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拥有糟糕童年的军雌通过远超所有竞争者的努力,彻底撕碎了软弱无助的小可怜剧本,并用一颗最坚定勇敢的心使自己成为了真真正正的“虫生赢家”。
——而陆忱眼下要做的,就是为小雌虫“撕碎剧本”提供一些微小的便利条件。
经过长达数日的细心观察,他已经完全掌握了幼年期叶泽生活中的大部分信息,也对“穿越时空和改变历史”这个神秘的课题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更对“祖父悖论”有了全新认知:
他原本以为回到过去的自己只能以旁观者的身份消极看待叶泽的童年,最多在生死关头救下险些夭亡的幼崽,不能过分更改事件的原本走向,但在几日前的某个深夜,由于陆忱在幼崽熟睡以后独自出门、到空地上修复飞行器,从梦中忽然醒来的小雌虫惊觉大雄虫不在身旁,当即毫不犹豫地跳下床,一边叫着对方的名字,一边含泪寻找“失踪”的临时监护虫。
慌乱之中的小叶泽没来得及穿鞋,甚至也没想到自己还有一对翅翼可供利用,而是连鞋都来不及穿就光着脚丫跑出家门,心中除了“找到哥哥”外再无其他念头,直到被耳力敏锐的陆忱所发现时,仍然对持续流血的右足浑然不觉。
——那枚深深陷入小雌虫幼嫩肌肤的合金碎片有着十分锋利的边缘,在幼崽脚掌上割开了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负责包扎的亚雌医生十分惋惜地叹了口气,委婉暗示这道不怎么美观的伤痕或许会跟随小虫终生。
当时的小叶泽对此毫不在意,只顾着紧紧攥着陆忱的手,就像一位专注看守着失而复得珍宝的小士兵,而怀抱幼崽坐在诊疗椅上的黑发雄虫却惊讶地睁大了眼,注视着这道无比熟悉的伤痕在心中恍然大悟道:
“难怪长大后的叶泽会说自己不知道它的由来,原来是在这段时间内为我而留。”
无论由于被命运所裹挟的个体无法逃脱宇宙的既定安排,还是因为种种阴差阳错催生了太多恰到好处的偶然,这道伴随着小叶泽鲜血到来的伤痕都深深刺入了陆忱的心,并使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在“旁观”雌君过去的同时,对未来也产生了影响。
因此,在离开中心医院后的第一时间,陆忱就按照先前制定的行动计划来到了一家公共通讯站,准备借助此处的公用设备撰写一封匿名信,投递给某位相熟的虫族。
按照那只虫在闲谈中的亲口回忆,刚返回主星的莱恩某日忽然接到了一封没有署名的通讯,信中言辞客气而委婉地描述了一位直行军战士的坎坷经历,并且着重指出这位英勇牺牲的军雌曾是陈言的挚友,非但长期背负着“出卖友虫”的污名,就连唯一的雌子也被剥夺了抚恤金、生活在极为艰难的处境之中。
莱恩是一只热心肠的雌虫,且多年来始终亲近元帅一家,对于陈言那位枉死的好友也有所耳闻,收到通讯后虽然对写信者的身份十分疑惑、不明白为何对方会拥有自己的私虫通讯码,却仍然在第一时间展开了细致调查,并在确定作为战士遗孤的叶泽确实生活困窘后,立刻派亲信下属前往矩星。
热情却谨慎的管家虫没有将小雌虫直接带回主星,而是从“长期观察幼崽是否值得栽培”的角度出发,将他安排在附近星系的初等学院就读,准备不定时暗中调查一番叶泽的成绩和品格。
而当莱恩的“幼崽观察计划”刚进行到第二年时,元帅家的小雄虫的腺体疾病越来越严重,管家虫不得不带着年幼的陆忱紧急逃离主星、远赴布鲁克林调养身体,并在繁杂事务中渐渐忘却了自己曾随手帮助过的战友遗孤。
——直到数年后,一位地球人的灵魂在小雄虫被害死的当夜穿越位面、循着宇宙的指引来到虫星,而当年瘦弱无助的小叶泽也已经成长为强悍坚定的战士,带着元帅的指令从几万星里外赶往布鲁克林,及时拯救了初来乍到、险些在星兽口中丧命的陆忱。
一切后续情节都以此刻被陆忱握在手中的通讯器为起点,命运的齿轮从这一秒开始精密转动、将不绝如缕的缘分缓慢织成一条看不见的丝线,使陆忱和叶泽无论经历多少交错的时空,依然能在茫茫宇宙中准确找到彼此。
这一命中注定的相遇正如人类曾写下的诗句:
“在生命最初的拥抱里,有我们过去的悲欢,那些意想不到的奇迹如彗星出现、如狂风乍起。”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改编自冯至先生的十四行诗,能力有限所以改得很粗糙,向原句致敬(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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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中心思想:缘,妙不可言
(小叶重生的时间点在进入军校之后,所以近期章节中的小小叶不知道“未来朋友”的真实身份,
上一世的小陆也曾经在无意中穿越时空乱流,但他们两个在获得第二次生命时没有携带相关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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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即将返星
在将这份改变叶泽命运的通讯发送到莱恩的私虫终端后,陆忱搭乘公共飞行器离开中心城,到位于下城区核心地带的小型商圈中继续购置生活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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