘴上却喊着:“老吴你怎么了?”
“你这个老货还不快把我扶起来!你这个不要脸看到年轻男人就走不动路的老表子!你……”吴癞子嘴中骂出一连串肮脏得让人听不下去的污言骂语。
旁边看热闹的吴癞子亲戚先被陶颛的举动吓了一跳,这时又去说吴大妈:“他婶子,还不把吴叔扶起来,你怎么就站在一边看着呢?你这样可不好,我们吴家当年把你娶回来,可是花了三十万!二十多年前的三十万换到现在得多少钱?你就这么照顾我们吴家人的?”
吴大妈低头,过去把门板掀开,把吴癞子扶到门板上。
吴癞子甩手就给了吴大妈几个耳光,打得吴大妈口鼻流血,又去撕扯她的头发,辱骂她、掐她拧她。
吴大妈惨嚎,却不敢还手,任由吴癞子打骂。
陶颛看不下去了,上前一脚把吴癞子再次踹翻,踩住他的背部,把吴大妈从地上拉起来。
吴大妈眼泪鼻涕鼻血还有泥土混在一起,头发乱糟糟,衣服又脏又乱,还被扯破了几处,哭得都抽噎了。
“我草你妈!我打我老婆关你……啊啊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错了,我不该骂人,救命啊,打死人了!”吴癞子没骂完就被陶颛踹得抱头惨叫。
旁边吴家人想喊,又惧怕陶颛针对他们,只有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半老老头倚老卖老不住骂:“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他打他婆娘关你什么事?那婆娘就该打,在外人面前不知道维护自己当家的,要是我,早就打死了!还有你小子,你把人给废了,还把人打成这样,你让他们一家怎么活?你这么凶残,我们镇可不敢……”
“啪!”一个耳光抽在了那老头脸上。
全场人都呆住了,谁也没想到被认定是好人的陶颛竟然会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出手,还是抽耳光。
那老头捂着肿起的老脸,也一脸不可置信,等他反应过来,正要咆哮。
陶颛手一指,冷冷道:“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那张脸打烂、把你满口牙打掉,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老头几次张嘴,到底没敢再说一个字,只伸手指着陶颛,气得身体发抖。
“吴大姐,你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陶颛再次询问吴大妈。
吴大妈噗通给陶颛跪下了。
陶颛闪开。
吴大妈跟着转,跪着对陶颛哭:“陶兄弟,我对不住你啊,我是真没办法了,我家这段时间接连遇到倒霉事,我女儿嫁过去两年多没怀孕,那个傻丫头就因为别人嘲笑她是不下蛋的母鸡,她男人和她婆家都没急,她自己傻乎乎地相信不知是哪个混蛋畜生给她的偏方,如今吃药把人吃傻了呀!”
陶颛皱眉,“陈医生怎么说?”
吴大妈哭得悲痛,她不在乎丈夫,但她在乎儿女,“陈医生说可以治,但药很贵,需要六十万一支,还要连续服用三支!呜呜……”
“还有我儿子,他跟狩猎队出去狩猎,右小腿被诡族咬掉了,以后就是个残废,再也不能参加狩猎队,他还得养伤,偏偏马上冬天就要来临,更糟糕的是,他媳妇还怀上了,已经有三个月了……呜呜,这本来是好事,可是现在……我们家这是作孽了呀!可为什么会报应到儿女身上?为什么不报应到该报应的人身上?”
吴大妈抓起衣摆擦鼻涕眼泪,“那混蛋又这个样子,他要养伤,还要吃好的喝好的,一点不如意就打骂闹,上次还打骂送饭给他的小玉,差点把小玉的孩子给打掉。现在小玉躺在床上不能下床,我们一家是真的过不下去了啊!呜呜……”
陶颛很同情吴大妈,但说句冷血的话:吴家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找到他家来?
“吴大姐,那你找过来的意思,是想跟我借钱,还是想赖上我?”陶颛冷冷问。
吴大妈抽泣着,死死咬住嘴唇,略微抬头看向旁边看热闹的吴癞子亲戚。
陶颛再次道:“我问的是你的意思。”
吴大妈两手紧紧握住衣摆,手指用力得指甲都掐入掌心。
“我不想找你!”吴大妈突然抬起头,爆发一样地说道:“我没脸找你!当初我来做工,你已经很照顾我,给我和大家一样的工钱。上次老吴来找你闹,我就不同意,他把我打了一顿,关在家里。”
“你儿子儿媳没管你?”
“他们不和我们住在一起,我早让他们搬出去了。那个家,怎么能让他们住?”吴大妈用力把脸擦得通红,“我被害了一辈子,总不能还把我儿子女儿媳妇甚至孙子孙女也害一辈子。我欠老吴家的,我用我一辈子来还!但我儿女不应该受那个罪。”
“我要钱,但我也要脸!”吴大妈用力拍自己的脸,拍得啪啪响:“人活一张皮啊!没有这张皮还是人吗!吴天宝那混蛋是活该!你干的好,我早就想那么干了!他就不是男人!哪有成天打骂老婆、吸自己老婆和儿女血的男人?他就是畜生,不,他当畜生都是侮辱了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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