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行走这么多年江湖了,学点什么不可能呢?”沈望舒笑了笑,“晚辈的易容术承自倚霄宫,也便是沈千峰所授。那么沈千峰也不是凭空就会的,会不会……他就是从九嶷宫学来的呢?”
竟然真的很有道理!
谁知道哪个九嶷宫幸存的人在江湖游历的时候无意间碰到楚兰藉又将这易容术传给她了呢?
任雨疏的脸色已经可谓是黑云压城了,却还强自镇定,冷声道:“这些都是你们的猜测罢了!”
“证据吗?”沈望舒笑了笑,从怀中摸出他削下来的衣角,递到众人面前,“诸位且看,这衣袖上有绿萝坊的徽记,足以证明是绿萝弟子的衣物了吧?烦请各位绿萝坊的女侠看看,这是不是楚姑娘出门的时候所穿的那一身?”
没有人回答他,只是绿萝坊其他人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去。
不过沈望舒也不在乎有没有人理他,只是将衣角包着的东西抖搂出来,示意大家来看,“想必有朋友认得这东西是什么的。这可一张人皮,经过了特殊的处理,可以作易容所用。可就是很不巧了,方才在下与楚姑娘相见交手,从她身上削下来的。不如诸位说说,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吧。”
第286章 章三三·决战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易容之术虽然实用,却也被江湖正道视为难等大雅之堂的雕虫小技,尤其是十大门派的弟子,若是谁会易容术,说出去是会被人瞧不上的。
绿萝坊主的脸色十分难看,狠狠地瞪向任雨疏,示意她赶紧给个交代。
任雨疏也是愣了好一阵,才艰难地道:“荒谬!你方才说这是从兰藉身上削下来的,看着料子也该是衣袖。诸位请想想,□□这样的东西,不都是贴在脸上的么?一剑从身上削下来又是怎么回事?”
“任堂主此言差矣,您看这一块人皮,光滑平整,五官七窍一概没有,绝对不是贴在脸上的东西。”沈望舒将那□□拎在手里抖了抖,“只是这快人皮背面却有胶痕残留,一看便是已经用过的。所以晚辈想了想,这一块只能是被贴在身上用的了。”
任雨疏脸色一黑。
玄清却想起沈望舒似乎的确是此道高手,便问他:“□□当真可以贴在身上?为何贴在身上能做什么?”
“道长一向光明磊落,从不做需要掖着藏着的事,自然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的作用,无非是遮掩自己的真是容貌不教人认出身份来,因为寻常认人的时候,可不都是看样貌在认么?”沈望舒笑了笑,“可是有的人身上往往就有些特殊的印迹,见着这印迹便能确定这是某某人,有时候认尸的时候便是如此。所以□□放在身上,就是为了遮掩身上的某种印迹。”
不等旁人说话,绿萝坊主便沉着脸喝问任雨疏,“说,楚兰藉到底是什么来历!”
“绿萝坊弟子入门,都需得验明正身,掌门点头之后才可录入名册,您说是什么来历呢?”任雨疏倒是不慌不忙。
书堂堂主便道:“楚兰藉亲人皆亡故,却让我们到哪里去验明正身?自然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任雨疏,如今她可不是犯了一点小错,而是对武林同道下毒手,甚至妄图颠覆武林,稍有不慎便要连累师门的。你难道想看着我们绿萝坊都被她拉下水吗?”
“哎,只怕任堂主还真的不在乎。”沈望舒摸着鼻子笑了起来,“前辈方才也说了,楚兰藉入门的时候是一介孤女,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不可查。前辈不觉得这情形十分熟悉吗?”
书堂堂主愣住,棋堂堂主则替她开了口,“你的意思……任雨疏与楚兰藉沆瀣一气?她们为何要如此?”
那军官又耐着性子听了这么久,仍旧一头雾水,便忍不住叫道:“喂,你们到底在扯些什么?少在这里浪费本官的时间!若想知道报信那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就把你们觉得有问题那人给找出来,本官一任就……啊!”
话说到一半,那人蓦地发出一声惨叫,众人都吓了一跳。
但见那军官所站的位置忽然飞出一道黑影,在山道上几个起落,缩过之处响起一片哀嚎,潜藏在山道上的一众军士才如梦初醒一半,纷纷拔出刀剑来应对。
朝廷派来的主帅在眼前被杀,一群江湖中人都惊骇非常——这如何能解释的清?不过若是能擒下凶手,日后朝廷清算起来,想必也能网开一面。
一念及此,许多人都亮出兵器,大声呼喝着朝那黑影追去。
随后众人眼前一花,也不知何处掠出一名白衣人,身形潇洒飘逸,在空中几个腾挪,便瞬间拦在那黑影面前,眨眼之间战成一团。
能无声无息杀掉站在众人面前说话的朝廷军官,这黑衣人的轻功至少还是不错的,眼见被人缠上,也不想恋战,飞快地躲闪着。但那白衣人却紧追不舍,也不见如何费劲,就又追上了黑衣人。他出招的姿势十分潇洒,轻轻巧巧地便封住了黑衣人所有的退路,偏偏还几乎是脚不沾地的,足下如蹑云气。
“那是……松风剑法?”有眼尖的人叫了起来。
经此一提醒,松风剑派的人便更能确定了,纷纷欢呼道:“看,是掌门啊!”
话还没说到这份上,如今的楚江流还是松风剑派力挽狂澜的掌门人,更是义薄云天的江湖侠士,许多人都忍不住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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