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动手打人?”
不等姜南把话说完,张所长便冷冷地冲裴东来问道,似乎他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裴东来。”裴东来面色平静,道:“他们强迫这里的住户签订不公平的赔偿协议,用户不签,他们就动手打人,所以我才出手的。”
“放屁,我们的协议都是按法律规定起草的,哪有不公平之说?”听到裴东来的话,姜南沉声道:“张所长,我建议立刻将伤者送往医院,同时将这小子抓起来!”
“年轻人,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说不公平就不公平了?你能代表法律吗?”张所长冷笑道:“何况,就算协议不公平,你也不能大打出手。你知道你自己的行为代表什么吗?我告诉你,你这是暴力抗法,来人,给我抓起来!”
“警察同志,你们怎么可以抓好人,而放过恶人呢?”之前被豹哥打了一巴掌的老者,听到张所长的话,顿时满脸怒意地呵斥道。
“就是,你们警察不为老百姓办事也就算了,居然帮着社会败类欺负我们老百姓,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
老者的话一出口,房东大妈等人一时来火了,纷纷涌到了裴东来的身前,满脸愤怒地盯着张所长。
“你们立刻将伤者送往就近的医院。”张所长没有理会老者的话,而是对着那些混子吩咐了一句,然后瞪着眼,对两名不为所动的手下,道:“还愣着干什么?我让你们把他给拷起来,带走!”
再次听到张所长的命令,两名警察苦着脸,依然不敢上前。
因为……他们清晰地看到,裴东来眯着眼,满脸冷漠地盯着他们,那感觉似乎他们敢上前,裴东来便会大打出手一般。
在他们看来,身手颇为了得的豹哥都被打得如同一条死狗一般昏迷了过去,他们又怎么可能是裴东来的对手?
何况,此时此刻,房东大妈等人情绪激动,那感觉仿佛只要他们敢上前抓人便会反抗一般。
在这样一种情形下,他们自然不敢贸然上前。
“张所长对吧?”眼看两名警察不敢上前,裴东来将目光投向怒不可止的张所长,眯着眼道:“我知道,你从他们身上得到了不少好处,所以不分青红皂白地要帮他们。”
“你说什么?”
张所长气得浑身一抖,却也不敢亲自上前去抓裴东来,而是暗暗后悔这次行动没有带警棍和枪支来。
“张所长,他们都是郑金山旗下房地产公司下属拆迁公司的人。”裴东来答非所问,道:“如果让郑金山知道这件事情,郑金山非但会惩罚他们,还会扒了你这身警服,你信不信?”
“哈哈……”
愕然听到裴东来的话,那些混子先是一愣,随后均是像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冷的笑话一般,纷纷大笑了起来,似乎在嘲笑裴东来的愚昧无知。
甚至……就是张所长也被气笑了!
在他看来,裴东来简直就是愚蠢到了极点——郑金山花钱养这些人,为的就是想通过他们从底层老百姓身上刮油,怎么可能惩罚他们?
至于……扒掉他的警服!
张所长觉得,除非郑金山的脑子被驴踢了,否则,断然不会做出如此荒谬的事情。
“年轻人,我告诉你,你不但出手伤人,还妨碍公务,公然恐吓执法人员,就凭这些罪,判你个七八年都是轻的!”张所长冷冷,道:“另外,你打伤的人之中,目前有两人昏迷不醒,生死不知,若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你要偿命的!”
面对张所长的吓唬,房东大妈等人均是有些紧张,紧张豹哥和之前被裴东来朝脸上一阵猛捶的那名大汉是不是真的裴东来打死了。
裴东来并不紧张,他刚才出手,虽然凶狠,可是……也保留了分寸,没有下死手——豹哥和那名大汉看起来伤势极为严重,实际上并无生命危险。
“既然张所长不信的话,那么我们不妨来验证一下。”裴东来一脸平静,道:“你可以给郑金山打个电话,就说我叫裴东来。”
警察的出现出乎了裴东来的预料,在他看来,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联系到郑金山,只要联系到郑金山,一切麻烦都会迎刃而解。
“小杂种,你竟然扯着郑老板的名头吓唬我们,我看你脑子进水了吧?”
“没错,你也不看看你算什么玩意,郑老板会认识你?”
……
那群混子将豹哥等几名被裴东来打残的人扶了起来,其中豹哥因为伤势太重,被两人抬着。
“张……张哥,帮我废了这个小杂种!”
阳光下,豹哥缓缓睁开了眼睛,表情痛苦,看到张所长,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强忍着疼痛开口,声音嘶哑,充满了怨气。
张所长收的钱都是由豹哥亲自送的,此时,听到豹哥的话,他死死地盯着裴东来,一字一句道:“小子,我告诉你,如果你再执迷不悟,我可打电话请求支援了!”
没有回答。
张所长的话音刚刚落下,郑金山那辆黄金版宾利缓缓出现在了前方的巷子口。
汽车停下,郑金山的司机第一时间从车上走下,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身为警察,你非但不以身作则,还勾结地痞流氓,今天,你这身警服,我扒定了!”
透过人群缝隙,看到那辆黄金版宾利的车牌号,裴东来心中大定,目光如刀一般扫向张所长,语气彻底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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