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这事儿以后,目瞪口呆。
乔氏除了照顾钟庭山,其他时候都在跟她爹学着打理家业,做起生意来干脆利索,眼光独到,就是那商场里的女中豪杰。
朕隔空觉得,太后娘娘肯定和乔氏会有共同话题。
有这么一份家业在,朕顿时就觉得当日钟柏梁花钱如流水,一点儿都不是事儿了呢,甚至觉得朕不应该免了钟柏梁的欠款。
毕竟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夫妻组合,竟然一直规规矩矩偏安于宁县这么个小地方嘛。钟庭山可以给上级送送礼啊!一点都不懂得利用好资源。
对此钟庭山的解释是:“夫人觉得我做官的才能只够知县,让我老实儿地。而且乔家产业是乔家的,将来给柏梁是他姥爷想给,和我没啥关系。”
钟庭山这话真是,不怪当年乔氏会看上钟庭山。而这夫妻俩吵吵闹闹,最后八成会和好如初。
而且钟庭山都娶到白富美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有什么可后悔的。
朕认清现实,把想看和离大戏的心思掐死,继续回天师宫小院儿窝着。
钟柏梁偶尔会来找朕比划弓马,钟庭山也会过来指点一番,朕渐渐发现,钟庭山他是真没什么做官的才能。
就像知县夫人所说,只能做个知县就到头。但是钟庭山言谈中透着对调兵遣将的熟悉,朕一问才知道,钟庭山当初是跟着个师父学兵法的。
后来才转学进士。
“师父说我做文官才能有限,但当初就鬼迷心窍了。”钟庭山叹息。
过了一会儿,钟庭山又说:“好在是中了进士,不然泰山大人也不会把媛媛嫁与我。”
朕:“……”
朕真的没有吃你家狗粮的兴趣了。
当然,朕这种悠闲惬意的吃瓜日子也没过多久,在朕给周峰搭上乔家这条线以后,朕就收到了太后娘娘的信儿。
太后娘娘信里意思是:皇儿啊,杨家她摆平了,快回来吧,哀家想你啦。
哦,‘想你啦’这个是朕自己臆测的,毕竟以太后娘娘的脾气,能写个‘速回京’,就算是情绪到位了。想不想的,得朕自己脑补。
朕看着太后娘娘的字,心里头激动,终于能回去了!不说还不觉得,一说起来,朕还怪想念太后娘娘的。
朕这头归心似箭,钟家父子倒是不舍起来。
钟柏梁对朕说:“孟叔,不如把你母亲一起接来宁县,这样你就不用回去了。”
钟庭山对朕说:“柏梁说的对,小五啊,宁县多好,以后咱们也好互相走动。”
朕不等钟乔氏开口,对钟庭山说:“看我就知道了,我家母亲生得是貌美如花。她要是过来宁县……”要是再多走动走动,肯定能把钟乔氏的醋坛子再打翻个七八十次。
后面半句话朕没说出来,但是钟乔氏却明白了,王不见王最是好。
毕竟从孟小五的吃穿用度上看,就知道他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出来的。端从孟小五给她介绍的那个周峰,就能看得出来,这家子恐怕还是个朝中有人的。
不是普通知县那种有人,而是正经京城做官的背景。
钟乔氏拦着想留朕的两父子,给朕收拾了一些宁县的特产,顺便送了朕几大箱子江南丝绸。
钟乔氏是个真的聪明人。
朕也没有推诿,顺手给钟柏梁留了个题字的折扇——清正廉洁。
钟柏梁看了半天,有点嫌弃:“这几个字,确实比我写的好,但是这东西送给我爹还差不多。”
朕没有解释为什么给他,清正廉洁旁边盖的小印,是朕当太子时候的私印。
“反正你收着呗,夏天扇扇子也挺帅的不是。”
钟柏梁别扭地收下了,朕估摸着太后娘娘的喜好,又捎带脚地给买了点江南琉璃器。反正好看,大气又亮闪闪地东西,太后娘娘都挺喜欢的。
朕不知道钟家有没有认出朕的这把扇子,反正朕为了赶时间,走了水路。
然后朕就晕船了,比来的时候坐马车还难受。朕以后就不喜欢旅游了,朕可以在宫里待到天荒地老!
王喜福看着朕天天吐,又吃不下东西,消瘦不少,心疼得不要不要的。朕也不知道他是心疼朕,还是心疼朕因为晕船,就停了看话本子,他赚不到银子。
“皇上,咱们要不还是走陆路吧。回头奴才把马车垫舒服了,保管比来时候好!”王喜福给朕建议着。
听完王喜福的话,朕忽然觉得,是不是当皇帝以后,人都会多疑?
朕怎么就是始终要怀疑身边人呢?
“不必了,快些回去的好。”太后娘娘来信催朕回去,是因为已经要到中秋宴的时候了。
大齐的中秋宴,年节宴,以及皇帝的生辰宴,都是十分重要的日子。先前时候端阳节的时候朕就称病没在京城露面,朕若是再错过中秋宴,不知道会不会有人造谣传谣,说朕已经驾崩,太后娘娘意图谋逆之类的话。
哦,太后娘娘赶着朕不在京城的时候收拾杨家,还真是像谋逆的前奏。
不知道京城有没有起这种言论,朕有些阴谋论的想着。想完以后,朕又觉得自己未免是真的多疑了些,朕现在心态不对!
社会主义接班人怎么能做个生性多疑的皇帝呢?!
就算是晕船限定的多疑,这也不符合朕的理想,朕喊了戚风出来,看见戚风像所有时候一样,单膝跪在朕面前,等待朕的差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