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就有人说起来了,在座的一大部分是小城本地的人,他们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了解,一个人说,另外一个人补充,很快穆元咏在心里面就构成了以上的形象。
他说这个人是个侠盗,然后就问这样的人,我们的律法是怎么判的。
他这帮子里面,还有的曾经跟过王守义的,但穆元咏见其有能用到的,又确实没有跟王守义同流合污,人品上也有人做保,也愿意既往不咎。
此时站出来的这个人就是其中之一,他叫白肖,他说按照律法是当斩。
穆元咏说可是百姓不想看到这个人被斩。
白肖就犹豫上了,这个……
穆元咏摇了摇头,说你也就知道那些律法了,虽然精通是精通,但是律法必竟还是人制的,人,就有漏洞,就有没有办法却衡量的地方……
然后他又指了一人,这个就比较油滑一点,他就说,这个问题也简单,历史上也有酌情这个选择,大家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也还是了解焦良这个人,按常理,如果判他死刑确实无情,倒不如网开一面。
穆元咏就说怎么个网开一面法,那人就答不上了。
穆元咏就说你圆滑是有了,但是能力不够,他指了指白肖,说白肖还比你强一点,他那性子后面磨一磨也就透了,你这样不行,如果不把自己实力提上来,这里就没有你的位置了。
那个人一下子汗就下来了,他跟着这群人热火朝天的干,心里面早就打算一辈子做下去,听到穆元咏这话,一下子就跟被榔头锤了似的。
穆元咏说算了,给你个机会。
他说,你们只看到这个人,这个事,说实话我们现在每天的问题都堆成山,吴秀寿这些天眼睛上的黑眼圈就没有下去过,你看我我这样年轻,风华正茂,如今也有些凄惨了。
那么我拿这件事反复的提,甚至还叫上你们特地的开这个会,我这么重视到底是为什么?
你们都给我说了些解决的办法,但是我却不想听这些。
吴秀寿先前一直没有说话,此时他站出来,他说,殿下,你是不是一直等待着这个机会?
穆元咏就笑了,他侧过头对孔稷说,你看,还是老吴懂我,我还想着他再不站出来,我就要点名骂他了。
孔稷也摇头笑,说你也就是嘴上说说。他把他和穆元咏早就已经商量好的方案拿出来,给他们这些人看,一些人拿到手里,有的念出声,说这是新的律法?
穆元咏就说,你看新城新气象,我们制度都改了,那律法为什么不能也跟着动一动,我早就想动了,只是一直缺了个机会,也算是被我盼来了,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一边又算是回应了百姓的响应,如果以后有我们大雍的历史的话,这一段就要被记到里面,我们是第一个因为百姓,因为焦良而主动修改律法的国家。
今天过后,我们的名望将会提高到无与伦比的地步,所有的百姓都会知道我,知道焦良,知道你们,知道这座城市。
他说着笑了起来,看来得找个说书先生。
有人问,找个说书先生做什么?
穆元咏说,我听到有个很厉害的人说过,这世上大多传言都是人言亦云,但说得多了,假的都变成真的,所以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掌握话语权,掌握百姓的话语权,既然百姓不知道,我们就要让他们知道,我要让大雍所有的百姓都知道今天,发生在此地,发生在这座城市里的百姓身上的事,我要他们感同身受,我要他们不由自主的问一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一样?
他指了指自己手中的律法说,我们今天所行的事,没有经过朝廷,没有经过那些世家,我们这些人是自作主张,一旦被他们发现,必然会阻止,会用那些大道理来压我们,让我们永远不能翻身,所以我们需要掌握力量,这个力量我称之为舆论。
他说,各位,这不是一件小事,就好像先前我们好似还在过家家一样,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现在我们就要伸出獠牙来,所有人,所有现在制度的既得利益者都会想要来推翻我们。
而我并不会在这里待上一辈子,我迟早要回到属于我的战场,跟他们对抗,而你们是我仅有的力量,你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保存自己。
各位,战争马上就要来了,这不是真刀真枪的厮杀,但是却比那样的战场还要残酷百倍。
你们必须用尽你们所有的力量,所有的一切去反抗,去斗争,去壮大自己。
他一番慷慨激昂的表演提起了所有人的热情,吴秀寿也不在抱怨自己睡不好觉了,他重新燃烧起来,也把这个改变律法的工作抗在了自己肩膀上,穆元咏说老吴啊,你也确实是辛苦了,这里,我就另外再安排两个人给你协助。
一个是他先前说得白肖,另一个就是被穆元咏点名说能力不够的那个圆滑的人。
圆滑的人叫做班西,他以为自己已经完了,没想到穆元咏竟然把这样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他,当即就对穆元咏死心塌地,说哪怕是不要自己这条命也要把这件事完成得漂漂亮亮的。
事后,孔稷就说穆元咏现在越来越会用人了,其实最开始他就打算用白肖和班西,这两人一直跟在别人身后头,一直没提也就是在等待这个机会。
但是真的到用的时候,穆元咏反倒先把人批了个一无是处,等这些人心如死灰,最后再交代差事。那么无论如何,他们都会认认真真的把这差事做好才不愧对他的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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