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导弹带开。”君洋心中有数,打开加力闪转腾挪,“你队攻击海面目标。”
轰炸机大队再无掣肘,一波漂亮的空袭掷弹,三艘海盗船处处开花。
消灭完快艇的直升机前出,担负查证任务,负责识别雷达中出现的其他船只身份。片刻后,直升机发回了前方海域情况:“发现敌舰,一批两艘,航向北43度,距离15海里,正在全速撤离。”
海盗这个缺德的活计,有小打小闹隔三岔五的,也有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的。一来,商船承运合同附带着高额的保证金,倘若无法按时抵达港口,还把货弄丢了,海运公司要支付数额不小的一笔赔款。与其又花钱又败名声,还不如干脆拿钱从海盗手里赎回商船和货物,息事宁人。二来,扣押几个船员就更不消说了,出于人道主义和舆论压力,公司和国家怎么也得花钱来赎。看人下菜碟的话,一人百万没有,几十万总是能讹来的。
更何况,今日还有一艘看起来形单影只的护卫舰,这要是一波掠去,可真是不虚此行,满载而归。
海盗们原以为机会大好,呼朋引伴前来围堵,打算吃定这艘护卫舰,谁知他们从就近港口埋伏的船还没开到战场,空中支援这么快就到了?
后来的两艘舰船听到炮声派出侦查,见情势不妙,赶紧脚底抹油,走为上策。
027指战员发出指令:“收到!继续追击!”
调转航向追击敌舰的一瞬间,君洋呼叫322,道:“我是枯桃舰开天战斗机大队幺幺五幺,为你护航。”
严明信情不自禁地一转头。
他当然知道,在头盔和呼吸面罩的遮挡下,他看不见君洋的脸,但他就是忍不住,像个傻瓜一样朝那边望。
果然,他没看清君洋的模样,不过倒是看见对面也有个傻瓜,朝他的方向转过脸来。
“收到,”严明信心头一热,“加入编队。海上目标已发送。”
“收到。”君洋问,“怎么打?”
“怎么打?”027指挥中心传来一阵杂音,指战员问,“你们应该没用导弹吧?没有吧!怎么派来这么多战机?这回油费亏大了!那两艘别击沉,给我抓活的,拉回奉天造船厂拆了卖钱!”
杀鸡焉用宰牛刀?区区几艘海盗舰船优势仅仅只在海面,当机队抵达指定空域掌握制空权后统统变成了待宰羔羊,不过五分钟的功夫就被解决了个干净,何至于搬出导弹?
之所以派出多支部队从各方赶来支援,在这片海域立威比驱逐海盗的意义更大。
但油料的费用就……世事总是难两全的。
通讯频道一阵沉默。
严明信按下对讲:“三两两申请下降高度,攻击舰桥。”
“幺幺五幺、幺幺五二申请下降高度。”君洋立即侧降跟上,“你攻,我守。”
两艘逃离的海盗船跑得虽急,倒还不至于丢盔弃甲,看到有战机来袭,不忘向后方发射导弹。
君洋打开加力,在僚机掩护下一一化险为夷:“三两两注意距离,太近了!能不能打?”
“能打!”攻击舰桥于严明信而言太过简单,可看这艘船行进和防御训练有素,不像刀尖舔血的亡命海盗,倒像是接受过训练的科班风格。
他拿捏不准驾驶者是受制于人才被迫行船,还是真的穷凶极恶才干起了海盗,他于心不忍。
“进入攻击航线。”严明信瞄准控制室的仪器位置,扣动机枪扳机,“发射!”
一阵扫射过后,战机贴着舰岛飞过,控制台面目全非,火花四溅,人们乱作一团,夺路而逃。
舰上的设备固然有单独的机械控制,但光是开关和仪表就不下千个,与电子控制的效率不可同日而语。控制中心一旦遭到摧毁,这艘船短时间内已经废了,船上的海盗想弃船逃跑也跑不了多远,正好还不影响拉回造船厂拆解。
此次反海盗行动,我方以0:5的战损大获全胜,奉天指挥中心发出了召回的命令。
这带海域是虎狼之地,除去海盗,难说还有无其他危险,轰炸机大队先到一步,弹药消耗量更大一些。
枯桃舰指挥中心下令:护送奉天机队返回领空。
他们协同作战,然后守望相护,不说送君千里吧,怎么也要朝内陆方向送个百十公里意思意思。
为了吸引火力,1151屡次以大过载动作机动躲避,再算上返航的航程,君洋油料剩余差不多到了临界点。他是真的想多护一会儿,太想了,但他知道严明信心里从来就没这根弦儿,真是令人头疼。
换做从前,他宁可自己尽可能节省地小心操控,也绝对不会开口让322赶紧返航别磨蹭,仿佛他若开口便是求人、是输了一等;但今天他们的交情,要他跟严明信对话,就像吃饭时叫同席的人帮忙递张餐巾纸那么理所当然。
可向下望了一眼,他寒意骤起,刚刚放松下的心脏再次霍然收紧,骂了一声见鬼:严明信飞得太低了!
君洋提醒:“三两两,注意你的姿态!”
J-100能不能以那么低的速度飞那么慢,他不知道,但以他的理解,是不能的。
况且严明信也不该使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他是想撞舰吗?
严明信没有马上回答,君洋的耐心只能以微秒计,清晰听到脑子里有根线“噔”地绷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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