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对你做过的......我再说声抱歉,以后真的不会了,本王改的这么诚恳,你就不能再给本王一次机会吗......”
“给不给都随便吧,时间还长,就算你现在避本王如毒蝎,以后也总会相信本王所说的。”
他抬起头,面上果然一如既往的干净,并没有玄影臆想中的泪痕。
玄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却莫名出现点点遗憾,也不知在遗憾什么。
谢逸潜重新凑过去,定定的盯着玄影的眼睛:“你愿意接受,本王就过来,不愿意本王也不来讨人嫌,就在你身后躲着,随叫随到。”
“你之前在本王面前是什么姿态,本王如今就能把姿态放多低,或者更甚......”
说着,他的手就要碰上玄影的脑袋,偏偏玄影一闪躲开,憋红了脸,只蹦出来一句:“王、王爷自重。”
宛如戏言的一句话打破了现场沉闷的气氛,两人皆是愣了。
片刻过去,谢逸潜先回神。
“算了,不开玩笑了!”他轻哂一声,“别当真,我说着玩的。”
话虽如此,可玄影怎么也无法将刚才听到的是当作玩笑话。
在他看来,主上此时的浑不在意,更像是为了保住最后的骄傲,无奈之下地否认罢了。
从进门开始,谢逸潜第一次后退,他说:“今天就先这样吧,本王先回去了,有事再过来,闹了这么久,你也休息吧。”
说完,他果断转身。
然而就在他即将出门的时候,谢逸潜突然顿时了,看得身后的玄影身体再次紧绷起来。
“本王刚才看见你屋里有收拾好的包裹......小影,别让本王找人来看着你。”
“本王不会随便干涉你的生活,可你也别乱跑......我没有多少个四年来寻你了。”
“本王没那么神通广大,每一次都能找到你,所以小影......别跑了。”
“听话,乖。”
留下这样一句算不上警告的警告,谢逸潜终于离开了。
大半天的闹剧彻底落下帷幕。
好不容易将谢逸潜送走,玄影动了动酸麻的手脚,脚下一个踉跄,很快就一屁股坐到地上。
他也不在乎地上的灰尘泥土,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坐着,屁股因为坐下来的大力而有些发疼,却不妨碍他将脑袋深埋在胸口。
玄影坐了许久,脑中各种思绪交相混杂,往事如烟,又飘飘渺渺地在心间环绕。
从瑞王府离开的那一天,他就有想过被主上的人抓到,后面被千刀万剐也好,百般凌辱也罢,终究不妄他费尽心思逃跑一回。
可他却是从来没有想过,再相见时,曾经的人却是变了。
他真的没有触动吗?
那倒未必。
过往数年的情谊不是假的,就算当初再怎么下定决心,午夜梦回总难免被惊醒几次。
换做是六七年前,若是主上能这样对他,便是要玄影一死他也是愿意的。
奈何时过境迁,心态早就不一样了。
想来想去,玄影实在不敢把后半生压在一个未知数上。
更别说他现在形同废人,便是重新回去王府,一不能以武服众,二不能侍奉主上,只是过去给人浪费粮食吗?
别看主上现在说的好听,可玄影这些年看了这么多事,最靠不住的......便是男人的甜言蜜语、恳垦保证。
等主上的新鲜感没了,他还不是又要被弃之如敝屣。
太多纷扰的情绪在玄影脑海中激荡,搅得他脑中混乱一片。
“呵!”一声略显嘶哑的冷笑声在屋内响起玄影弓起身子,后背紧绷。
半晌过去,他突然两手捂在脸上,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
都怪主上不按常理出牌,闹得他现在接受不甘,逃跑不能,只得困在这里,像个鱼肉刀俎一般,任人宰割。
玄影凄凄切切地想着,对谢逸潜的怨念平白加深了许多......
一切正如玄影所料,不出半日时间,风晓晓和他发生的事就传遍了落晨镇。
拖风家大小姐的福,玄影的打铁铺子也跟着火了一把,别管名声好坏,至少是在人们心中留下个位置。
只是那传出去的留言中,除却风小姐和玄铁匠不清不楚又让人遐想的混乱关系,还带上了一个气表不凡的陌生男人!
听人说——
那男人可不是好相与的,去了就把玄铁匠护住,对着在场之人就是一顿骂,尤其风家小姐承受了大半火力,哭得那是一个惨。
看那男人护着玄铁匠的样子,便是老子护儿子,都缺了几分架势哩!
各种留言越传越远,越远越变,于是等传到了玄腾耳中,就变成了一男一女共抢一夫,真真假假很难辩驳——
女的想抢玄铁匠回去做上门夫婿,男的想抢玄铁匠回去做家养女婿,可见玄铁匠好福气,左右都有人争抢......
旁人各自有着各自的猜想,偏偏这话听在玄腾耳中,很快就有了别的解读。
他压住心头涌上来的火气,凑近酒坊里的客人,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询问详情。
等他终于好清楚家里事情的来龙去脉,也顾不得分辨其中真假,玄腾的火气却是瞬间压不住了。
他哥竟是大庭广众之下躲在一个男人身后?
那男人还曾经与他关系牵扯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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