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薛无涯这个前车之鉴,一提起九嶷宫中人,在场的便多多少少能想出这人到底想干什么了。
绿萝坊被他害了人命,而他针对的对象又极有可能是松风剑派,韩青溪也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肃了神色,“后来呢?”
“当时教中正好东君一位空缺,东皇太一又见他勇猛,这便让他接了东君之位,主管一峰。”
崔离,果然是崔离!
这么说起来,燕惊寒私底下去见的那个人也是崔离。只是崔离与太华门,或者说是太华门与崔离勾连上,却不知道是有什么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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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便是明月山庄苏庄主了?”萧焕劝不住人,到底是让孙鹤清杀到了苏闻的房间,好巧不巧,苏闻此时也并不曾离开,便被堵了个正着,“久仰大名,在下孙鹤清。”
孙鹤清三个字,一向是与神医挂在一起,江湖中但凡是学医之人,莫不对其万分尊重。不过苏闻不然,听人报上大名,也只是简单拱了拱手,看到他身后跟着的萧焕,还冷笑一声,然后不咸不淡地道:“不知孙神医有何贵干?”
好在孙鹤清对这一套看得也并没很重,也是有求于人,没计较苏闻的态度,反倒带着些讨好的模样,“想必苏庄主也听秋山他们说起过,我派掌门岳正亭,受大魔头沈千锋的蛊毒所苦,还需得碧芝草来佐药。苏庄主也知道,这碧芝草稀世难寻,正好贵派还有一株……”
萧焕听着听着,都有些不忍心地闭了闭眼。
就算苏闻今日心情好,想管一管闲事,可他发现苏闻对沈千锋这个师兄还是十分在意的,孙鹤清却一张口便是大魔头,苏闻就算不会当场发作,也一定不会给出碧芝草的。
果然,但听他冷笑一声,却对着萧焕道:“哎呀呀,我这算是见识了,萧少侠果然是松风剑派的徒弟啊!”
萧焕有些莫名。他即便是跟着孙鹤清来了此地,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如何就莫名其妙地被牵扯了进来,实在冤枉至极。
苏闻却是不顾孙鹤清古怪的脸色,又笑了一声,“原本以为只是他一人如此,却不料松风剑派上下各个都如此爱重颜面,实乃上行下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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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侠,老朽所知之事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您可以回答老朽的问题了吧?”包打听甚至有些可怜巴巴的。
沈望舒心烦意乱,柳寒烟却代他开了口,“你想问什么?”
“哎,人家是问小……羲和,又不是要问你。”叶无咎说话很有些不客气,“小羲和愿意回答便回答。”
按照柳寒烟的脾气,沈望舒以为这两人会在此处直接掐起来,谁知柳寒烟只是轻轻哼了一声,然后道:“也算是问题交换,应当不是什么难事吧?难道岳少侠还有什么不太方便回答的么?”
有,非常有!沈望舒在心里大喊。
不过包打听得了她的首肯,便如同是得了特赦一般,大喜过望,连忙问道:“敢问少侠,可认识一个叫陆灵枢的人?”
认识,怎么不认识?不光是他,现在还在屋里的人,只有柳寒烟和谢璧不知道是谁。叶无咎和韩青溪都有些脸色古怪了。
叶无咎到底还是向着沈望舒的,便帮着打岔,“我说,陆灵枢是个什么人啊,我怎么都没听说过?小羲和,你跟我也认识那么长时间了,你身上我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刨过一遍了,我怎么不晓得你还认识这么个人?不厚道了啊!”
“叶无咎,你少说两句!”柳寒烟忍不住皱了眉,低声呵斥着。只是她这样的反应和语气,却又让众人侧目。
沈望舒得了个好,自然不能太没良心,便也投桃报李,大大方方地道:“并不认得,老丈说的是谁?”
韩青溪了然,只是垂了眼。谢璧什么都不知道,一直都是懵懵的。
包打听却是异常激动,“不可能!”
“老丈,你这话便说得很没道理了不是?”沈望舒笑吟吟地说着,“既然你心里已经认定了我是认识的,又何必问我?若有什么话,你直言便是。”
包打听却十分激动,“你不可能不认识他的!你方才的避闪功夫,分明就是他的功夫!”
原来方才是用的少司命的功夫,竟是忘了,只是太过顺手了,下意识便使了出来。
但沈望舒是谁啊,从小骗人就是拿手好戏,几乎眼也不眨,张口就道:“是么?我不过是避开了老丈你方才抓我袖子那一下而已,侧步一滑,能看出多少来?轻功的起手式,能有多大的不同?”
“不一样的……”包打听有些急了。
沈望舒便摊了摊手,“老丈,天下功夫这么多,你敢说你都认得么?那你要不要猜猜我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倘若猜对了,我便信了你方才所说,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旁人都觉得包打听不能。沈望舒方才所说,绝不是危言耸听,毕竟武林之大,怎样新奇的武功都有可能出现的。
但包打听却是一口答应,“好!就使一招。”
“老丈,话可不要说大了。”沈望舒却轻笑一声,“我给你三次机会吧,若是能猜对,我便立刻就说。”
叶无咎知道他鬼主意多,便在一旁帮腔,“三次也很欺负人啊,这样吧,各退一步,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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