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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梓此刻也狼狈不堪,衣衫破损,他听着双心的话,脸上如死灰,整个人石化了一样,良久,他才有了动静,慢慢向我倾过身子,眼神悲伤地看着我,“那年雪天,是你救了我和妹妹。让我们活到了现在。不管你记不记得,我们是永远也不会忘记你了。”
    他说完这句话时,微微偏过头,看着双心,轻声道:“对不起,妹妹。”
    双心像是领会到了什么,笑着点点头,尽管她已经是泪流满目,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恩人,我们这条命是你给的,那么我们也会用自己的命换回你的命。”
    我有些恍惚地想着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怔怔地看着他们接下来的动作。
    双梓低下头,他的唇慢慢凑近我的唇,轻笑了声,“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想长大了能娶你回家就好了。”
    说罢,他低下头,他的唇轻轻地抵在了我的唇上,明明我应该什么都感觉不到,可是我却感受到了脸上一滴一滴温热的泪水。
    双梓紧闭着眼睛,他的泪水从他脸颊滑落,掉在了我的脸上。
    他抬起了头,道:“我吃下的雪妖内丹是为了压抑体内魔性,它与我心脏成结,若是取出它,连带着我的心脏也一并取出来,雪妖内丹又是能换人一命的神丹妙药,只要你服了它,便也没事了。你不要怕,你不会死在这里,你会好的。”
    双心握着双梓的手,“哥哥,我不怕死的。”
    双梓看着双心,笑了笑:“我们是双生子,哥哥陪着你。”
    双梓的话刚说完,双心突然呕了一声,嘴中鲜血如决堤般一直涌了出来。
    双梓已经一手插/入自己的胸口处,随后我只是看到他的手心都是血红,刺得我原本无感的心脏都开始一点一点的刺痛。
    那颗包裹在血肉之间的雪妖内丹就这样被他生生地挖了出来。
    “愿我仙人一生,得之所得,愿之所愿,始善始终。”
    双梓嘴边已经是一片狰狞的血腥,那颗沾染鲜血的内丹,抵在了我的唇边,随后双梓的手轻轻在我下巴一捏,便滑了下去。
    我觉得眼睛很沉,但是我却不想闭上眼睛,拼命地睁着眼睛,想要看看这对兄妹,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一片冰凉落在我的眼睫,好像又开始下雪了。
    在我再次失去意识的刹那,我听到双梓轻轻地说,“永安也下雪了吧。”
    “娘,他躺了半个月都没醒来,该不会躺一辈子吧?”
    “呸呸,说什么呢,今天是庄祖的大喜之事,你别瞎说。”
    “哎,你说那个老神仙说得可不可信,说是我们去那悬崖下找着一个昏迷的男子,把他带回家,在这个月的十五日让他和我们庄祖成亲,给我们庄祖冲冲喜,我们庄祖的疯病就会好,你说这可是真的哦?”
    “那个老神仙咻得一下就从我们面前消失了,可信的,可信的!我看啊,过了今晚,我们庄祖的疯病就好了。”
    我的耳边传来两个女子的叽叽喳喳的声音,闹得我心烦意乱,我勉强睁开了眼睛,叫了一声:“是谁?”
    “呀!醒了!醒了!他醒了!”
    一个肥胖的老妇人看到我醒,赶忙跑来扶我,她指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道:“快快,快让你老不死的爹把庄祖扶进来,说是他媳妇醒了。”
    那女子赶紧“哎”得一声,便抬腿就往外跑。
    老妇人犹自絮絮叨叨,“谢天谢地,看来真是缘分,这下俺们庄家老祖宗的病可要治好了。我就说俺们庄祖神仙一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就真的这么疯下去,这下可以狠狠地去打一打那些长舌妇的脸了...”
    我只觉得心烦意燥,这里到底是哪里,什么成亲,什么庄祖,双梓双心呢?
    “这里是哪里?”
    我沙哑着声音问道。
    老妇人肥胖的脸上挤满了笑容,道:“这里是昙花村,俺们是昙花村的庄家,呀呀,讲这些你现在也搞不清,来来,今晚先把你和俺们庄祖的洞房办了....以后的事,你自然就明白了...”
    我头更加痛了,撑着身子,从床上起来,一把推开她,怒道:“什么成亲,混账,我要回去。双梓双心呢?他们在哪里?”
    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就这么一下子,我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再次坐回了床,我喘息不止。
    我垂下头,这才发现,我居然是一身红色喜袍。
    荒唐,荒唐至极,居然一清醒,我竟是要与人成亲。我用手拍拍头,心道这是不是一场梦。
    老妇人见我这个样子,也垮下了脸,道:“看来,也是个辣得。我告诉你,既然你已经被我们庄家老祖娶为媳妇,那就哪里不能去!要不是我们把你从那悬崖深处救回来,你早就被野兽给叼走了!你得知恩图报。”
    我摸索着腰间,想要寻找一把剑,砍死这话多的妇人。
    那妇人又道:“不仅如此,你以后还要帮着我们庄家照顾我们庄祖,你还要勤俭持家,帮我们烙烙大饼,做做豆腐,学着拾掇拾掇我们庄家的生意...”
    我怒极反笑,真真是荒唐至极,道:“想都别想!”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声温润的男子声音从门外响起,“庄翠,他醒了?”
    我抬起头,只见一个年轻男子站在门前,他由着一个老男人和刚刚出去的那个年轻女子搀扶着,他们对他态度极为小心翼翼,就像晚辈对待长辈一样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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