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障?!”听到这样的敏感词汇,女鬼整个脸因为怨愤跟痛苦,变得极度扭曲,她恨得目眦尽裂,眼睛里淬上了血光,“我活了二十年,自诩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却被渣滓辜负真心,贱人脚踩头上!在我情感低迷的时候,我爸又惨死在车祸现场!我一生与人为善,哪里来的业障?如果说我对人、对这个世界的恨也算是业障的话,那我更不承认这所谓的业障,我定要那渣男跟贱人不得好死!”
云竹树身抖得更厉害了,这女鬼怨气太重,他已经有点招架不住:“你这个蠢货!你怨气太重,又有太多未完的心愿,留在这世上终究是个冤魂怨鬼,人间不敢留你,冥王那边也害怕收你。我劝你冷静一点,你现在怨气又加重了,我这边吸食不过来,你那边也只会越来越痛苦!真是该死,你听到了没有啊女鬼?”
然而女鬼此刻早就听不进去云竹的话了。她抱着脑袋不断低吼着,浓重的怨气开始显现出本体,成一团深青色的烟气萦绕在女鬼四周,配合着女鬼散落开来的四肢跟崩解的五官,上演了一场限制级的惊悚片现场。
云竹旁边过去两排书架背后的一角,有什么东西不可察觉地动了动。仔细一瞧,原来是一双笔直的大长腿从那一角伸了出来。视线往上,漆黑的室内叫人看不清这男人的样貌,他微低着头,对面书柜投下的影子遮住了其紧闭的双眼,大腿上摊开一本厚重的植物志,看样子是在这里看书不小心睡过去了。
屋外的雨声越来越大,云竹着急地盯着面前歇斯底里的女鬼,被迫观赏了一场血腥诡异的人体肢解电影。他堪堪稳住摇摇欲坠的树身,再一次冲女鬼吼道:“喂你这个愚蠢的女鬼,本贵竹要被你的怨气撑死了,你快给我冷静下来,我可不想英年早逝,我才活了三年啊喂。”
“还有你真的很蠢,你想要我的灵气也不应该晚上来找我,我只有白天进行光合作用的时候才可以产生外散的灵气,再说了你除了怨气重之外,又没什么其他能力,怕不是吸了我的灵气直接自爆了。我说你不是想报仇吗,你再不冷静下来,我撑死了就没办法给你吸灵气了啊笨鬼,你听到了没有?”
终于,女鬼捕获到了“灵气”跟“报仇”这样的关键字眼,她扭曲的五官重新找回自己的位置,又聚集到了一起。
“你可以帮我报仇?你愿意让我吸灵气?”被吸食的剧痛依然存在,女鬼往后退了一大步,颤抖地指着云竹,道。
这女鬼是不是死了一遍之后脑袋都坏掉了,他哪一句话说了要帮/人/报/仇,还愿意给她吸灵气?他想给她吸,她还没福气消受呢。云竹心想着,忍不住心里翻了个白眼。
“你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反正现在这时候,你最好离我远一点。”云竹伸展了一下树身,舒缓着疲惫的躯体,“这样你不会痛,我也不会被撑死,对我们都好。”
女鬼血红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害怕,不过下一瞬便恢复了可怖的模样:“你的意思,不是说我白天过来吸你的灵气就可以了吗?如果我有灵气的话,我就可以现身搞死那渣男贱女,还可以跟我妈见上一面。”
“拜托,你又不是什么高级鬼怪,”怨气跟阴气相当于云竹的养分,他忍不住打了个嗝,整个树体更加翠绿漂亮起来,“我的灵气很纯净的,如果强行吸入很容易自爆的好吧,我可不想大白天再看一次你这只丑鬼爆炸的过程。”
“我哪里丑?我生前明明也是个大美女。”女鬼狠狠瞪了云竹一眼。她总觉得云竹在骗她。
灵气是这个世界最不可多得的好东西,鬼怪以自身灵气的多少分划等级,稀有人族以守护万年灵物为职责且被灵物的灵气所庇佑,优越的神族跟妖族更是以灵气为基本进行千百万年的修炼。而对于越低级的鬼怪来说,灵气的诱惑力越大,堪比吸毒的人遇到上佳的毒品。她现在处在云竹所在的这间小屋子里,就好像跟一群十几个精神健康的少男少女待在一起一样,云竹夜间散发出的稀薄灵气就已经比得上十几个纯净人类精气的诱惑力了,这太不可思议。
“我劝你跟我说实话,别给我耍花招。”越是思考,女鬼越是觉得云竹说的话不可信,她伸出十只指甲变得尖锐的手指,往前探了探,“不然你这么纤弱这么娇小,我可是伸手一扯,指甲一戳,就可以把你弄死。”
“该死又愚蠢的丑鬼。”云竹看着女鬼故作威武的模样,并不害怕。他知道这女鬼其实已经动摇了,于是趁热打铁,“我说你这副样子怪吓人的,怎么不去吓唬吓唬你那个什么,渣男贱女?”
“哼,”女鬼面上又是气愤又是不屑,“我灵力低微,他们看不到我。他们身上还该死地都带着护身符,我连他们的身都近不了。”意识到自己在跟一棵文竹废话,女鬼扯开一个森然的笑,又绕了回去,“别害怕,只要你好好给我吸灵气,我还是不会杀你的。”
云竹正欲呛声,旁边的书架里突然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一鬼一树都安静下来,望向书架那边走出来的高大男人。
“萧晓柔?”
男人盯着女鬼一张青白可怖的脸,皱眉道。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新儿子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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