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命了?”一支机械臂猛然抓住摔在的上的【斗犬】,险险在一发落的的炮弹前,将它丢回了战壕,加斯尔愤怒的叫道,“你想让我们兄弟的血白流吗?”
“呜!”一排长号啕出声,那拖着断腿滚向敌人的,是他最好的朋友!
“轰!”“轰!”加斯尔的声音被接连的爆炸声掩盖了,敌人刚刚退下去,猛烈的压制炮火又再一次覆盖了阵地。
“退!”眼看第一道战壕已经基本空无一人,加斯尔咬牙下达了命令,在他身后,还有两道战壕,这两道战壕里,剩余的士兵不到八百人!
……
“啪!”恼羞成怒的奥萨利文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一营长的脸上,他无法相信,一个营近四百辆【金刚】的进攻,竟然被两千个自由战线的残兵给击退了!而且不是一次,是接连几次退下来!要知道,前面高地上的,那是两千个疲惫到了极点,没有重型武器,没有装甲防护的步兵!加查林最精锐的装甲部队,竟然在这样的一支队伍面前退了下来,甚至还丢掉了两个排的机甲!
这还不是奥萨利文最愤怒的,最让他愤怒的是,他明明白白能够体会到,神话军团在发生变化,一种虚弱的变化!
政变之后,这再也不是那支以不败神话为名,为了帝国的荣誉而勇往直前的部队了,战士们的信念在动摇,他们再也不复以往的坚定,他们再也不是那个可以将眼前一切敌人残酷摧毁的战士,再也不是那支比最凶悍的敌人更凶悍百倍的钢铁军队。当破釜沉舟的敌人露出獠牙时,他们不再象往常一样凶猛地扑上去,而是转身退却,将软弱的脊梁露了出来!如果不是神化军团严格的训练和丰富的战争经验,只怕这样的失败会更加不堪!
这样的变化是最让奥萨利文愤怒的,他的愤怒在于自己完全无法对这样的现状作出改变,现在的神话军团,缺少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精髓,即使他们拥有加查林帝国最尖端的武器,拥有最好的身手,拥有最严格的训练,他们也只是一支平庸的一流部队!
看着眼前麻木而沉默的一营长,奥萨利文强打起精神,声色俱厉地道:“神话军团绝不允许失败,在军团长到来之前,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这一次,你必须给我死死地钉在上面,就算打到最后只剩下你一个人,你也得把这个高地给我拿下来!”说到这里,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接着道,“去吧,我让二营跟你一起上。”
看着一营长沉默地退下去,一直站在旁边的邦妮忽然觉得有些黯然。
这其实是奥萨利文变相的妥协了,他没有硬逼着一营独自拿下高地以找回属于他们的尊严,而是派出了另一个营。两个营近八百辆机甲进攻目前只有相同数量步兵的高地,就算是按一比一的比例,也拿下来了。
无论神话军团在别人的眼里是什么样的怪物,可是对邦妮来说,这是一支曾经拥有着无数胜利战绩和荣耀的军队,自己曾经为是这支队伍的一员而骄傲自豪。
可是现在,荣耀已经远离了这支为了加查林帝国而四处征战的队伍,即便拿下了自由战线的高地,荣耀也只属于那些宁死不屈的自由战士,属于那些曾经在自己的眼睛里不屑一顾的,没有自尊没有创造,只知道乞讨和破坏的下等民族,而不是这支由骄傲的维博人组成的,战无不胜的队伍!
远处,传来了战机的轰鸣声,邦妮觉得事情有些讽刺,这样的战斗,神话军团还需要战机的支援么?
她忽然想快一点见到莱茵哈特,她想问清楚,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
眼看着神话军团的两个机甲营在高地下展开攻击阵形,聚集在一起的自由战士默默地收集着弹药,将一枚枚聚变手雷绑扎在自己的身上。
刚刚打退了德西克机甲进攻的阵地上,弥漫着仿佛永恒不散的硝烟,机甲的残骸在燃烧着,卷起滚滚黑烟,不时出现的殉爆,让整个阵的如同在火光中摇晃的地狱。
死去的自由战士横七竖八地躺在壕沟中,他们的身体,已经在寒冬中变得僵硬。而在壕沟外,一些战士的遗体还保持着冲锋的姿势。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每一个人都明白,当敌人再次发动进攻的时候,这里所有的人,都将死去,在战斗中死去!这,原本就是自由战士最好的归宿!
敌人的机甲开始移动了,猛烈的炮火,再次覆盖了整个阵地。
阵地上,忽然响起了一阵歌声,这是一首古老的肯太族民谣,讲述了一个骑着骏马在蓝天下自由驰骋的小伙子和他心爱的姑娘的故事,歌声,划破了炮火的轰鸣,高亢而嘹亮,这是自由的民族在歌唱,每一节音调都充满了对平等和自由的渴望,同时,这歌声在嘲笑,对着猛烈的炮火,肆无忌惮地发出响亮的嘲笑!
奥博托拿起了手中的便携式导弹发射器,将最后一枚反机甲导弹塞了进去,他高声歌唱着,当年,他就是唱着这首歌,追到了他的妻子,现在的他,和二十年前一样年轻,一样容光焕发。他一一拥抱了幸存的战士们,然后,他说:“战斗!”
歌声停止了,阵地上腾起如同怒雷般的吼声。
“战斗!”
所有的自由战士进入了战壕,而高地两侧,上千辆机甲已经开始了一路小跑,大地,在阵的上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和机甲冲锋的脚步声中颤抖着。就在这场毫无悬念的大戏终于要降下帷幕的时候,一杆大旗,自德西克帝国身后的山坡隆起的地平线上缓缓探向天空,如同一道划破乌云的火红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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