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那些失去了指挥官的鬼子兵居然阵脚未乱,再度吼叫着冲了过来,就因为刚才那落空的一挡,好不容易才迫使敌人露出来的空当,结果再度被填满,无数拳风劲气扑了过来,唐云不得已只好再次挥舞起炽阳剑,化做一片金色的光幕,与面前的那些敌人硬拼了一记,而他也无法顾及到背后的那记剑啸,只来得及向前一冲。
“蓬……”气爆声不断响起,夹杂着声声的剑啸,唐云硬生生地承受了所有人的一击,喉头登时一甜,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可未等他来得及转身,身后的那一剑已经如附骨之蛆般到了,一剑就点在了他的后背上,“叮”的一声激越至极的金属交击声,却是唐云体内的死神之刃及时护驾,透体而出,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击。
唐云借着势子再次飞奔了两步,两步之间斩杀了三个鬼子兵,一身鲜血,转过身来咬牙望向身后。
虽然死神挡下了这一击,可是这一击看似式弱,但其间蕴含的力量却如长江大河一般,并且夹杂着一股阴寒至极的气息,一直冲击到了他的脏腑之中,让他五腑六脏都有一种被烧红的钢针狠狠地刺了一下的感觉。
虽然真气运转,瞬间就将体内的阴寒之气尽数解去,他依旧痛得浑身发软,双膝一颤,险些跪倒在地上。
对面传来了“噫”的一声,好像十分惊诧的感觉,而后唐云就看到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正持着一柄如西洋剑一般的银色长剑,盯着唐云,眼神宛若毒蛇,中间有着说不出的惊诧。
“妈的,老子杀了你!”唐云将喉间一口鲜血恶狠狠地咽了回去,强运起残余真气,纵身一跃,向着那个男子就扑了过去,手中的炽阳剑一摆,再喝了一声,“喝令万兵!”
可是那个男子只是微眯了下眼睛,冷冷一笑,向后纵身一跃,当跃起在空中时,陡然间就已经消不见了,纵然唐云拥有真视之瞳,环视四周,却依旧看不见他,这也让唐云狂吃一惊,这倒底是什么见鬼的隐身异能?自己开启了真视之瞳居然都看不见他?更要命的是,自己炽阳剑的喝令万兵之能,居然用在他的兵器上都不好使?他的武器是什么做成的?
可这个时候已经让他来不及思考了,周围的鬼子兵们再度密密麻麻地扑了过来,一个个奋不顾身,无数道拳风劲气四面八方地汇聚打来,每一道拳风都有着上千公斤甚至几千公斤的力量,唐云再想去追杀那个根本就已经看不见的敌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只得落下地来,嘶吼着、狂啸着,炽阳剑变成了乍射的金光,四面八方的闪耀,他与无数鬼子兵疯狂地激战在了一处。
就看见,无数鬼子以他为中心,前赴后继地冲了过来,而后中心处爆起了一团接着一团的血浪,血浪中间夹杂着无数残肢碎肉,漫天飞舞,仅仅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地下就已经血流成河,积血盈尺。
唐云满身鲜血,身上溅满的也不知道是敌人的鲜血还是自己的鲜血,他已经彻底杀红了眼,在敌人群中左冲右突,如一头疯虎般,前方似乎无数有多少敌人,都没办法挡得住他前进的脚步。
身左身右,无数敌人扑了过来,多到他连看都懒得去看了,只是凭借着直觉,在战阵之中往返而杀,就如同西楚霸王一般,纵然英雄末日,也要杀尽身畔敌寇!
得不到任何回气的机会,真气在急剧地消耗着,他甚至感觉到手中的炽阳剑已经越来越沉重了,那证明他现在真气即将耗尽,已经开始透支体力了。
“杀!”他一剑劈开了面前敌人的胸膛,敌人的鲜血如煮沸的油,泼了他满脸,让他微微一闭眼,也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森寒至极的感觉再次涌上了心头,一道阴风向着他的右肋直射了过来。
这一剑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正好是唐云面对着对面十几个鬼子兵齐齐聚力的一击,以他现在残余不多的真气,能顶下这一击都已经不错了,身体空当大开,哪有多余的精力再挡下这一下剑?
死神之刃再次出现,又是“叮”的一声激鸣,那一剑与死神之刃交击,溅起了无数细碎的火花。
可是这一剑却根本没有半点停留,而是看准了现在的唐云无法闪避,戳在死神之刃上时,向下一滑一带,这一次,死神之刃却是挡格不住了,“哧啦”一声,一道深长的巨大口子翻卷着出现在唐云的右肋上,鲜血激溅,里面的脏器都蠕动着,清晰可见!
唐云一声狂吼,一个大旋身,金流扫过,可是身畔那个歹毒的杀手瞬间又已经不见了踪影,唐云一个踉跄,再也撑不住,踣跪在地上,以剑支地,抬起头来,一手捂着伤口,鲜血从他的指缝儿里不停地涌了出来,一边左右望了过去,咬牙切齿地寻找着那个杀手的踪影。
那个该死的刺客两次出手,阴毒无比,第一次打断了他突围的最佳良机,第二次则送了他一道险些致命的伤口,他现在恨不得将这个杀手千刀万剐!
肋下一阵阵剧痛涌了上来,脑际一阵阵地眩晕,连续二十几天,一刻不停地在战场上厮杀,熬到现在,再加上又中了敌人的埋伏,现在他终于力尽了,只是他就纳了死闷了,怎么敌人居然宁可放着这片战场不要,也要干掉他,倒底,这是为什么?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些鬼子兵的举动实在太过反常了,但原因是什么,他并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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