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功力精深之人,放眼整个江湖也难寻敌手,不知巫洪涛为何只是个潇湘水寨的土匪头子。
小舟漂到了大船跟前,巫洪涛腾身上了船,亲自把叶无咎扶起来,和颜悦色地问:“都办妥了?”
“回寨主,东西差不多都找出来了,只是还未清点造册。”叶无咎神色轻松,“不知寨主怎的亲自来了?”
巫洪涛笑了笑,“好,无咎儿办事最妥帖的。清点财物的事本座不懂,你看这办就是。不过对付松风剑派的这几个,还得本座亲自来才是。”
叶无咎答应一声,带着底下的水匪去清点财物,那位晕倒在地的李尚书就这般横在路上,叶无咎便一脚踹了过去,丝毫不顾及这是个已到致仕年纪的老人。
“喂,你这人……”岳澄看不下去,就要冲上去阻拦。
只是他本人却被巫洪涛拦住了,“此人道貌岸然、贪得无厌,少侠却还对他生的出怜悯之心,果然是深得乃父真传啊。”
“老匹夫胡言乱语!”诚然巫洪涛还不曾口出恶言,岳澄便是这般的怒不可遏,巴不得上前去与他拼命的模样。
韩青溪也蹙起一双秀眉,肃然道:“巫寨主,敢问我松风剑派究竟有何得罪之处,您竟这般诋毁?”
“本座不过是讲了几句实话,你们就这样听不得。那我洪涛水寨就合该被你们红口白牙地污蔑了?”巫洪涛冷笑一声。
萧焕近前一步,气势一点也不弱,“证据未足而贸然登门质询,原是晚辈等思虑不周,冒犯了寨主,晚辈在此赔罪。只是寨主为何平白无故要辱我师门?”
“尔等都能平白无故污我无咎儿的名声,本座难道还说不得你们了?哼,松风剑派真是好大的派头!”巫洪涛冷笑一声,“莫以为你轻飘飘地道句歉就完了,你小子的道歉难道很有分量么?”
江湖上总是论资排辈,萧焕这些年虽名头很响,但资历并不是很足,被前辈轻慢也是常事,因而他听了巫洪涛这话也不生气,只是沉声问道:“不知寨主怎样才肯消气?”
恰好这时叶无咎过来回话,“寨主,东西都点好了,您看……”
“分批装好,金银送去银庄融了打碎银,该怎么分还怎么分。别的东西去鬼市卖了,换回来的钱留足给兄弟们的,剩下的也送过去。”巫洪涛淡淡地吩咐。
叶无咎也没意外,“是。”
当着松风剑派的这几人就开始分赃了,倒真是明目张胆。只是巫洪涛也根本不在乎他们听见没听见,又吩咐手下,“将他们几个带回去。”
形势比人强是真的,但松风剑派的弟子一向出门都是受礼遇的,几曾受过这样的气?当然是不愿意受摆布的。尤其是岳澄,当即就亮了剑,不管不顾地朝着巫洪涛劈去。
此番情形下,松风剑派算上沈望舒一共才四个人,而洪涛水寨却有数百手下,还有巫洪涛这样深不可测的高手坐镇,动手实在是不智。只是要让他们被洪涛水寨的人带走,那也是受不了的。即便是被俘,那也不能束手就擒。
岳澄一动,洪涛水寨的手下当然不能忍的,即便是功力不及也纷纷迎战,萧焕与韩青溪也卷了进去。乱拳打死老师傅,混战一触即发。
而沈望舒本想着事不关己,趁早就往边上躲了躲。谁知叶无咎却是个不嫌乱的,趁着手下人都去围攻松风剑派的人,他也拦在了沈望舒面前,“我说羲和兄弟,你到底帮哪边呢?”
“叶公子这话问的不对吧?在下乃是明月山庄的弟子,目前也还是松风剑派的……俘虏,又是第一次与洪涛水寨打交道,帮谁也不合适。”开玩笑,他本来就是被强带来看热闹的,他谁也不想帮。
“可是你师兄跟我很熟啊。”叶无咎轻笑一声。
沈望舒很无语,“师兄也不曾将公子引荐给在下啊。”
叶无咎摸着下巴,笑得更开心,“那羲和兄弟的意思,是不愿意帮着我们洪涛水寨了?”
当然不想!虽然这次萧焕他们来潇湘,沈望舒真是觉得他们是吃饱了撑的,也不知道这边的镖局失窃与他何干,非得跑来趟浑水。但他也没理由帮着洪涛水寨啊,毕竟帮了这边对他来说也没有半点好处。
见他不语,叶无咎又往前逼了一步,“既然不帮我们,那就是敌人了。少不得,要讨教羲和兄弟的高招了!”
叶无咎变脸快,动手更快,话音还没落,那条还不曾收整齐的鞭子便如同一条银白的巨蟒一般迎面袭来。
沈望舒也是有年头没见过这么喜怒无常的人了,说打就打,招呼也没有,还欺负他手上没有兵器。
只是到底也是身经百战的人,没有兵器拳脚也在,哪怕拳脚对上长鞭也没什么胜算,沈望舒也第一瞬间做出了反应,凭借自己轻身功夫好,躲过挟万钧之力那一鞭,绕到了叶无咎背后。
“巫寨主,这原本是松风剑派和洪涛水寨的恩怨,何必为难一个明月山庄的弟子?”萧焕大怒,想要过来帮手,却被团团围住,他也不敢真的狠下杀招,束手束脚之下,却是一步也挪动不了。
叶无咎就是欺负沈望舒手无寸铁,一边跟他打还一边能跟萧焕说话,“可是羲和兄弟是萧少侠你带过来的,也是你让他置身险境的。”
跟叶无咎讲什么道理?这人就像个小孩子,全凭心情行事。于是沈望舒也懒得跟他废话了,反正刚刚已经看他跟萧焕打了这么久,短处罩门也瞧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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