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涯的心情不错,走进厨房开始准备午饭。
他穿着宽松的黑色T恤,灰色休闲裤,脚上踩着露脚趾的凉拖鞋,头发微卷甚至有点翘,耳朵上戴着银色的耳圈,散漫中透出少年气。
天气开始炎热,季灵渠依旧是长衣长裤,有时候还会穿上他那些繁复的行头,此时正坐在他的专属座位上,优雅地喝着茶。
对面坐着陆芳朝在和他下棋。
陆芳朝似乎陷入了困局,五官拧在一起,手里拿着一枚白子,神情凝重地盯着棋盘,反观和他对弈的季灵渠,淡然宁静,波澜不惊,一副隐士高人的姿态。
谢涯好奇地走过去看了一眼棋盘,“噫——外公你别纠结了,下哪儿都是输。”
“去去去,一边去,别打扰我思考。”陆芳朝气得差点拿拖鞋扔他。
“冰箱里还有半只鸡,做芋头烧鸡好了。”谢涯干脆不去掺和他们俩下棋,翻看冰箱里都有些什么食材。
两个不会下厨,只会吃饭的家伙没有任何意见。
谢涯手脚麻利的准备好配菜,等他这边忙完一段,季灵渠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
“怎么没下了?”
“芳朝还在纠结下哪儿。”季灵渠见谢涯似乎忘记了昨晚的承诺,趁着陆芳朝还在纠结,主动走过来和谢涯搭话。
听到这话,谢涯不禁失笑,他外公真是老小孩儿,明知道不是季灵渠的对手,倒不如去找刘大爷下棋心里比较平衡。
“昨晚……”季灵渠开了个头。
“昨晚?”谢涯疑惑地看向他。
季灵渠薄唇微敛,看起来又不怎么高兴了。
谢涯回忆了一下,昨晚季灵渠好像莫名其妙不高兴,又不肯说为什么,后来他困得要命,迷迷糊糊中似乎承诺过他什么。
虽然不记得,但是根据他的思维模式,可以推断出,他昨晚应该是答应给季灵渠做好吃的。
“下午给你做。”
季灵渠见他没有忘记,神情稍缓,“嗯。”
谢涯见状趁热打铁,和他说了冯诗韵的事情。
“让我和你秀恩爱?什么意思?”季灵渠作为一位村刚通网的网民,目前还没有听说过这个词。
“就是……”谢涯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而且解释起来还怪不好意思的,“就是和我假装亲密,蜜里调油,和普通情侣一样。”
谢涯越解释,季灵渠的脸色越不好,到最后谢涯艰涩地咽下一口唾沫,“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以和我同事假装一下。”
季灵渠本来就没有义务帮忙,他的抗拒也在谢涯的意料之中,只是心头莫名得有些失落,他以为他们俩相处得很不错,没想到季灵渠还是这么排斥和他亲近。
或许季灵渠真的只是为了完成一段因果,并没有打算和他有什么,人类的一生不过短短百年,反正他一个gay要想找到真爱也不容易,单身一辈子也没什么,就算季灵渠和他做一辈子表面夫夫,至少季灵渠长得非常好看,他也不亏。
谢涯迅速将自己安慰好,心情轻松地转身去看锅里的菜。
季灵渠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目露寒光:“你打算和谁假装?昨天那匹马吗?”
谢涯本来想的是彤姐不行,水墨比较合适,毕竟水墨长相清秀性格内向,没有什么攻击性,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但听季灵渠这么一问,马速似乎也可以,就是没有水墨那么合适,不过水墨不愿意出门也是一大难题。
“也行。”
话音刚落,谢涯就感觉自己的手腕传来一阵疼痛,他眉心紧皱,正要叫季灵渠放手,抬眸便对上季灵渠清寒的目光,顿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儿。
“谢涯,你到底清不清楚,你我是什么关系?”季灵渠压低长眉,凤眼生威,“昨夜里你骑着那匹马回来,今天你又说要和他蜜里调油,你置我于何地?我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那匹马早死了。”
一股强大的气息扑面而来,压得谢涯喘不过气,两股战战,身体下意识地颤抖,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那种卑微的无力感将他笼罩得密不透风。
谢涯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清楚的意识到,季灵渠是妖,弹指一挥间就可以要了自己的性命。
他的喉咙发紧,瞳孔颤动,手脚冰凉,半晌才缓过来,这时候他也有些生气,强硬的从季灵渠手中抽回自己的手,额前的碎发遮挡住他的眼睛,令人无法看清他脸上的神情。
“季灵渠,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谢涯深呼一口气,抬起头来,仿佛看渣男一样瞪着他,“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找我结婚的人是你,结了婚后不让我亲近的人也是你,怎么,你是打算让我当一辈子处-男吗?马哥好心送我回来,到你嘴里倒成了我们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我提前问过你,是你不愿意我才说找我同事和我演戏,那你要我怎样做?”
他的目光如同灼热的烈火,烧得季灵渠理智回归,甚至被他说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么说来,似乎真的是他不对?
沉默半晌,谢涯见他不说话,叹了口气,心情烦躁的去关火。
“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和你蜜里调油……”季灵渠站在他身后轻声解释,抬手摸了摸自己微热的耳垂,“我的发.情-期还没有到,而且你是凡人,承受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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