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食物和水入口两天, 他就开始变得和周围人一样,特别容易烦躁、暴怒。
头两天他不明白为什么这里这么多关押者竟然没有形成几个有效组织, 也没有所谓的老大,所有人都处在狂躁中,似乎除了每天抢水和食物, 就再也没有其他事可想可做。
直到陈诚自己也变成这样,他心里明白肯定是食物和水有问题,但他又不能不吃,而且那些食物和水似乎有成瘾性,只要吃了喝了就会更想要,没有就痛苦得要命。
陈诚以前就是一个非常有毅力的人,很多人都说他意志顽强。
而陈诚也确实是这样的人,他逼迫自己每天只吃能够维持身体生机的份量,那就是半个硬面包和每天三口水。
饥渴,还有那种成瘾的极度渴望,让陈诚好几次都差点破功,但他强行忍耐了下来。无论周围人吃多少,他都只吃自己定下的份量。
他的意志力和判断让他赢来了更多生机,在他被抓半个月,他就看到那个房间中有三个人身体变异,变成了怪物。然后这些人立刻就被八脚机械爪从上空抓了出去。
陈诚也由此得知,他们身上的镣铐可以从外界操控解锁,同时也知道了他们时刻被人监视中。
陈诚在那个大房间中坚持了三个半月,期间不断有人变成怪物被带走,也不断有新人被送进来。
而能像他一样坚持很长时间都没有变身的人……至少那个房间没有其他人比他坚持得更久。
可能是他的异常引起了背后人的注意,在三个半月时,没有变异的他也被八脚机械爪给抓了出去。
然后他就来到了这里,每个囚徒一个单间,里面同样只有一个排泄的洞穴,可没有水槽。他们每天的食物和水供应都来自那个穿着神圣教会服饰的狱卒。
陈诚对神圣教会不了解,也无法从对方的衣着饰品样式来判断其在神圣教会是什么地位,他能知道对方穿了神圣教会的衣袍,还是因为电视电影的宣传。
他想质问对方为什么要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但他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他被转移到这边牢房就在暗中观察和注意周围其他牢友。
那些牢友也有哭喊叫骂的,但那个狱卒从来不会理睬。
陈诚决定保持沉默。
然后没几天他发现,除了平时的投食和喂水,每隔三天,那个狱卒会把一个很小的瓶子装到喂水装置上,那里面装的也是液体,喝起来和水差不多。
陈诚想过不喝,但不喝他就没有其他水喝。
他喝了,随后他就体会到什么叫灵魂深处的渴望,这个小瓶里的水他越喝越想喝,哪怕每次喝完,他就会陷入狂躁,感到身体中的血液都在沸腾。
然后八脚机械爪出现了,抓住了他。
他还以为自己会被再次转移,谁想到,那机械爪只是控制住他的身体,随后那支针就来到了他的脊椎处。
在这里,没有人有衣服穿,所有人不分男女全都赤裸着身体。
在感到那根针要扎入他的脊椎时,电光石火间他想到了自己被运送来的那天看到的其他牢房中的景象,很多生物都趴在地上似乎站不起来了。
想到这点,陈诚不敢乱动,硬是忍耐浑身的暴躁和骚动,忍着痛苦,让那根针扎入他的脊椎。
那根针没有对他造成毁灭性打击,而他的愈合能力似乎比以前增强了许多倍,一个半月下来,三天一次取脊髓液,都没能让他死掉,也没让他瘫痪。
陈诚总结出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针扎下来时千万不要乱动。
今天他同样忍受了这份痛苦,在机械爪放开他时,他趴在地上好一会儿都没能动弹。
陈诚心里清楚,他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也许下次或下下次,他可能就会彻底失去理智乃至失去生命,就像他的左右隔壁,都已经各自换了两三拨人。
陶颛回去了黑鹰,他把自己在神圣教会内部看到的事说了。
卡洛斯等海族护卫也听到,这些海族听说那里还关押了他们海族,都非常愤怒,恨不得立刻下去捣毁神圣教会,救出他们的族人。
“人类,哼!”一名海族气道。
陶颛淡淡地回:“人类和海族一样,有好人也有坏人,难道海族就没有这种丧心病狂的组织和个人?我听说很多海族还以人类为食。”
那个海族护卫不说话了。海族只有一个王室,却有很多大公爵,这些大公爵彼此之间有仇恨的很多。海洋和陆地面积一样大,生物也不比陆地少,自然不可能到处一片和乐。
但那是对内,对外,那所有海族都是海族,就跟人类在遇到外敌也会一致对外一样。
卡洛斯婉转道:“哪个种族都有害虫。但我听说神圣教会在人类世界的口碑一向不错,教义也是让人向善,没想到他们内部会是这样。”
任乾坤耸耸肩,嗤笑道:“你如果仔细翻看过他们的教义,你就不会认为那真是一个纯善组织。”
“哦?”卡洛斯表示有机会他会找来看看。
陶颛也没看过。
任乾坤看陶颛表情,当然不会让他去找神圣教会的教义来看,直接分享道:“我背两小段给你听,你就能大概知道这个教会是怎么样一个教会了。‘信他的人,无罪。不信他的人,罪名已定。他是光,背叛和不信他的人,生而黑暗。’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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