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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那个声音听着像是俞静蕾。
    谢涯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俞静蕾房间门口,俞静蕾正缩在母亲裴晓蓉怀里瑟瑟发抖,裴晓蓉别开头不敢去看房间里,俞博飞脸色煞白,一只手抓着门框,牙关咬紧,似乎下一秒就要晕厥,俞剑英浑身都在发抖,背靠着墙壁,像是没缓过来。
    “怎么回事?”谢涯看他们的反应便猜到,情况怕是不妙。
    四人都没有说话,谢涯径直走进去,房间很宽阔,里面布置得非常温馨喜庆,粉色的气球飘在空中,地毯上洒满了玫瑰花瓣,墙壁上挂着俞静蕾和苟新白的结婚照,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然而,铺着绯红被单的大床上,仰躺着一个人,匕首扎在他的心脏上,他大睁着眼睛,似乎难以置信发生的这一切。
    谢涯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脉搏,已经死亡。
    门外集聚了别墅里所有人,他们的视线直直地落在谢涯身上,等着他说些什么。
    谢涯起身对门外众人摇摇头,“苟先生已经停止呼吸,他的身体还是温热的,应该死亡不久。”
    他打量着门外这些人,目光如两柄利剑,锋利铮亮,“杀人凶手,应该就在我们当中。”
    这句话如同一把重斧,将平静的冰面彻底敲碎,露出暗流涌动的湖水。
    “什……什么?!”邢洪滨大惊失色,喊了出来,“你凭什么断定凶手在我们当中?”
    他不愿意接受这件事,如果凶手真的在他们当中,那就意味着他从现在到明天早上回去,都得和杀人犯待在同一个屋子里,万一那个杀人犯无差别杀人呢?
    他惜命得很,最不想面对的就是这个可能。
    在场众人和邢洪滨的想法大同小异,纷纷抱臂将自己缩小,尽量不要挨到别人,万一身旁这个就是杀人犯呢?
    谢涯一句话,让原本就沉重的现场弥漫开森森寒意,每个人都不由神经紧绷,面色铁青。
    “很显然,外面正下着暴雨,屋内整洁干燥,如果凶手是从外面进来的,那么房间里应该会留下水渍,或者脚印。”谢涯仔细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不紧不慢地扔出另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答案:“当然,不排除还有一种可能,凶手在下雨前就已经在别墅里藏着,也就是说这个屋子里除我们十一个人之外,躲着第十二个人。”
    “轰隆——”窗外雷声轰鸣,电光劈过,将谢涯冷峻的面庞映照得苍白一片。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顿感手脚冰冷,头皮发麻,心脏剧烈地搏动着,身体不住颤抖,惊惧绝望的气息遽然将整个屋子笼罩,两个女生已经开始小声啜泣。
    谢涯仔细检查过苟新白的尸体后,确定他身上没有别的外伤,如果不是毒杀,那应该就是被这把匕首插死的。
    “阳雨,你过来。”谢涯忽然开口将孟阳雨叫过来。
    孟阳雨说实话还有点怵,可谢涯都叫他了,在这么多人面前,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怎……怎么?”
    谢涯没有抬头,直接对他说:“你来看看苟先生有没有中毒的迹象。”
    “啊?我只是个兽医,没看过人呀。”孟阳雨心里还犯嘀咕呢,谢涯上一个工作是程序猿,现在这个工作是公务猿,怎么还当起名侦探了。
    “叫你看你就看。”谢涯确定在场除了孟阳雨以外,没有一个人和医生挂钩,虽然是兽医,但现在这种情况,凑合着用吧。
    “我觉得……没有。”孟阳雨只能暂时把苟新白当他医院里那些小动物看待。
    “嗯,走吧,去客厅。”谢涯站起身大概是蹲久了,有些晕,扶住床脚才好了点,一道亮光忽然闪了一下,他眉心一凝,再次蹲下身去。
    客厅的大灯将整个屋子照得宛如白昼,光亮将众人身上如同附骨之疽的阴寒驱散,俞静蕾双手捧着装着热水的杯子,眼神涣散,脸上挂着泪痕,显然还沉浸在新婚丈夫无端惨死的悲痛中,无法回神。
    谢涯洗完手回来,每个人已经选好位置坐下,他走到孟阳雨旁边坐下,众人见他回来,犹如惊弓之鸟,视线齐聚在他的身上。
    “学姐节哀,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出真凶,毕竟谁也不知道凶手会不会再次下手。”
    “我们是在晚上八点钟分开,各自回房间,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其他情况,除了学姐以外,这是我们其他人最后一次见到苟先生的时间。”谢涯的视线逡巡一圈,说:“大家都来说一下各自的时间线吧。”
    他的话音刚落,俞博飞就一拍桌子,脸色不快地指着他说:“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指手画脚,论年龄,论辈分,论社会地位,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毛头小子在这儿吆五喝六的。”
    “俞叔叔说得对,什么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完了,好像把自己给撇干净了似的,还故意说些可怕的话,煽动大家互相揣测,你到底安的什么心?”说话的是俞静蕾的前男友丁盛文,以前念书的时候丁盛文就总喜欢针对谢涯,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还是那样。
    谢涯没有避开丁盛文投过来的视线,平静的反问他:“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不是外面的人作案,也不是我们当中的人作案,苟先生难不成是自杀?”
    丁盛文喉咙一堵,苟新白刚娶了美娇娘,又家财万贯,疯了才会自杀,更何况那情况怎么看也不像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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