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冬雪。”裴东来内心充斥着感动。
“谢我什么?”秦冬雪轻哼道。
“呃……”
裴东来张大嘴巴,无言以对。
“如果是谢我刚才那番话,那根本不用,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妻,将来还会是你的妻子。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就算不能和你并肩作战,也要在背后给予你最大的支持!”
秦冬雪柔声说着,随后又生怕这番话会给裴东来带去压力和自责,话锋陡然一转,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如果是谢我同意你接受夏依娜,那就免了——我现在还生气着呢,你看怎么补偿吧。”
裴东来闻言,只觉得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啊……我困了。”
眼看裴东来沉默,秦冬雪假装打了个哈欠,然后道:“我要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晚安。”
“晚安。”
“嘟……嘟……”
道别之后,裴东来听到听筒里传出嘟嘟的声音,才挂断电话。
电话另一头,身在四合院的秦冬雪,关上窗户,上床,却没有入睡,而是依靠在床头。
灯光下,她的脸上再也找不到一点点难过、伤心的表情,有的只是担忧,为裴东来立誓要铲除神网而担忧。
与此同时,京城另一座四合院里。
自从老伴去世后便搬进皇家园林的叶石,难得地回到了四合院中。
四合院的书房里,叶石穿着睡衣,坐在棋盘前,手执白子,而身为叶家第四代领军人物的叶峥嵘则是坐在叶石的对面,手执黑子。
棋盘上已经落下了不少棋子,白子看似被压制,但防线却是固若金汤,相反,黑子看起来气势凶猛,却留有后患,稍不留心便会被白子一鼓作气拿下,满盘皆输。
“爷爷,您今天这棋路不对啊。”眼看以往将自己杀得片甲不留的叶石今天改变了套路,叶峥嵘忍不住道。
叶石微微一笑,“怎么个不对法?”
“你在让我。”
叶峥嵘笑着说了一句,随后见叶石没有表态,又看了一眼棋盘,猛然惊醒,“爷……爷爷,这盘棋看上去是我们现在和裴家父子的对决。您手执白子,代表我们叶家,而我手执黑子,代表裴家。”
话音落下,叶峥嵘一脸震惊地看着叶石,在他看来,叶石通过下棋,在他没有发觉的前提下,在棋盘上制造出了叶家和裴家目前的局势,这份城府和大局观,足以让他膜拜。
“你总算不是太笨。”叶石微笑着再次落下一颗棋子。
嗯?!
棋子落下,叶峥嵘脸色不禁一变。
因为……叶石这次落下的棋子,令得局势陡然转变,之前看似气势如虹的黑棋瞬间陷入绝境。
杀招!
“我输了。”
叶峥嵘仔细对着棋盘研究了半天,发现无法破解叶石的杀招后,主动认输,同时联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爷爷,你刚才下的那颗棋子,在现实中是神网吗?”
“是,但不全是。”
叶石拿起茶杯,轻轻喝了口茶,眸子里精光闪烁,“准确地说那颗棋子代表境外地下势力。”
“爷爷,据我所知,裴东来这两天为了救玉石产业的领军人物夏河去了趟泰国,而欧洲最大地下组织首领的义子葬身泰国,应该是他所为,如此一来,神网肯定不会罢休!除此之外,还有哪些境外的地下势力要对付他?”
“俗话说,牵一发而动全身。裴家小子心比天高,凡事不愿认输,喜欢逆天行事。”
叶石冷笑,道:“他既然出了一次国,那么今后便有第二次。至于境外势力,嘿,据我所知,当初韩国崔家家主的儿子和裴家小子飙车死在东海,崔家虽然一直没有出手,只是因为没有找到机会罢了。而除了神网组织和崔家之外,裴家小子染指黑金,因为利益得罪其他境外的地下势力是必然的。”
“还是爷爷看得远。”
叶峥嵘恍然大悟,一副受教的模样,随后沉吟了一下,道:“一旦裴东来死在国外的话,裴武夫势必会出国,那样一来,裴家父子不但为国家对付了境外地下势力,之前所做的一切也彻底沦为泡影。”
话音落下,叶峥嵘不禁暗暗感叹权力顶端那些大人物布局之深,简直让人心生敬畏。
“峥嵘,你虽然在同龄人之中称得上出色二字,可是到底还是年轻,经历的事太少了。”叶石沉吟片刻,道:“另外,你在燕京呆的时间够长了,是时候下去磨练了——你做好到地方磨练的准备,如果不出意外,年后你就会下去了。”
“知道了,爷爷!”
身为叶家第四代的领军人物,叶峥嵘自然知道他们这种人的仕途之路和普通人是完全不同的,基本上是在燕京和地方来回转悠。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叶石摆了摆手。
“爷爷,您也早点睡,注意身体。”
叶峥嵘鞠躬,退出书房,和叶石的秘书打了声招呼,然后独自驾驶着一辆公车离开了号称能量堪比皇家园林的胡同。
“裴东来啊裴东来,俗话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原本我还想等着你父亲葬身国外后,对你开刀,如今看来,根本不需要我动手啊。”
驱车离开胡同,很少吸烟的叶峥嵘点燃一支特供的小熊猫,冷笑道:“就如我爷爷所说,我犯不着和你一个草根较劲,你也永远没有资格成为我真正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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