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废话,快|插。”陈璆鸣压着嗓子低声道
“璆鸣…你确定啊?”莫不晚再一次询问道
“插|进来啊!动手!”陈璆鸣有些耐不住性子低吼道
“好好好。”莫不晚见他坚持,只好拔出赤阎一把插|进了这座坟当中。
紧接着,在这夜色迷蒙下,两人眼看着脚下的土地渐有起伏,随即耳际便传来了一声彻骨的尖嚎。
两人皆向后稍了一步,下一秒果然从这坟地里窜出一只小妖,莫不晚凌空一跃将赤阎接回到手里,落地后回身见陈璆鸣居高临下道
“小小骨妖,竟也敢在长安作祟?”
缩在地上的这只骨妖身不足一米,莫不晚借着月色定睛一看后不禁一怔,而后便嗖嗖的跑到了陈璆鸣身后,这妖物只有头颅与人族无异,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服下竟都是白骨枯架。
这骨妖的道行本就微浅,又被赤阎刺中,已经是大限将至,一张诡异的面孔更是拧成一团道“我不过是想像其他妖族一样,哪怕…在这人世走一遭也好……”
说着,她抬头瞪着陈璆鸣道“长安邪怪横行,那么多大妖你们不去诛杀,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不管你们道行深浅,只要敢在长安作恶,缉妖司必得而诛之。”
说罢,陈璆鸣示意莫不晚动手,莫不晚虽还躲在陈璆鸣身后却也没那么怕了,他像拄手杖一样单手拄着赤阎,看了半天热闹,被陈璆鸣喊了两声才缓过神来,道
“我么?不用把它带回去么?”
“区区小妖,何以配进缉妖司,砍了它罢了。”
莫不晚做了一个了然的表情后,走到骨妖面前道“对不住啦,谁让你为祸人间,吸了那么多人阳气呢?”
一道耀目的红光乍现,那骨妖也在赤阎刀下灰飞烟灭,这是莫不晚第一次斩妖,结束之后就连自己也愣了一会。
如许深夜,早就过了晚幕低垂的时候,长安的不眠夜色在此刻也如这雨雾般消落。两人在回缉妖司的路上,看着停靠在湖中的舫船,仿佛还能回想起在来的时候听到的琴声。
莫不晚回头望了一下道“咱俩晚上路过这儿的时候,船上那琴妓弹的可是秦淮引?”
陈璆鸣瞥了他一眼道“不知。”
莫不晚倒也不是真的好奇,就是想找点话来说,一是在坟圈子忙了一晚上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二是跟陈璆鸣在一起就老是得找话题,不然这位陈公子是真的不会说话。
正想着,莫不晚看到街边那家酒肆门口的幡子正随着悠悠晚风而飘,他拍了陈璆鸣一下道“璆鸣,他家的酒你喝过没?可好喝了...”
“你怎么没一刻安生?”陈璆鸣打断他道
莫不晚犹豫了一下道“不怕你笑话,我从小什么都不怕,可就是怕鬼,可能是很小的时候被吓到过吧,之后就像条件反射一样,心里明知道没什么可怕的但还是怕...刚才在坟里,还没缓过来呢...”
陈璆鸣见他落寞的样子,顿了下开口道“你刚才...说那酒怎么了?”
莫不晚听后瞬间精神起来道“哦!叫什么...黄桂稠酒,可好喝了。”
陈璆鸣抻了一下被他拍皱的衣袖,冰冷道“那是女人喝的酒。”
“是么...可是真的很好喝啊...”莫不晚想来一笑道“看样子你也是喝酒的老手啊,那你喜欢喝什么呀?”
“当然是柳林烧春。”陈璆鸣受不住他的缠问,只好回道
“确实是好酒,改天一起呀,我们一起喝啊。”莫不晚笑道
眼看着他又要纠缠,陈璆鸣草草了事道“嗯,知道了。”
终于进了缉妖司的大门,陈璆鸣松了口气是因为不必再让他在耳边喋喋不休,莫不晚松了口气则是因为不必再为了不尴尬而找话题了。
沉吟和肃卿见他们回来了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陈璆鸣只是“嗯”了一声,点了下头,莫不晚倒是饶有兴致的讲了起来,肃卿完全听错重点,哈哈大笑道
“你们真的在人家坟前说那种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对偷情的...”
“哎!”沉吟见陈璆鸣脸色已然是变了,忙怼了肃卿一下。
肃卿见场面一度失控,直起笑弯了的腰,渐渐伸手扶额,挡住了自己略显尴尬的脸,只不过他人高马大,就算真有地缝他也钻不进去。
莫不晚向来懂得活跃气氛,打破僵局道“啊!今晚多亏璆鸣了!我们一路随着他感知到的妖气,很快就到那个骨妖藏身的地方了,那么大一个坟茔,璆鸣一眼就看到骨妖躲在了哪个坟里。”
“没有赤阎,我找到了也毫无意义。”陈璆鸣仍冷言道
沉吟看了看他们道“你们倒是都挺谦虚。”
陈璆鸣倒不是想替他讲功,不过是实事求是罢了,转眼寅时已过,陈璆鸣道“大家都早些回房歇息吧。”
“嗯,明天都晚些起来吧,黑白颠倒的,多睡一会也无妨。”沉吟道
“果然是师姐会心疼人啊。”莫不晚笑道
陈璆鸣看了他一眼就回房了,沉吟对莫不晚道“明天晚上我要和肃卿去巡猎,你睡醒后先过来找我习图鉴,免得我走后错过。”
“嗯,好。”莫不晚答应道
沉吟也走后,莫不晚用肩怂了一下肃卿道“巡猎又是个什么活动啊?”
“哦,无论何等妖物皆为阴邪且在夜晚最为猖獗,白日里人模人样,到了晚上最容易露出尾巴,故而便要巡夜猎妖。”肃卿伸了下胳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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