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好神教……”温庭云低头咬了下他的耳朵尖,悄声道,“我管好你。”
“我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要人管?”秦筝被他咬得发笑,突然仰起头,轻轻了吻了他一下,柔声问他,“就这样了?”
“嗯?”
秦筝有些意犹未尽地想再确认一下。
“就这样,和我,我们两个人,一条路走到黑,走一辈子?”
“嗯,走一辈子,要是不够,下辈子也定下吧。”
秦筝深以为然,窝在温庭云温暖的怀抱里点点头,舒服地眯起眼睛,看着窗外漏进屋子的暖阳,他甚至觉得那些弥留之际的奢侈念想,都有资格去争取一下了。
“反正我温庭云此生,非你不可,非你不要,非你不娶。只有你了,秦筝。”
他低下头,秦筝的暖阳突然被一张俊美无双的脸给遮了大半,而后,连累了他从人带心都情不自禁交付出去的温柔席卷过来,秦筝仰着头一笑,闭上眼睛,抬手扣住温庭云的后颈,往自己这边一压。
入骨相思,往后总算是有处安放了。
他们两个人淌着婉转曲折的人生路蹉跎过来,提心吊胆地守护着彼此,对轰轰烈烈的情爱没有半分迷恋,唯一期望的,不过是家长里短的你,粗茶淡饭的我,磕磕绊绊吵吵闹闹地消耗完这不太长的余生,然后狠狠地在对方的生命里戳个不可磨灭的印记。
纠缠一世,入土为安也能换个说法——
或者此情长青,或者永垂不朽。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终于完结了!
还有两个番外会更。
第122章 番外
断水崖下的深潭自那场大战过后, 水位陡然上升了数尺,火油以血骨为燃料烧了个通天彻地,彻底把神秘澄澈的天堑变成了尸山血海。
而冥冥之中, 天地万物都有它自愈的法门, 两年的时间转瞬即逝,深潭又见清澈, 隐隐约约还能瞧见那八十一个迷惑人心的洞穴埋在深水下,而能从那通往别处的, 也只剩下葬身火海的孤魂野鬼了。
地藏神教的大门屹立在这曾经的天堑之上, 纵横交错的链桥自下往上看把狭长的天空切割成了无数块, 不远处便是被炸得七零八碎的圣女墓残骸,同如今一派岁月静好开门迎客的地藏神教入口比起来,让人不忍去直视, 那些残骸下面埋着多少飞蛾扑火的痴愚,就要这么经年日久的沉寂下去,甚至灰飞烟灭了都还在几里相隔的废墟里,他们换来的崭新和自由,只能留给后来者去享有了。
“教主, 丘池国主派人送了些东西来, 属下不敢收, 就停在那边的驿站里。”
来人禀报, 打断了秦筝的思绪, 他一身华丽厚重的丝质黑袍,杵在桥边上欣赏废墟快一个时辰了, 要不是偶尔眨一下眼睛,微风还能稍微带起几缕他飘逸的长发,已然像哪个因为长相俊美而受人拥戴的男天仙,在凡间为其泥塑了个金身镇在这。
“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突兀地开口问,全然没听清下属刚才说了个什么事,又掀起眼皮看了对方一眼,“你刚才说什么?谁又送东西来了?”
“禀教主,是丘池国主。”
秦筝微微皱眉,明明知道当今中原武林没有任何一个门派还敢同他们南疆小国沾染上什么关系,何况是捅了个娄子,差点被朝廷发兵殴打的丘池国呢?
丘池国主还算个能屈能伸之人,造反的阴谋和人证前脚刚被五花大绑送到了皇帝跟前儿,他后脚就拟了一道归顺的文书八百里加急送了过去,还附上了一条,从此往后丘池国年年向朝廷纳税上贡,开出的价码把所有南疆小国算上还多出一倍不止,皇帝一看不用费钱费力打仗还有人上赶着送钱来,当即就同意了。
皇帝昭告天下严厉训斥了一番丘池国主治下不严,谋逆造反这样的重罪都归置到曲尘一人身上,旋即暗中调配了一倍的兵力镇守西南大营。
最可怜的是被当做了弃子的曲尘,皇帝没有杀他,保留了他丘池国师的身份,终身关押在刑部大牢,如此,丘池国百年来惯行的国师辅政制度无形中也被皇帝给废除了。
按道理来说,一切偃旗息鼓,丘池国夹着尾巴做人才是上上之策,他没事儿给地藏神教送东西,实在太过古怪。
“送来了些什么可有检查过?”秦筝朝驿站的方向瞟了一眼,当然是什么都瞧不见的,只是那个方向也是温庭云回家来的必经之路,这人不在身边的时候,秦筝就会习惯性地朝着那儿瞎瞟寻求点若有似无的“小别胜新婚”带来的悸动。
“属下打开来看过,并无什么贵重之物,大部分是南疆土产。”来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礼单照着念,“活鸡活鸭一样五十只,米酒果酒二十余坛,今春新茶三箱,陈茶五箱,还有一车土仪,属下不知那是什么东西,看上去像蘑菇。”
“又是鸡又是鸭还有蘑菇?”秦筝眉头皱得更深了些,“莫不是周老自己去南疆订了什么食材没告诉你们,不然怎么都是吃的呢?”
周老是无忧谷的厨子,自从教主迷上做饭之后,他在教里地位直线上升,毕竟有的人到现在都没跟秦筝说上过话,而周老几乎天天能见到他,他知道教主对九爷正浓情蜜意,天天换着花样做菜讨人欢心,于是周老时常自作主张地去采购食材,堆得库房都放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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