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别墅大院,裴东来能够清晰地发现,相比柳玥在东海檀宫的那栋别墅相比,白国瑜的别墅大院论占地面积和气派都要逊色不少,院子里没有露天的游泳池,也没有假山之类的玩意,而是绿树成荫、野花盛开。
白国瑜的秘书本来按照白国瑜的指示,带着裴东来前往主建筑,见裴东来不但挺直腰杆进入这座让湖江官商挤破头想踏入的大院不说,而且还有心思观察别墅大院,他心中不禁一阵愕然。
相比白国瑜为何在这个关键时期见裴东来而言,他更好奇,刚刚犯下命案的裴东来,到底凭借什么,可以在这个敏感时期表现得这般淡定。
虽然好奇,可是……白国瑜的秘书没有出声询问,而是将裴东来带入了别墅的大厅。
和别墅大院一样,别墅内部装修得并非金碧辉煌,甚至连气派都谈不上,而是中规中矩。
随意地打量了一番别墅内部的装饰,裴东来收回目光,收敛心神,跟着白国瑜的秘书上楼,抵达二楼的书房门前。
“砰……砰……”
白国瑜的秘书上前一步,敲响了两下房门,力度很轻,似乎怕吵到在书房里的白国瑜。
“进来。”
敲门声落下,书房里传出一个并不威严的声音。
嘎吱!
伴随着一声轻响,白国瑜的秘书推开房门,恭敬道:“白省长,我把他带来了。”
没有回答,白国瑜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裴东来。
他的目光不像曹广江那样给人一种极具威严的感觉,也不像方震的目光那般锋利,而是十分的温和,让你无法升起戒备之心。
感受到白国瑜在打量自己,裴东来没有表现出一副卑微的姿态,也没有表现出一点狂傲,他只是挺直腰杆,恭敬地站在书房门口,同样用目光打量着白国瑜。
白国瑜和裴东来在照片上看到的一样,有着一张男性中罕见的瓜子脸,皮肤稍白,五官像是精致雕刻的一般,十分出众,配上那张罕见的瓜子脸,浑身上下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韵味。
二十年前的他,属于那种可以秒杀青春少女的花花公子哥,如今的他是那种可以让少妇为之着魔的成熟男人。
岁月没有带去他的英俊,却带走了他的锋芒。
他不再像二十年前那般锋芒毕露,而是十分的内敛,就仿佛一把锋利的宝剑被磨平了棱角一般。
重剑无锋。
说的大抵如此。
嗯?
忽然间,裴东来察觉到白国瑜的脸上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李秘书,你先出去吧。”
一瞬间的失神过后,白国瑜微微一笑,示意秘书回避。
“是,白省长。”李秘书恭敬退下。
“进来坐吧。”
见秘书离开,白国瑜示意裴东来进入书房。
“谢谢白省长。”
裴东来微微鞠躬,然后步伐平稳地迈入简单、古朴的书房,轻轻合上房门。
见到裴东来关门,已经得知裴东来血洗方家的白国瑜没有感到丝毫的害怕,他只是微笑地看着裴东来,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关上书房门,裴东来步伐平稳地走到沙发旁,坦然入座,抬头挺胸,坐姿端正。
“如果我没猜错,你来找我,不是裴武夫的意思,是你自己的决定吧?”白国瑜见裴东来入座,微笑着开口,语气不急不躁,似乎在聊家常。
虽然很好奇白国瑜为何能够猜到这一点,不过裴东来点头:“是的,白省长。”
“我很好奇,你怎么就知道我会见你?”白国瑜没有掩饰心中的那份好奇,倒不是他演戏的功夫不够深厚,而是觉得没必要。
“有两个原因,第一,因为我是叶晚晴的儿子。第二,你虽然猜到我来找你是为了今晚发生的事情,可是……你想知道我有什么依仗可以让你出面。”裴东来不亢不卑道。
“第一个理由算,第二个勉强也算。”白国瑜笑了笑:“除此之外,我其实更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的父亲——既然你知道我会因为你是晚晴的儿子会见你,那么你应该多少知道你父亲当年的事迹,同样,你应该能够猜到,如果你父亲出面的话,你会平安无事。”
“我想过,可是……我联系不到他。”裴东来苦笑:“当然,更为重要的是我想自己摆平这件事情。”
“哦?”
听到裴东来话语中的自信,白国瑜笑了:“让我去帮你摆平吗?”
“是的。”
裴东来给出一个很肯定的答复。
“呵呵……你和你父亲一样的自信,只是比他少了几分豪气。”白国瑜脸上笑容不减:“如果你认为我因为当年喜欢过你母亲,念及旧情,出面帮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同样,我也不会因为当年败给你父亲,而对你或者你父亲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情。”
“再者,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彻底调查过曹广江的资料,我需要提醒你,他是叶家在湖江的一颗棋子,对付他,就相当于和叶家翻脸。”白国瑜说着,又好奇地看了裴东来一眼。
“我知道。”裴东来也笑了,笑得胸有成竹:“同样我还知道,您很想吃掉这颗棋子。”
“呵呵……你很有想象力。”白国瑜笑道。
“这不是想象,而是分析。”裴东来酝酿了一番说辞,道:“秦家秦铮,叶家叶禁,萧家萧军,白家白国瑜,你们四人在二十年前号称京城四少,同样也是共和国四大豪门之中最为出色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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