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常沂忽然顿住步子,恶狠狠地扭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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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来呢?”秋暝与阮清都是有弟子在明月山庄附近蹲守的,一听说这消息,都惊得非同小可。
任雨疏抱歉一笑,“当初我急着来找你们,也顾不上给兰藉回信询问消息,故而后头还有些什么消息,我也的确是不知道了。不过如今药草已然找到了,也就不必胡乱猜测了。咱们加快脚程,或许还能赶得上。”
阮清连连点头,“说的很有道理,事不宜迟,咱们快些。”
秋暝比她更着急,却并不露声色,将阮清表态之后,才稍稍放心些,也一语不发地扛着捆成一团的燕惊寒加快了步子。
“秋居士,你与阿清去了潇湘几日启程的呢?”一面走,任雨疏便一面与他们闲聊。
秋暝倒是有问必答,“也没几日。不过是孙神医在从潇湘赶来的路上耽误了些时日,否则启程应该会更早。”
任雨疏点了点头,“这么说来,二位也是在明月山庄外看了一阵的。不知二位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事?”
“这倒不曾。”阮清摇头,“前几日还有雪茶那丫头寄来的书信,说是他们一切如常,什么异动都不曾发现。所以方才听你这一说,我和师兄才真是急坏了。毕竟是忽然就听闻他们遇险。”
秋暝皱眉道:“这倒是奇怪了,等了这么久也不曾见明月山庄有任何异动,却忽然出现这么多怪人,实在匪夷所思。”
任雨疏轻轻抿唇,“这倒也不难理解。这好端端的人不能忽然就变成了这幅怪样子,自然是经过了一些咱们不知道的手段的炮制。只是这炮制必定也需要很多时间,或许那时候正是炮制时期,而这几日弄好了,也便一股脑地放出来了。”
“这么说倒是陆灵枢作怪?”阮清一挑眉,“不过这也就说得通了,毕竟陆灵枢精通药理,这些乱糟糟的东西,他做出来,一点都不稀奇。”
任雨疏却摇头道:“我看却也未必。”
“哦?”秋暝不动声色地问。
任雨疏有条不紊地解释,“两位还记得之前抓薛无涯的时候他做了什么吗?又是盗取财务又是掳掠人口的,所以才能弄出扶桑楼那么许多来。听姜掌门说,上次你们那一闹,明月山庄应当也已经没有多少弟子了吧?仅凭现存的几个人,如何能搜罗到这么多人来?再则,明月山庄存的药再多,也不至够这么大的用量吧?那他们什么时候去购进的药材?又是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阮清顺着她的思路一向,倒是觉得很有道理,不免征询秋暝的意见,“师兄你看?”
秋暝却是不置可否,只是道:“倒也的确是存疑。不知任堂主的意思……”
“陆灵枢能做出这种怪人来,我倒是丝毫不怀疑,但他最多也只是会做,却不能一气弄出许多来。我只怀疑,会不会是他配出了方子,然后让有权有势的门派出面来寻人寻药呢?”任雨疏弯了弯嘴角。
秋阮二人对视一眼,将信将疑地问道:“可这名门大派做这些勾当却是为了什么?”
“有一批这样的怪人养在手底下,胜过门中多少弟子?”任雨疏摇头感叹,“若是足够多,还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比如……若是想争得武林霸主的地位,旁人忌惮着这些怪人,也是不敢缨其锋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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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方才说的已经很明白了。”沈望舒只觉得燕惊寒的眼神有些亮得可怕,稍稍一顿,然后才接着道:“都是弟子,而且是这种时候还死心塌地留在身边的弟子,对你怎样,对苏慕平怎样,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常沂咬了咬牙,才沉声道:“说的好像你就亲眼见过了似的。少在这儿挑拨离间的!”
萧焕则道:“反应这么大,可见你是急了。那小舒说的应该就是实话了?常公子,萧某好心劝你一句,如今陆灵枢所作之事,说是人神共愤也不为过,不久之后就会遭到整个武林的共同讨伐。你说你什么也没做,却莫名就成了他的同伙,介时清算起来,你也赫然在列,岂不是很冤枉?听我一句劝……”
“你闭嘴!”常沂恶狠狠地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们两个外人来插嘴!”
萧焕耸了耸肩,“我萧焕的确是个外人,只是有句话,叫做旁观者清。利弊我都与你陈明了,如何选择,你也该心中有数了不是?若是你像苏慕平那样,被陆灵枢视为心腹,你脱离不了也无法脱离,这倒是情有可原。但你如今不过就被他视为奴仆杂役,却要与他一起送命,实在不上算。”
“胡说八道!”常沂怒极,竟然直接就扑到了栏杆上,红着眼喝道:“你们懂什么?师父救了我的性命,将我养到这么大,还教我功夫和医术,我是绝不会背叛师父的!”
其实常沂这么说,沈望舒是早已预想到了。毕竟萧焕与他纠缠到一半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常沂其实还真是个十分执拗的人。
不过仙子阿沈望舒已经不打算说服常沂等着他来开门了,他只是在静静地等待一个机会。
果然,如今常沂发怒扑上来,沈望舒便勾唇一笑,纵身跃起,抬手抓向常沂腰间。
第260章 章三一·狂乱
常沂诚然是武功极差的,却也并非毫无根底,眼见沈望舒跃起,便觉得有些不对,下意识地侧身,让腰间的一串钥匙擦着沈望舒的指尖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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