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只剩下了药草上山这一条路。好在安远手下的人都很利落,各种草药都给弄了来。这不,运送草药的马车刚一入山庄老大夫就坐不住了。也因此,他错过了原启醒来的时间。
小内侍冲出院子,奔着老大夫的地方去了。
那还开着的屋门吹入了冷风,安远皱眉脸上带着不愉神色。他站起身,却因另一只手被抓住而动作一顿。
安远回头看向原启,对方在与他视线对上的时候转过了头握着他的手指也慢慢的放松了力道。如此安远的心情又稍稍的变得好了一些,他拎着那一团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人还未出门口,毛茸茸已经飞了出去落入了一个侍卫的怀中。安王那自带坏意的强调在院中响起,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安王的语气,终于不再那么阴森森了。
“给它喂点吃的,如果不听话就烤了。”
张牙舞爪想要下地的小家伙瞬间僵住,随即乖乖四爪随风飘荡。直到那关门声响起,小家伙伸脑袋一看,那人走了。
后——嗷嗷嗷!放爷下来!唔唔唔……直接被团吧团吧包裹进衣服里的小脑虎,流出了两行泪水。
嫌我碍事了对吧?用完就丢……太欺负虎了!
门被关上,冷风被隔绝在了外面。脚步声音响起,却未到床前就停下来了。原启不知道安远在做什么,所以回头。
那个人停在桌前,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茶杯中冒出了热气,安远端起茶杯转身。原启转过头,装作他方才没有偷看。
安远再次来到了床边,却发现了一个问题。喂药的时候原启是无意识的,所以他可以用嘴。那么如今原启醒了,这茶要怎么喂?
安远一手端茶,一手想要将原启扶起来。可是在接触到原启的肩头时,他又停住。安远垂眼,这个人的肩头有伤。其实背上伤也眼中,平躺并不好。
侧躺……会好一些。
茶杯又被放回了桌子上,安远回来后将原启扶了起来。在扶着原启坐起的过程中安远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劲,他感觉到了原启在配合他,也感觉到了这个人的吃力。
安远周身低气压,在确定原启坐稳不会倒下后他起身去端了茶杯。
……
茶杯被送到唇边,原启看着杯中茶。水纹晃晃,他可以在里面看到安远的倒影。原启张嘴,在喝了一口他才发现这不是茶只是普普通通的白水。
不……也不是,水……有些甜。
原启喝完了一杯糖水,热.流慢慢的涌入身体,力气也恢复了一些。这个木着一张脸的男人在感觉到安远要离开时,眼神闪了闪。
于是,他便直直的朝着安远倒了过去。
安远转身,一把将人扶住。此时,安远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扶着原启。
原启的脸埋在安远的怀中,嘴角稍稍上扬。这样的他,与平日里腹黑的安王,是那么的神似。
而此时,敲门声音也响起了。刚刚还翘着嘴角原启又成了那么木着脸的帝王,甚至想要从安远怀中起来。可是他全身“无力”,再一次的倒入了安远的怀中。
“老夫拜见安王。”
“进来。”
大夫原本放松的神情因为屋内压抑的气氛而变得紧绷,看着那抱在一起二人似是察觉到哪里不好。他抱着药箱二话不说就迈进来,身后还跟着欣喜的三宝。
一番望闻问切,老大夫的心沉了沉。安王看他的眼神很不友善,但是该说的他也不敢隐瞒。
“陛下身上的余毒……未清。”这在调制解药时候他就说过的,没有把握治好。这箭上的毒药本是见血封喉,陛下没有一命呜呼只是昏迷……已是大幸。
那箭上的毒他也看过了,应是涂抹上的时间久了毒性散去了不少,这是陛下侥幸活下来的原因。他尽力调制解药,可这毒本就无解。他只能尽力的,尽力的为陛下医治。
三宝脸上的喜悦在听到老大夫这句话后瞬间消失,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但是他也不敢哭出声音,只能努力让自己低着头。
安远在听到这句话后闭上眼睛,颈处有青.筋鼓.起。怀中的人很安静,没有说话也没有挣扎。他将人往上扶了扶,让原启的头可以靠在他的肩上。这个时候,他倒是希望怀中的木头开口说说话。
“然后呢?”安远声音沉沉的问道。
然后?老大夫心中苦,然后尽量调制解药呗,不然能怎么办?看着床上脸色都不太好的两人,老大夫摸了摸胡子:
“喂陛下些吃食,多多修养。”
没有快速解毒的法子,安远也就不留大夫在这里。
安远挥挥手,让二人退下。屋内又恢复了安静,原启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子上。自醒来都现在这个人都没有说话,安远的心往下沉了沉。
而此时,原启直起了身子。他面上的神情不太自然,在与安远的视线对上时移开。他方才……好像做错了。
“安王身体可好?”低沉男音似是与往常无意,在关心他的身体。
安远沉着脸,听到原启说话让他面上神情缓和了一些。不过很快他便冷下了脸:
“不好。”他张嘴,吐出两字。
听到后面衣物摩擦的声音,安远却未回头。后面的人似乎是着急了,可是他并不想轻易饶过这人。
“你……哪里不适?”那个声音,稍稍离他进了一些。安远不用回头也能猜测出原启此时脸上的神色。木着一张脸,却眼巴巴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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