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愉快地和连御敲定了联系时间和方式,看连御在他终端里装屏蔽和定向程序,边看边赞叹连御先生厉害,连御先生流弊,连御先生干完这票我一定要来特种星定居,连御先生我想打篮球。
晚上,连御整理起两人去鲸星的行李,翻着翻着扔给岑禛一块比纸张厚不了多少的条状物,“终端摘了戴这个,首次激活后会采集你的皮肤颜色和质感,能够隐形的简易终端,功能比你手上的这个少很多,不过更适合我们接下来的行动。”
岑禛从善如流地照做,看着这张薄纸在自己腕间完全匿迹,问:“哪来的?”
“当然是花钱买的。”连御坐到岑禛身边,“可贵了,为了这两块终端差点出去卖屁股。”
“为什么要出去卖?”岑禛笑笑,“在我这里卖也是一样的,五元一次。”
“我的屁股就这么廉价?!照这价格被你日松了也买不起终端的0.1毫米啊。”
“你以为?”
“……”
三秒后,连御愤愤不平地摔门而去,留岑禛一人在房内笑个不停,他起身继续整理起被连御抛弃的行李,事实上,两人的包裹到了北凉岛必然是要被夺走的,无论带什么都用不上,塞东西进去只是为了保证他们流浪者身份的真实性。
所以背包里都是些豁口的刀刃,半废的终端,零碎脏污的星际通用货币,干硬的毛巾等等,也亏是连御能准备到这些。
他肯定一早就计划好以鲸星和坠云星盗团为落脚点,这才联系了恩菲和九,两个无惧毒虫和传染病的虫族。
只是可惜款式野的内裤似乎是用不上了,岑禛收拾好行李去洗了个澡,出来给昼晴长留言这段日子先暂停联系,昼老师很不满意,表示你作业还没做完,是个学生就不会喜欢写作业,岑禛任性地直接忽略。
时间逐渐指向十一点,连御仍旧没有回来,估计是打算直接在外面消磨时间到一点,调整完航线再回房睡觉,岑禛没有犹豫地披上外套,关灯出了卧室。
客厅内,九正在挑选影片,连御窝在沙发上,在终端上敲敲打打,恩菲在准备零食和饮料,他见到岑禛出现十分高兴,招呼道:“正准备叫你去我。”
九停下手中动作瞪他一眼,恩菲旋即笑容一敛,像个坐在英语高考卷之前的学生那样,绞尽脑汁终于憋出答案:“我正准备去叫你。”
九奖励了他一个摸头杀,恩菲顿时什么怨言也没有了,跟着九身后问打算看什么影片。
岑禛走到连御身边坐下,接过恩菲递来的热牛奶,厅堂光线一暗,影片开场,故事讲述了一对伙伴在宇宙流浪的经历,这两人属于永生族,寿命极长,并且繁衍方式也与众不同,永生族一旦死亡,一个拥有他全部记忆的婴儿将在永生族的星球诞生,无愧于他们的名字,真正是一种意义上的永生。
因为寿命的缘故,他们可以游历许多星球,见到了许多人,也知道了许多人的故事,见证无数悲欢离合,总体是个感人温馨的影片。
岑禛并没有将它看完,因为上映到一半的时候,有一条狡猾的小鱼钻进了他的掌心,然后是腰,肩膀,最后蛮横地侧过他的脸,用双唇剥夺了他的呼吸。
舒缓的背景音乐中,他们无声无息地拥吻在一起,沙发柔软,岑禛感觉自己几乎要陷进去,他忽然理解了影片中的永生族为何能如此长久地旅行,不知疲倦,如果让他和连御永远生活在这艘飞船上,永远睡到自然醒,吃午饭,空闲时间可以看书,锻炼,也可以像这样拥抱着看电影,晚上可以做/爱到尽兴,做到筋疲力竭,然后周而复始。
不需要终点,无所谓终点,缺少什么物品就在某个星球短暂停靠,或许会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经历什么冒险,有什么奇遇,认识什么人,再告别什么人。
这样的生活,似乎也非常不错。
岑禛舔了舔连御红肿发烫的嘴唇,不过,首先……他们需要一艘这样的飞船,“买下类似的一艘飞船大概多少钱?”
“唔?”连御被亲得迷迷糊糊,不清楚岑禛为什么这么问,但诚实地回答道:“二十三亿左右……我有熟人,应该可以控制在二十亿出头,附赠三十年保修。”
岑禛:“……”
算了。
*
二十个小时后,两个全身被灰黄色斗篷包裹住的男人,行色匆匆地出现在北凉岛,这里的气温最低不会低于35度,但若是直接将肌肤暴露在阳光底下,不出数个小时就会被晒伤脱皮,即便是夜里,紫外线也非常严重。
不怀好意的目光时刻紧随在两人身后,那鼓鼓囊囊的背囊似乎就是诱人的肥羊,等待被饿狼大吃一顿。
岑禛热得一句话也不想说,只顾跟在连御身侧闷头赶路,他们有具体的目的地,位在岛南端的一家黑酒馆,坠云星盗团名下的产业,黑到透顶,北凉岛的其他地方已经够黑了,这家是黑中黑,进去就别想出来。
对鲸星稍微有些了解的人都会对其敬而远之,只有愣头青才会进去,岑禛和连御今天就是要当这么两个傻缺愣头青。
眼见他们越走越南,即将进入坠云的地盘,那些尾随而行的人忍不住发起了攻击,这更方便了岑禛和连御,有更恰当的理由‘被追杀’进黑酒馆。
终于,在一头摔倒在黑酒馆店门口时,又被人砍断背包肩带,包内一堆垃圾散落一地时,有个娇柔但尖锐的女声从酒馆内传来:“欺负人欺负到我面前,你们是不要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